这时从林子传来一冷淡的男声,“我有酒。”
男子和蛮天差不多年龄,但一身粉红大花衣裳很吸人眼球,但脸庞却稍显粗狂,小小年纪就长出了绒毛胡子,腰间挂着很大的葫芦。
“蛮山?你不去做任务在这儿干什么?”
看到男子妆容,蛮天放松下来。
“正在做,循着香味就过来了,你知道我就喜欢美食。”蛮山面容俊秀,胡子更显他英朗,只是一身花衣裳不伦不类。
“兄弟,你这穿着真时尚,我还第一次见到。”金奇捣鼓着锅里的鱼,已经好了。
“呵呵……”蛮山笑起来,“你这年纪不叫我叔就算了,叫我师兄也行,兄长、大哥都还可,这兄弟你可真叫的底气十足。”
“爱好美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便是兄弟,哪来这么多讲究。你有酒我有故事,咱凑一锅?”金奇无所谓地摆摆手。
金葩无语地看着金奇,话说你知道这一男一女是谁吗你就这样凑一锅?别人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你,哪还有你的锅?
金葩低眉垂眼恭敬地向蛮山弓着腰。
“好好好,我来给鱼汤加点料。”
蛮山笑着一挥手,一抹绿色出现,那是香菜。
金奇顿时眉开眼笑,拍拍手:“不错,大哥真是深谙美食之道啊。有了这东西,这鱼汤的鲜美更高一分。”
蛮山惊讶,“你识得这东西?”
金奇笑了,“我称它为香菜,性味辛温香窜,内通心脾外达四肢。作药可开胃消郁,止痛解毒。作汤料可提鲜味,真是好东西。”
“哈哈……”蛮山大笑起来,看向金奇的目光更满意了,“我认下你这个弟弟,香菜这名字起的不错。”
蛮天翻着白眼,金葩无语地紧抿着嘴,也不知道认下这哥哥对主人是好是坏。
四人很快大快朵颐,一人一大木勺,另一手撕扯烤肉,一口肉一口酒,几人畅快不已。
酒足饭饱后金奇靠在青石上抚动肚子,一脸的满足。其余几人也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靠在石块上。
“小兄弟,你人不大食量太惊人了,我这手速都跟不上。”
蛮山慵懒地伸展着胳膊。
“哈哈…你手速慢说明你单身时间还短,以后会快的。还有,你叫我兄弟就叫兄弟,为啥要加小啊。我兄弟可不小……”
金奇恶趣味地笑着,这笑话估计他们是不懂的。
“你兄弟?”蛮山疑惑。
金奇挑挑眉,轻挑地说:“男人……你懂得。”
蛮山一愣,爽朗地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一妖孽啊,年纪已经限制不住你了。”。
蛮天脸色一红,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荤话,学点好。”
“妖孽,不是说我有酒你有故事吗,故事呢?”
这一顿饭让蛮山浑身轻松,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轻快了,从来这谷里?从母亲去世?从开始做饭?此时有什么东西让他想靠近金奇,接近他,他似乎能带来快乐。
“我想想……咱们刚吃完鱼,我就说个美人鱼的故事。话说在很深很深的海底……”
“是虚海吗?”
“闭嘴,这是故事!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在海底有一座雄伟的城堡,高千丈。里面住着六位人鱼公主……她遇见了王子……”
金奇声音轻飘飘地传到几人而中,笑闹的几人逐渐沉浸在故事中。
故事讲完,蛮天竟然流下眼泪。
“美人鱼好可怜,为了爱情化成了泡沫。这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金奇也陷入深思,“不知道有没有,但我相信存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哪能控制的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蛮山低声呢喃,“说的真好。你小子哪像孩子,咋感觉是个老妖怪。”
“不,我是妖精。妖怪都是丑八怪,你看看弟弟多帅,以后不知道迷死多少美少女。”
“啪!”
蛮天巴掌落在金奇后脑勺上。
欢愉时光短促,分离时金奇蛮山留下信息,蛮天留给几枚疗伤丹药。
金奇回到小院欢愉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自己的房间的东西正被别人搬出来,两位白衣人吆五喝六
指挥两个奴仆换房间。
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热闹,大家都知道金奇是新来户,自来都是老人欺新人,他们喜欢新人的第一次被欺辱,好让新人对他们敬畏,至少让新人知道你狼狈的模样咱们都看见了。
看到金奇过来,脸色稍白青年趾高气昂,“就是你小子打我仆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朝西的这房间就归你住了,这院里卫生你也做了。角上的茅厕清理每天一次也归你跟你仆人了……”
金奇看也不看他,问金葩:“这房间是可以抢的?”
金葩愤怒地盯着那几人,“不能,但可以换……是不是强换也只能执事评判……”
金奇点点头,“是够黑暗的!”
金奇冲白脸青年嚷道:“小子儿,你叫啥子?”
白脸青年骄傲地抬起头:“苍家小少爷赐的名,苍松!”
金奇笑了,“他是你爹还是你娘?是你祖宗还是你主子?给你起名,你还给你祖宗长脸了?看把你骄傲的。”
金葩板着的脸泛起笑意。
周围炸开了锅。
“这新来的小子想死啊,没人教他规矩啊!那苍家少爷是谁,是他能编排的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有苦吃了。”
“就是,想少受点苦就老老实实听话。”
“谁说不是,这苍松可是苍家少爷的奴仆出身,伺候了多少年才换来白衣身份,辱他主子不是找死嘛。”
……
苍松冷笑,“本来不想打人,你辱骂我主子,我想放过你都难,你准备好接受暴风雨降临了吗?”
金奇翻白眼,“撒币!”
既然要打金奇一点也不含糊,甩开步子就走了过去。
“这小子不会真想还手吧?”
“他竟然敢主动动手?”
“现在小孩太不知所谓了,没一点敬畏心!”
“苍松虽说刚进精英白衣行列,可年仅十八已经凝元中期修为,是中上等修炼资质。这小子主动攻击他不是找死嘛。”
“完了,完了,这孩子完了。据说这小子能穿白衣是因为魂力强大,在阵法上是天才,今天要折在这儿了。”
……
金奇可管不了那么多,上来就是一招卧虎扑食,身体里的劲力在澎湃,只等瞬间迸发。
在他感应中苍松最多不过凝元修为,肉体真的一般,他根本没感觉到一丝危险。
“哼,最基本的蛮拳十式卧虎扑食,真是找死!”苍松站着没动,不屑地看着他。
想自己已经凝元中期修为,一个锻体修为的孩子竟敢主动挑衅。他懂得聚气吗?知道什么是凝元吗?想咱当初将真气炼化多久才打到凝元层次,有多少人就因为领悟不到凝元窍门停留聚气多少年。
等到金奇身子扑来,他早已将浑身的元气凝聚在拳头上,他要一击必杀,不仅让对方知道自己厉害,还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大家知道咱能穿上白衣不是靠伺候人的功夫,更是自己的实力。
等苍松汇聚凝元的拳头接触到金奇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金奇年仅五岁身高一米,苍松比他高上两个头,修行时间更是早上十几年。视觉上就给人很大的错觉。
苍松凝聚元气的拳头在金奇是神念下显得十分缓慢,运动轨迹、元气力道都很清晰,金奇没打算避开这最强一击,粉碎他最强一击就能给众人开开眼,不要以为是小孩子就好欺负!
金奇欣喜,这就是神念的强大。
“活着不好吗?是谁给你的胆量接我这一式?”金奇嘲笑道。
“砰”
苍松知觉这一拳打在铁山上,不可撼动!
金奇肉体荧光照耀,有微微香味透出,是即将跨入灵体的特征。
金奇抓着苍松手腕如甩棍子将其砸向地面,再次发力从这边甩到另一边,唰唰几下,两侧的地面被砸出深坑。
众人相视惊愕无言,这一幕像一个孩子拿着比自己还巨大的玩具甩着玩,视觉上无比的震撼。
“这小孩已是灵体?”
“苍松真的凝元中期了吗?”
“他们是做戏给咱看的吧?即使娘胎里修炼也达不到灵体层次啊!”
“咱这里出现一头妖孽!”
“这年纪下手也太狠了,长大还了得?”
……
苍松躺在坑内哀嚎,嘴角溢血,身子如散了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恨不能此刻能钻进地下,将头埋起来。心里还默念这些人都不认识我,谁也不知道我叫苍松……但周围的话又不断传进他耳朵。
“苍松这次是丢大人,被一个孩子揍趴下。”
“啧啧啧,这么丢人的玩意还打着苍家的旗号,估计没好果子吃。”
……
苍松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你等着,我主人会给我报仇的!”
苍松双目充血,愤恨地挤出几个字。
金奇上前拍拍他的脸:“长这么大个已经成年了吧?怎么跟孩子似的,打不过人家就哭着叫爸爸来。你脸呢?还有吗?去,你现在去,你告诉你爸爸,你被五岁的孩子打哭了,让你爹给你报仇,去吧!”
金奇话音不重,听在苍松耳中不亚于刀子戳心口,难受,痛苦,又只能直面。
金奇淡淡地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么大了都不知道靠自己吗?”
说完他站起来冲周围抱抱拳:“小弟初来乍到,不愿招惹是非,但也不怕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分我定十分相还,都是来讨生活,大家相互体谅,谢谢。”
“好!”
“哈哈……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还真……真有点惊喜。”
“说的有理,让蛮某耳目一新。”
“哼!这里本就是弱肉强食,说什么敬不敬辱不辱的,看他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