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曲奇饼，你上来吃吗？】
乔瑛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睛喵了一眼林亦南的备注，嘴角微勾，点击了发送。
昨天晚上她收到他的短信，问她去不去酒吧听他的新歌，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后的第二个星期。
乔瑛就知道他会来找她的。
门铃响起时，乔瑛胡乱挂上浴袍，用脚撑开乱七八糟的茶几，从地上站了起来。
“下午好，”门开了，林亦南的笑容很阳光。
黑色的发映衬着他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
乔瑛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精致的五官，他的皮肤如同千年古玉，无暇但并不苍白，有一种冰冰凉的微微透明，透出微微血色，又让人暖暖的。
乔瑛理了理未打理的头发，摇了摇头，像是在埋怨自己的糊涂，“下午了？”她笑着问。
林亦南勾了勾嘴角，拇指插在裤袋里，用另一只手背将门推开了些走进去。
乔瑛关上门，踩着冷地板朝客厅中央的大地毯走去，以一种极慵懒的姿势坐在了地上，“有些乱，别介意，”她对还站在远处的林亦南招招手，“水在厨房左数第二个壁柜里，香槟在右边。”
林亦南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对自己发号施令，抿着嘴笑不说话，他转身去拿水，然后走过去和她一起坐在地上，乔瑛只是笑着望他，接过水润了润嘴唇。
“你有让客人服务主人的习惯？”林亦南笑道，见乔瑛把几滴水洒在了衣服上，他从茶几的各种杂物中找到了抽纸给她递了过去去。
乔瑛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给我拿水。”
她身子里住了妖精的魂。
林亦南心里笑道。接着他做了件及其危险的事——他径直地看向了乔瑛的眼睛。
那双仿佛能吸走人灵魂的眼睛。
他的呼吸短促地一窒，那一刻，他宁愿望见的是美杜莎的眼睛，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变成石块倒在她脚下。
他慌忙别开脸去低头喝水，“你会作曲奇？”紧接着咳了几声掩饰声音的不寻常。
乔瑛把空水杯塞进他空着的手中，“不会，”她说，屈起双膝抱住小腿，尖下巴搁在膝盖上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会吗？”她轻声问。
林亦南不敢看她，一只手玩弄起空水杯，“那你说你做了曲奇？”
“你会吗？”乔瑛又问了一遍，她原本与他对着坐，现在她微微站起身，坐到他身边挨着他。
林亦南从未感到如此危险，像蛇缠住了他的腰，用蛇信子舔他的脖子。
他握住水杯的手紧了些，“不会。”他干巴巴地回答，眼睛望着前方，勉强扯着嘴角继续道：“那你让我上来干什么？”
乔瑛向孩子一样咯咯地笑起来，她用一个小遥控器控制正对他们的阳台窗帘向两边慢慢拉开。
阳光已经褪去午后的燥热，云的舞蹈带来了带香的暖风。
乔瑛放下遥控器，眼神有些迷离，语气中竟有些失落。“我以为是晚上了，想叫你上来陪我数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