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二医学院的学弟学妹们考免疫实验,实验动物也正好是昆明鼠,如果消息发出去了,肯定会有很多人买了练手。
但是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这种做法万一被发现,是要受到处分的。当天晚上陈娅、苏念、李见春下了晚自习后,一起灌完胃,谁也没有走,只针对这一个问题开了个小会,寻找解决方案。
最后联系了张叔,向他问了最近大二的免疫实验课的进程。
我们的预备说辞是:教研室买下我们的小鼠,供大二免疫考试,因为也有发票,到时报账也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但是他们那几天并没有给我们确定的答案,因为张叔是社聘老师,有些事情上并不能下决策。
因为这件糟心的事情,几乎就要忘记了那组种瘤十分成功的小鼠。
瘤体积、体重的变化在整个实验当中的监测,是一定要进行记录的数据。
开完会,大家离开之后我一如既往地打开知网。每次遇到问题,这里成了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落脚点。
其实心底里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大家都可以这样,一起离开,或是打开电脑,或是在某个地方走神,主动想着去寻找能够解决问题的最佳答案,而不是等待一个人的决策。
一个团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最容易“军心涣散”,这个时候将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多了,那些多余的边缘效应也自然就少了。这是在这项实验203天的进程里,每个人深有体会的东西。
看了好几篇关于模型建立的文献,没有找到关于解决这些买错的昆明的法子,倒是集文献之精华,做了个算得上精致的预实验结果测量计划表,初始值,起始日期以及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数据测量。
将整理后的数据以及一些有用的资料发在群里之后,我们的心思亦渐渐从不可挽回的失误里转到了当前的实验里。
事实上,我们所犯过的每一个错误,无非起源于自己之前所作的每一个决定。失败了固然会让人深感不安、悔恨或者揪心,但是确实已经不可挽回的话,不如就此放下,尽快调整自己继续向下走。反倒比深陷“泥潭”,结果要好得多。
那段时间,每晚马杰斯做完自己的实验,都会过来帮我们测瘤体体积。刚好也是期中考试,原本大家一起灌胃,然后轮着测量瘤径和体重对大家的时间会比较公平。
但是实行一天之后,发现不同的人测量同一只小鼠,每个人的标准都是不同的,难免会产生误差,所以这件事情就彻底交给了马杰斯和大当家陈娅。
这个时候,我们还因为一些小事,差点闹了误会。
恰逢实验不顺心,大春这时候又要操心自己的驾照考试,还要应付专业课考试等一系列问题,放在实验上的心思自然少了。有时候我们开会或者一起行动的时候来不了,感觉陈娅有些不开心。
有次为开学养的那批昆明鼠灌胃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陈娅一直没有讲话。她在平日里是个话匣子,如果长时间安安静静像个淑女,九成的可能性,不是大姨妈就是对哪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