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铺天盖地的吻下来,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在她要动手打人之前,尹泽就已经松开了她。他斜眼睨着她,修长手指轻轻擦了擦唇角的暧昧东西。“你再敢说我不行,我在这就要了你。”
尹泽将她扑倒在身下,比刚才还要霸道的狼吻强势的掠夺走了她所有的空气。海棠虽然把男人掠上山,荤话也是从小听到大的,但轮起实践来,她怎么比得上花名在外的承小王爷。她推搡躲避,大概是撞了他哪里,耳边一声闷哼吓得她不敢再动了。她错愕的望过去,清楚看见他眼底的隐忍和怒火。紧接着,就是他更为霸道的惩罚。
细碎的声音从紧闭的贝齿中溢出,她挣扎,反抗,最后终于是一败涂地。
外头的茴香和车夫心跳如擂,燥热都已经红到了耳根下。
王妃说小王爷不行,但里头那动静……这小王爷到底是行不行啊?
见承王府就在前面不远,茴香轻轻拍了拍车夫,打了个手势,让他再往别处走一走。
行至半路,尹泽才松开了海棠,替她遮掩好衣服后,铁青着脸的坐到另外一边去。海棠脑中一片混乱。稳了稳心神,压下情绪一言不发的坐到他的对面,手里紧紧攥着那银簪。不见她吵闹发脾气,尹泽心口一窒,抬眸望去。海棠匆匆收回目光别开了脸,神情冷漠。
第二次经过承王府时马车才把马车停了下来,海棠先跳下马车,一步不停的走了进去。尹泽随后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紧了紧双拳,内心狂乱。
刚刚在马车上要不是他持着最后几分理智,他怕是真的会要了这个女人。
回了王府,尹泽唤来铭风。铭风先开了口:“外面私传王妃一舞不敌壹国公主,丢尽了东元的脸。此事越传越广,现在整个京城人人皆知。”
昨日宫宴上徐燕儿的一番嘲笑尹泽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他已经怼过徐燕儿,也亲眼看见过徐夫人教训徐燕儿,甚至连皇上也亲自为海棠说话辟了这个谣言,怎么今日又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徐燕儿不知死活,还敢把这话传出来?”
“不是。”铭风直看着他,神情微妙。“是敛秋。”
尹泽危险的缩了缩眼眸,“敛秋?”
他有些意外,片刻后又了然。因为敛秋的亲姑姑,正在徐家做工。
他沉下脸,“此事我来处理。”顿了顿,他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京城大街出事那一日海棠见了傅子辰为何不报我?”
铭风有些意外,“不过就是搭了个桌,说的话甚至都没超过十句。”
“所以就不报我?”尹泽锋锐的冷芒一扫,声音更像是淬了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
铭风垂首,“小王爷自然是主子。”
尹泽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里的主子从来都只是我母亲一人。”
铭风单膝跪下,依旧垂首。“属下不敢。”
“以后但凡是她见过的人说过的话,我统统都要知道。”看着不远处前来的人,尹泽皱起了眉。“事无巨细。”
铭风微微侧眸,见了来人后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后头对着主子颔首后悄然离去。
敛秋来到尹泽跟前行了礼后直接就问了:“是不是小小姐身体又不好了?”
尹泽轻摇头,“不是,是子辰。”
敛秋神情一紧,“少爷怎么了?”
尹泽深看着她,“卿卿叫人来说,这两天子辰日日都往青楼里跑,说是看上了个女人,把他爹被气得不轻,这才喊我去傅府里说说子辰。”
“女人?”敛秋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子,“什么女人。”
“去青楼找,那自然就是青楼里水性杨花的女人。”尹泽走到敛秋跟前,“敛秋,你来我承王府也有四年了吧?”
敛秋点头,“是四年了。”
他望着远处,眼神有些缥缈。“你回傅府去吧。”
敛秋猛地看着他,“小王爷要赶我走?”
尹泽看着她,“那你选吧,你是要继续留在我承王府,还是想要回傅府?”
敛秋有些犹豫,似乎很难抉择。
“这话我就只问你这一回,以后我不会再问了。你这两日就先回傅府,好好想想。若是想要回傅府,你直接去跟何总管说一声就是了。”
他刚走出四角亭几步,敛秋就追了出来。“可是当初你答应了小姐要把我留在身边的。”
尹泽神情渐冷下来。“怎么,你还当真想着要用我承王府的身份嫁到傅府,成为傅子辰的正房夫人?香婉从小就心思单纯,你与她一齐长大,她自然把你当成姐妹,万事都能依顺着你。但我不是。”他缓和下语气,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敛秋,从前你放肆,那是因为有她纵容你。可她已经死了四年,没人再纵容你了。你现在的依仗就只是我对你家小姐曾经的感情。敛秋,记住你的身份,别太过放肆,也别不懂得规矩。我对你家小姐好,不见得也一定要对你好。”
这番话让敛秋手脚发凉。她知道,尹泽一定是查到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是她散播出去的。她不甘的攥紧了双拳,“小王爷今日说这些,是以承王府的立场来说,还是为了承王妃来教训我。”
尹泽抿唇不语,神情里的不耐已经到了极致。
敛秋苦笑。“四年了,你终于还是忘了小姐。小王爷,你已经喜欢上王府里的这个女人,是么?”
敛秋早已离开,而尹泽却还站在原地。敛秋最后那一句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搅得他心烦意乱。
喜欢?
那不过就是个女匪,一个粗鄙的女人。他承小王爷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去喜欢那种女人。
他对于此事只是站在承王府的立场,念及承王府的名声而已。
尹泽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越发觉得心浮气躁。他暗骂了一声,又沉着脸的出了府。
海棠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的神,等她反应过来时,浴桶里的水早已冰冷。茴香在门外一遍遍喊着她,声音急迫,大有要直接冲进来的意思。
她从冰凉的水里起来,在对面妆镜里看见了身上被他留下的暧昧痕迹。心中一乱,她快速的扯了件衣服披上。
“王妃?水凉了么?奴婢进来换水吧?”
茴香是真的急了。久久得不到回应,茴香咬咬牙,正要推门时,海棠开了门。
“王,王妃……”
海棠侧身让她进来,让她把屋里的浴桶收拾了。茴香走到浴桶边用手指探了探温度,这水果然是凉透了。见海棠头发还滴着水,又赶紧拿了干的手巾给她擦着头发。低头看见她领口里的痕迹,茴香的脸顿时红透了。
“现在日头也落了,王妃你这头发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要不奴婢让人生个火盆来,暖和暖和?”
“不必了,我没这么娇气。”
海棠接过手巾,自己随意擦了两下。余光见桌上那一支银簪,心里就更加郁闷了。
“茴香,这傅子辰是什么人?”
“傅,傅少爷?”茴香小心的看着她的神色,斟酌了再斟酌,说:“傅少爷是傅家长子,与小王爷从小就玩儿在一起,感情很好。”
海棠瞥了她一眼,“那傅家是干什么的?”
茴香又想了想,说:“傅大人原来是朝中二品尚书令,四,四年前辞去了官职,带着家人离京回了老家。只是每年会固定上京,也就是,就是这个时候。”
“既然都回家了,为何还要上京?怎么都辞官的人了,为何傅家还能去宫宴?”
茴香声音越来越小,“傅大人博学,曾经差一点儿就成了太子太傅,皇上对傅大人很是欣赏,所以人人称呼他一声大人。另外傅家与承王府相熟,所以但凡傅大人在京城,每次宫宴皇上都会派人请的。”
海棠没在追问,草草的擦干了头发就说自己饿了,又草草的吃了点儿东西,又说自己困了,之后就把茴香撵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尹泽整夜都没回来。海棠看着那空空的软塌,心里实在烦躁。
夜都这么深了他还不回来,是歇在王府里别的地方,还是又去了傅府?
亲亲?究竟是哪个叠字?听他叫的这么亲热,摆明了就是有关系的。既然有关系,干什么又来跟自己牵扯不清?
上次在马背上还只是浅尝而止,这一次在马车里……
海棠把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下一刻又全身燥热的把被子掀开。来来回回这么折腾半个多时辰,她终于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只觉得头昏脑涨。喊了茴香一声后又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干脆趿着鞋子来到桌边,一口口的灌着昨夜的冷茶。
“王妃您起来了。”
茴香给她打了水来净面,见她在喝昨夜的凉茶,又赶紧收了,给她换了一壶温开水来。见她怔怔的看着外头,茴香了然,王妃怕是想问小王爷。
“小王爷他……”
“茴香,我好像病了。”海棠打断了她的话,自己则是懒懒趴在桌上,后来干脆直接把脸颊贴在桌面,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迷迷糊糊的竟又睡着了。
茴香这才发现她脸颊通红,额头更是烫的不像话。
一定是昨晚沐浴着了凉。
茴香急的跺脚,赶紧叫人去喊了大夫。想了想,又让人去只会了尹泽一声。
尹泽昨晚歇在王府别处,听下人说海棠病了便着急的要赶过去。小童恰好过来,见他已经出了屋子,便上去说:“主子,傅府来人了,要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