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既会说,怎么每次做的事都这么不尽心意?”药王君无奈,“下仙炼丹是守本分,公主放心,天帝再日理万机,也不会无暇理会公主。”
“仙君就饶我一次吧,父皇要是知道了,定要关我几日才罢。”慕华边说着边跟在药王君旁边,试图拉他的衣袖。
药王君将手一抬,一眼撇过,径直往前走去。
慕华见他执意要去,心中怒骂道:死白胡子,死老头!
站在他后面,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答应还白玉的药没找到,要是被天帝知道,定要被关禁闭,要真被关禁闭,不仅要失信于白玉,更是会让他笑话,以为自己躲了起来。
“火神!”
“药王君!”
两道声音打断慕华的思绪,慕华看去,见是火神走了过来,正与药王君相互作揖,忙上去道,“见过师父!”
火神道,“天后娘娘近日烦忧之事颇多,公主既回来了,怎么不去问安?”
提起天后,慕华这才想起来,她曾在天后宫中看到过许多醒神丹,笑道,“我在这就去看我母后。”
“公主且慢!”药王君见她转身要走,忙开口拦她。
慕华道,“且什么慢,我有急事。”说着,转身又要走。
火神道,“还请公主稍待。”
慕华五千岁拜火神为师,从前便觉得他的性子奇怪的很,不多言多语,做事认真,唯她母后的命令是从。
她以前不懂事,常常作弄他,自以为公主的身份,他不敢怎么样,可每次他虽不明起来责罚,却总有其他办法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受罚。
哑巴亏吃得多了,慕华是再也不敢作弄他的。
又兼他修为高深,确实配做公主的师父,慕华也就稍稍定心,跟他修习。
虽也修习了两万多年,可她时常偷懒,又受不得枯燥,修为只是平平。倒是性子,被他磨平了不少,“尊师”这二个字,算是在她心里扎了根。
慕华就怕他开口,既开了口,就不得不乖乖回来站好。
火神道,“又犯了错?”
慕华低着脑袋不说话。
药王君道,“公主大闹医官府,丹药毁坏数瓶,草药撒了一地,还踩死了一只千机山上的万年灵虫。”
“为何大闹医官府?”火神问。
“找药。”慕华道
“找什么要药?”火神问
慕华不愿回答,药王君道,“醒神丹,忘芝草,葕茎香。”
火神曾受天后吩咐,找过这几味药,知道其药性,问道,“你要这些药做什么?”
慕华还是不愿回答,药王君道,“醒神丹一向紧缺,制练的原草药生长缓慢,其中的葕茎香不仅稀缺,且受地势影响,偏爱长在阴暗湿冷处,在魔族地界居多,入魔族寻药不易,就是寻到了也要斟酌再三,反复检查才敢用,生怕被浸了毒汁,或入了魔气。别说公主来要,就是天后娘娘亲自来要,那也没有,公主实在不该拿医官府出气,还踩死了那只万年灵虫。”
“啰嗦!”慕华见他废话一大篇,又提起了那只被踩死了的灵虫,道,“什么宝贝,我又不是故意踩死的,你再多提几次,它也不会活过来。”
“你……”药王君被气的指着她,白胡子又抽了起来。
火神道,“不是故意的,那公主就赔一只给仙君。”
“我没有。”慕华道
火神看向药王君道,“仙君可是要带公主往天帝宫中去,我随仙君同去。”
“你们要去就去,反正我不去!”慕华道,“我要去看我母后。”
“给天后娘娘请安不急于这一时,”火神道,“公主还是先移步洗秽宫,给天帝请安吧。”
火神说着微微躬身,看着慕华,做出了请的姿势。
慕华就是再不情愿,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气哄哄的往洗秽宫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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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萧鸣时刻守在床边照顾白秋染,只要见她不适便以灵力安抚,握着她的手同她说话。
几处关穴被封,白秋染浑身无力,连床也起不来,偶尔感到绞痛窒息,都要萧鸣用灵力帮她才能缓过去。
“我是不是要死了?”白秋染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萧鸣。
萧鸣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一只手附上她的脸颊,笑道,“白玉上神说了,不会有事的。”
“莺莺……”白秋染迟疑了一下,看着萧鸣,“我若真的有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她,黑龋待她虽然不错,可他是魔,魔族不是莺莺能久待的地方,魔君煜暃神秘莫测,我在魔族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一面,听闻他贪图安逸,心无大志,我当初担心莺莺的安危,多次试探黑龋,他口中的煜暃,绝没有那么简单。苍冥虽被封印,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印而出,他生性暴戾,麾下的乌疣更是视神族为心头大恨,我和莺莺几次差点命丧他手。”
“你不会有事的。”萧鸣头一次看她这么说话,就好像她真的要离开他了,手越握越紧,脑袋也凑了过去,紧紧的,把脑袋埋在她肩处,脸颊摩擦着她的脸,缓缓道,“放心,等你好了,我就去求公子,我们一起去把莺莺接回来,然后住在陌上,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嗯。”白秋染答应着,嘴角扬起了浅浅的笑,眸光充满着希望,脸颊往萧鸣的脸凑了凑,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可担心你了,既怕你不知道我还活着,想不开寻死;又怕你知道我还活着,入魔族找死。如今好了,在陌上,有何遇、白玉两位上神庇护,我和莺莺就不用害怕了。”
“对不起…”萧鸣低喃,又笑道,“当初确实差点随你而去,黑龋带魔兵功攻上月溪山,我放心不下族仙,后来,怀云仙人救了我,救了全族,并把我带到了陌上。”
白秋染的神情有一瞬恍惚,似乎是在想他的话,两行泪从眼角流到耳鬓,笑道,“你若那时就死了,我又该和谁说这些话,莺莺又怎么能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子?你啊,总厚着脸皮说我做事莽撞,从来不知道反思自己,哪知道你比我尤甚。”
“我已经在反思了。”萧鸣笑道,“从知道你和莺莺在魔族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反思,多怕就此错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