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你能不能快一点,再晚飞机都要降落了。”林微微不停地看着手表催促,这混蛋已经霸占厕所十多分钟,该不会是一个人在里面打飞机吧。
脑中阴暗地飘过这个念头,正打算推门进去一探究竟,门就自动开了,林微微一惊,手机掉到了地上。
弗里茨穿得很正式,白色的衬衫配上深色的领带,宽肩和窄腰勾勒出那漂亮的倒三角体型,裁剪合体的西裤突显出他修长有力的腿,很帅也很有型,只不过……
见她看着自己发呆,他更是风情万种地抿嘴一笑,两个酒窝在双颊边若隐若现。他弯腰捡起手机,还给她,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微微回神,接过手机,皱眉道,“不行不行,这发型要重弄。”
“为什么不行?”
“看着就像纳粹。”
闻言,弗里茨一挑眉,嘴里没反驳,心里却在想,我本来就是纳粹。
林微微将他推进厕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用水打湿了,重新上发胶。平时在家窝着也就算了,一会儿要去机场,国际友人众多,一定得注意形象。要不然,万一碰到个犹太反纳粹分子,躺着也中枪,伤不起啊。
“你头发太长了,明天去下理发店吧。“
这种三七开的发型早不流行了,弄个小贝式的板刷头也不错,反正他就要去军队当顾问了,就当是入乡随俗。
弗里茨难得心情不错,没反驳,坐在马桶盖子上随她折腾。见她两座高峰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春心不由一阵荡漾,忽视不掉干脆不忽视了,直接凑过嘴一口亲了上去。
“哎呀!“林微微被他的突击行动吓了跳,急忙向后退了步,低头一看,只见真丝的布料上一个透明的口水印。她脸一红,拿起梳子用力地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好气地道,“你干嘛?”‘
他一不做二不休,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调戏你。”
用梳子拍开他的手,林微微啐道,“去,整天没个正经。”
等她忙好,弗里茨站起来照了照镜子。见状林微微问,“怎样?”
“不甚满意,但还凑活。”
切,真没品。说不到一起,林微微噘嘴不去理他了。
车子开上高速公路,蔡英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他们飞机已经安全抵达。出关领行李还要折腾上一会儿,林微微算算时间,正好差不多能赶上。
下午四点,飞机的停车场依然车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两人匆忙赶向接机大厅,走在机场里,弗里茨一路带走了众人的目光。他一身正装,她一身休闲,格格不入,感觉不是一次元的人。
林微微瞥了他一眼,不满道,“不过是来机场接个人,需要穿得那么正式吗?”
弗里茨点了下她的下巴,纠正,“是接你母亲。”
咦,为毛这话让她莫名欢喜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林微微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母女俩在国外相依为命地生活了8年,感情特别好。一个月没见到母上,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几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蔡英,亲热地叫了声老妈。
蔡英放下行李,伸手回抱她,在女儿脸上各亲了一下,道,“一个月的行程终于结束了。”
林微微道,“你在美国都做了些啥?感觉好像瘦掉了。”
“天天听讲座、演讲,不然就是在workshop和其他艺术家一起开会,忙!”
“美国好玩吗?”
“挺好玩,很时尚,就是穷富差异大。”
说了几句,蔡英又道,“给你买了衣服。”
“真的啊?给我瞅瞅。”
“这里怎么拿?回家再看。”
林微微乖巧地嗯了声。
蔡英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好望见不远处的弗里茨,没想到他也会跟着来,有点吃惊。
“我们一下子找不到房子,所以暂时住在你那,顺便照看奇奇。”林微微见她在看弗里茨,便道。
“要住多久?你一个人回来,我欢迎,但是多个男人,不习惯。”
闻言,林微微忙道,“我们在找房子,找到房子就搬。”
蔡英点头,也没多说。在国外多年,社会舆论、生活环境都不一样了,所以她的思想比较开通,同居神马的无所谓,只要别弄出人命就行。
弗里茨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撞见她们的目光,料想话题多少和自己有关。他走上前,作为礼节,伸手拥抱了下蔡英,道,“德国欢迎你的归来。”
才个把月没见,小子学会拍马了,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蔡英笑道,“谢谢你来接我。”
他微微一笑,做了个不足挂齿的动作,作为回应。母女有话要说,弗里茨插不进去,也听不懂,自觉接过行李,乖乖地跟在后面当跟班。林微微勾着母亲,时不时地侧脸偷瞧他。西装革履,一表人才,有这样一个霸气侧漏的跟班,就跟牵了头藏獒在马路上溜达,拉风无限啊。
将行李搬上车子,林微微拉开驾驶座正想坐进去,却被弗里茨一把拦住,他说,“我来开车,你坐后面陪你母亲。”
呀,小样儿,今天咋那么体贴,让她都受宠若惊了有木有。
车子一路飞奔,到了家,还没开门,奇奇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开始吱吱地叫了起来。推开大门,它飞扑了上来,看见蔡英那个亲热,就跟见了亲妈似的。
替微微养狗3年,日夜陪伴,感情深厚,蔡英在美国期间,想奇奇比女儿还想得厉害。她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找东西吃,而是先给狗喂食,几年下来都是习惯动作了。
蔡英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饲主,给微微买了不少新衣服,给奇奇带了许多狗零食。微微跑去厕所一件件试穿,然后在两人一狗面前走舞台秀,蔡英笑着点评。弗里茨在一边看着她娘俩欢腾,满眼宠溺,一家其乐融融。
将衣服收好,林微微搂着妈妈,问,“饿不饿?”
蔡英摇头,“不饿,飞机上吃过点。”
飞了十多个小时,毕竟快60的人了,蔡英很想再和女儿多说会话,可偏偏心有余力不足。她伸手挡在嘴前,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去躺会,倒时差。”
虽然想缠着老妈再发一会儿嗲,不过见妈妈一脸疲惫,反正来日方长,林微微话锋一转,讨好卖乖道,“妈,你去睡觉,我给你做饭。”
蔡英拍了下女儿的手,回房补觉去了。
目送老妈关门,林微微一回头,便看见弗里茨靠着门板在看她。收起笑脸,她一鼓眼睛,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见她变脸如变天,弗里茨不由失笑,问,“你打算给你妈做些什么?”
听他这么说,林微微忙跑去冰箱,翻了翻,原材料有限得可怕。
瞧她咬着手指发呆,弗里茨又道,“醋溜土豆?糖醋排骨?醋溜鱼?”
听出他话里赤果果的嘲笑,林微微随手从冰箱里抓起一块生姜,劈头盖脸地向他砸去,道,“爆炒鬼畜,清蒸弗里茨!”
弗里茨眉宇含笑,一委身,轻松地躲了过去。生姜啪的一声,砸到了他身后的奇奇脑袋上。奇奇嗷的一声窜了过来,对着两人一阵狂吠。
三两下将奇奇制服,弗里茨提议道,“别折腾了,不如外面去买点外卖。”
林微微想想也对,母亲刚下飞机,估计没什么胃口。
溜了狗,买了晚饭,太阳都下山了,蔡英还没起。林微微本想喊她吃饭,可跑去母亲房间看看,发现她睡得正熟。没敢惊动她,就和弗里茨两人先吃了。
蔡英买的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主卧室她自己住,一间客房是微微的小窝。里面的格局仍然保持着她没搬走时的原样,书桌书柜上放着各种卡哇伊的摆设,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只泰迪熊,典型的女孩子闺房。
前几天,老妈不在,便睡在母亲的房间里,她那床宽敞。现在母亲回来了,他俩自然得让位。她房里的床太小,两个人虽然能睡下,但不舒服,本想让弗里茨睡外面大厅的沙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人喜欢裸睡,万一半夜母亲起来上厕所,看见个裸男,一定会震惊。想来想去,只能给他在自己房里搭个地铺。
不过弗里茨也不是省油的灯,搂着她睡觉都成习惯了,让他突然睡地上,他哪肯。林微微不过跑去洗了个澡,回房就瞧见他已经气定神闲地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欣赏她打从18岁起就开始收藏的裸男照片。
哎呦,眼见自己无节操的小秘密被曝了光,林微微脸一红,气急败坏地就去抢。弗里茨将照相本从左手换到右手,就是不给她抢到。
他一脸了然,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怪不得会跑去德军的露天澡堂子,偷看男人洗澡。”
林微微没穿越,没印象,不知道他在说啥,瞪着眼睛跺了跺脚道,“你胡说什么,快还给我。”
故意逗她,他就是不还,将影集放入枕头下,然后一把将她拉上了床。他翻了个身,压她在身底,坏笑道,“看我还不够吗?”
奇奇见两人折腾地欢乐,还以为他们在玩,于是摇着尾巴再度靠近。它先是舔了下微微的脸,她挥了挥手,将它赶走。奇奇不死心,又蠢蠢欲动地跑了过来,这下去舔弗里茨的大腿,舔了大腿还不够,又去舔他的脚丫子。
弗里茨打得正爽歪,突然觉得脚底心一阵奇痒,回头一看,就瞧见奇奇睁着一双狗眼,正咧嘴对他笑。
好事被骚扰,心里十万个不开心,弗里茨眉头一紧,随手抄起林微微的那本裸男锦集,向它砸去。
厚实的影集落在奇奇面前五厘米处,发出咚的一声响,奇奇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嗷的一声跳起来,夹着尾巴从门缝中逃走了。
喘息渐渐落下,他的强劲让她有些体力不支,眼一闭就这么睡了过去。月光照在床头,显出她沉静的睡容,弗里茨撩开微微颈间被汗湿的碎发,吻了上去。和她在一起,不管何时何地,心里都是这样的满足。
林微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到半夜的时候,被一阵尿意憋醒。床小,两人只能贴着睡,弗里茨双手环着她的腰,就跟抱强盗似的,她一点都挣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叫醒。
“我要上厕所。”
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脱口回了句,“要我陪你去?”
囧,上厕所还要护驾?她忙道,“不用,只要你松手就行。”
弗里茨翻了个身,终于高抬贵手。林微微爬下床,踩着拖鞋去厕所。
正睡意朦胧间,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那声音充满了彷徨和恐惧。几乎是同一秒钟,弗里茨猛地睁开眼睛。作为军人,本来睡眠就浅,再加上奇奇的狗吠,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见微微不在身边,他心口一紧,跳下床,三两步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