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早晨总是千遍一律,太阳车绕着固定的轨道奔跑,众仙家三两成群的去开早会,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给别人分享着自己所知的八卦。
“你们听说西边那位的事情没有?”
“西边哪位?”
“啧,西边!还能有那位。”
“四荒月海君上神?怎么了,他老人家一直都低调的不行,能有什么新奇事?”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就四荒月海君上神,受伤了。”
“受伤了?!不会吧?”
“听说,是因为一位女子。”
“一位女子?!”
听到这个八卦消息,众仙家纷纷吃了一惊,荒海上神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除了千年前的那位,这几百年来还从未听说过于哪个女子再有什么纠葛。
众仙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庭。随着天帝和天后到来,众仙家这才唏声。
“众仙家今日可有什么事情要说?”天帝一如既往威严的声音向四周传开。
“小仙有报。”
一转眼间,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一半,天帝看着众仙家应该是没了要报事情的样子,挥了挥手就准备下早会了。
刚准备开口,就见又一仙家出列。
“你有何事?说来听听。”
出列的仙家突然往地上一跪,磕了个头道:“天帝陛下,南方的天狼族现已欺人太甚,这六百年间没了朱雀族的压制,大大小小吞并了无数妖兽族,弄的南方生灵涂炭,本来这些是妖兽界的恩怨,天界没理由帮忙,但是……自雀炎上神陨落,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
天帝静静听着,若有所思。片刻后缓缓道:“朕知道了,容朕考虑考虑,毕竟,就如你所说这本是妖兽界的恩怨,我们天界着实是不好插手。”
“小仙,多谢天帝陛下。”
…………
月海府里,苏醒后的荒海靠在床边,怔怔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景色还是那样,几百年都未变过,只是景色依旧人却早已变了模样。
自从在雀烟的梦魇里于雀炎对峙一番后,他们二人的恩怨非但没解开反而还加深了。每每想到这儿荒海的胸口就疼的不行,那晚婆婆说的话他都记得,可是,这段千年的纠葛哪里是这么简单就放的下的……
现在雀烟又出了事,唯一有着阿炎一魄的人自己都没能照顾好,六百年前是,七百年前是,现如今仍是。
自己伤势未好,就算是想找也是有心无力,白羽、白鹰更是不用说。但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破灭,荒海更是做不到。
“阿炎,我说过,就算是死这次我也要留住你!”思考许久之后,荒海咬着牙暗自说道。
濒死的野兽,是在赌命的挣扎,只为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上神,陛下到来,现已在外厅。”
“天帝?”荒海皱眉,自己这六百年来几乎于世隔绝,除了按职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再没与外面有什么联系。
不过再怎么于世隔绝,天帝的面子荒海还是未曾拂去。吩咐白鹰先招待着天帝,自己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收拾完,荒海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色,强行施法变得如往常一样,做完这些后荒海才不紧不慢的前往前厅。
“荒海见过陛下。”
“免礼。”
“谢陛下。”
按规矩走了边过场后,荒海就毫不客气的坐下喝起了茶水。
“哎,你还是老样子,从不把朕放在眼里,自由散漫。”天帝对于荒海无礼的举动并不生气,只是有些许无奈。
“陛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要是真就闲聊就请回吧。”荒海没理会天帝的感叹,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你啊……”天帝无奈摇了摇头,转而严肃的说道:“朕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是关于天狼一族的。”
听到天狼二字,荒海的眼眸猛地一缩。握着茶杯的手,关节渐渐泛白。
“他们又在闹什么事情吗?”
随着天帝慢慢说着,荒海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啪”的一声,荒海手中的茶杯就已光荣牺牲。
“荒海啊,事情就是这样的,朕现在也是头大,这天狼族确实是个隐患,现如今没了朱雀一族,若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对抗天界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呵,当年您可不是这样认为的。”荒海冷哼一声,看向天帝的眼神也变得阴寒。
“当年……朕也是被逼无奈啊,雀炎她……是!是朕不该那样做。”
“不,陛下您从没做错。”荒海吐出一口浊气,冷声道:“这件事在下会去处理,陛下放心,无论怎样都与天界无关。”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那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目送天帝离开后,荒海这才放松了一直硬撑着的身子,眼中渐渐汇聚了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