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就如此,毫无征兆甩你一个耳光,然后转身一个拥抱,令人深感沉浮,一点也不可爱。时间慢悠悠,还算风平浪静地到了种瘤那天。
注射癌细胞珠在小鼠腋部皮下,如果力度掌握不好或者其他原因,种瘤失败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所以与预实验一样,依旧是我和陈娅操作,大春和苏念做一助。
之后三天,苏念与我负责计算给药剂量完了找我们老大核实把关,大春负责种瘤这几天小鼠生长情况的观察以及食物与饮水的供给。
除了给药时间老大有些不同意之外,我们其他的方案都被通过了。
这次小鼠肿瘤长得非常好,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长出了三毫米左右的皮下结节。我们决定早理论值一天进行给药。
因为第二天就要给药,早晨来实验室背单词的时候,突然看到我们的项目书复印件在桌子上,应该是谁看了没有收拾。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出抽屉准备放进去,结果看到竟然被谁给油了。然后又一把拽出来,被油的视野区域正对的是摘要,不自觉瞥了几眼。
“昆明鼠?”
项目计划书上的实验动物还没有改过来,刚好第二天给药,下午也没课我将十几页计划书从摘要又看了一遍,突然发现好像其中提到的很多看似很完美的东西与预实验做出来的结果并不一样,比如说之前查到的瘤体理论生长趋势,比如说出瘤时间,比如说体重变化趋势,包括细胞培养使用的硝化液、以及最佳培养家都是我们在后面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如此一来,再加上实验鼠也换了,除了实验进程,计划书上的东西几乎有一半的东西是被换掉的。
从实验开始以来接二连三遇到的挫折,使我们在见到目前的进程与原先设计好的路线有些不一致时,那种警惕与第六感里传来的不安,飞速上涨。
于是,从一滴油到一个摘要再到十几页的计划书再到后来从项目名称开始一个一个查起,中午没有午休,下午的课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补觉。
然后就在一篇文献当中发现了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另一个大麻烦。下午第一节课是影像学,第二节是中医。下课换教室上课的途中,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们的给药从理论开始就是错的。我们的瘤是三阴性,用的主药却是内分泌治疗的药物,根本无异于鸡蛋与石头之间的较量。
陈娅每节课都是坐在我和薛莹后面的,当我抱着包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略显不安地看向我。
“怎么了?”
“药,治疗率只有15%......”
我们暂时没有将这个坏消息告诉苏念和大春,大春一直以来都是执行任务地的色,很少提出我们实验上的漏洞以及改进方案,苏念没有参与当初项目计划书地编辑,对于一些基础的理论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从当天中午到晚上,我和陈娅将自己一直关在实验室找解决的方法。因为苏念和大春已经将第二天要用的药品买回来了。
当时天气热的像个蒸炉,她们跑去很远的一家医学院附属院的大药店买的,一路奔波,如果现在告诉她们说不用那药,总归是有些不太好的,所以我的想法一直停留在联合用药上,而陈娅的想法一直放在药物替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