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过几日你陪我去上荒.竹林一趟,灼光上神的小公子成年宴,咱们去祝贺祝贺。”过了会,何遇道
“你要去参加那竹林小公子的万岁宴?”白玉不解,“此等小事,吩咐个仙童携了礼物过去,表表心意便罢了,何需你亲自去?”
“听说…凤骨琴在灼光上神手中,凤骨琴加凤尾中羽可令万物重生,我们去试试吧?”何遇认真的看着白玉
白玉浑身一怔,却笑道,“什么意思?”
何遇道,“你的翅膀。”
白玉有些激动,不觉手颤了一下,好一会才笑道,“也好。”
“嗯,”见他笑,何遇也笑道,“咱们过几日就去。”
“对了,非晚去不去?”白玉问
“去。她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也是。”白玉想了想,笑道,“我们一起去。”
这边,非晚问花叙道,“我们要不要带听竹姐姐一起去?”
花叙正想着这事,见非晚问,摇头叹道,“只怕,又要让她伤心了。”
非晚道,“我们还是去问问她吧?机会不易,该让她自己决定?”
“……嗯。”
说着,她两个便往听竹这边来。
听竹平时除了和石头、花叙几个说会话,玩闹一下,一般都独自在望月台或台下的青竹旁呆着。
花叙和非晚到时,听竹正坐在竹下石凳上抚琴。
两人见她眸光空洞迷离,弹得沉迷,便停在竹下驻步静听,一曲毕了,才笑着过去道,“真好听。”
闻言,听竹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见她们过来,忙笑,“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没看见。”
“早来了。”花叙笑道,“见你神思游离,不好打扰。你刚刚在想什么?”
“能想什么。”听竹说着让坐,“不过是一些小事。”
“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非晚笑问
听竹笑道,“这曲子名为‘不可居’,是我最喜欢,也唯一会的曲子了。”
“哦。”非晚点了点头。
听竹见她们的样子似是有事,便看着她们,等她们开口。
非晚见听竹看着自己,似是在问自己来意,忙看向花叙示意她说话。
花叙笑了笑也回看向非晚,示意她说话。
一时间,这两个挤眉弄眼的互推着。
听竹见她们有话要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道,“怎么了?”
花叙道,“仙子有话要说。”
非晚见花叙推了她出来,暗哼了花叙一声,笑向听竹道,“就是…过两日,我们随师哥他们去上荒,赴灼光上神的小公子的万岁宴,你要不要一起去?”
“……”
听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她们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想了想,不觉苦笑,“原来,他这二公子都有一万岁了啊,真快啊……”
“是啊……”花叙笑了笑,喊了声听竹的名字,“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
“对啊。”非晚见听竹情绪低落,也忙附和,“不过一个寿宴罢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听竹明白她们是好意,垂眸间,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纷踏而来。再抬眸时,脸上已是另一番神情,笑得灿烂。
看了看花叙,又看向非晚,凝睇笑道,“五万年没回去了,倒想回去看看。再说了,他也不认识我,我也不是回去看他,有何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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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将军和羲和君回了天宫,将何遇的话悉数禀报上去。
天后闻言,气得拍案,直道放肆。
倒是天帝静静听着,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
“他既执意阻拦,就休怪本宫不客气。”天后说着,吩咐神威将军,“你立即领兵前去,他配合便罢,如若不然,叫他白虎族同花族一个下场!”
“是。”神威将军正愁没有法子报仇,忙作揖领命。
羲和君见神威将军这便要走,忙作揖道,“何遇上神和白虎族并未犯错,天后降此大祸于白虎族,只怕有失公道。”
“本宫有失公道?”天后怒道,“他抗旨不遵,藏匿花灵,难道本宫不该降罪于他?”
羲和君看了眼天帝,见天帝自顾出神,默不作语,低头道,“何遇上神有没有藏匿花灵,臣并没有证据。而抗旨不遵一说,本就是天宫让陌上为难了,天宫虽掌管三界,可行事也要遵守一个‘道’字,否则失了公允,只怕神心涣散,众神不服。”
天后此时已没有情绪去辨别羲和君话里的好歹,听他话里又是神心涣散,又是众神不服,气得难以自控,指着他便道,“好啊!本宫说你怎么毫无花灵的消息,原来是这三千年,在陌上住出感情来了啊?当初你全族战死,本宫与天帝怜你丹鸟族血脉绵薄,将你留在天宫,多加提拔,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
“臣不敢。”羲和君忙跪下。
“你不敢?”天后嗤笑,“若真不敢,你即刻便领兵去陌上……”
“行了…!”天帝烦躁的连拍了几下桌案,“花灵、花灵!你们能不能就此罢手,让朕过几天舒心日子?”
天后正气势汹汹指着羲和君发号施令,见天帝发了怒,便默默收回了手。
天帝不耐的目光扫过天后,对羲和君和神威将军挥袖道,“你们两个退下,等朕的命令。”
“是…”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待他两个出去,天帝无奈的看着天后,“难道真的要为了逸儿赶尽杀绝?”
天后不解的看着天帝,泣道,“现在是他们在拦着我的路!”
天帝微微前倾,紧紧的看着她,那样子,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语气轻软,却直击人心,“你何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如焦雷轰顶!
闻言,天后只觉晕眩。久久不知作何反应,只瞪着一双含泪的眸子,心中愈发悲凉……
想当初,她又何尝不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在花族之前,她又何曾真的伤害过谁?
可这两万年,她每看逸儿受一次苦,她的心便硬一分,到现在,只怕与石头无异了。
苦笑着抹泪,那神情,似乎连自己都嫌弃自己。
她看着天帝,声音就像是飘在天空中泄了气的孔明灯,摇摇晃晃,发着颤,“我只想要花灵,我不想赶尽杀绝!我只是想救逸儿,你知不知道逸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痛苦?你多久没去看过他了?”
“我……”天帝的目光闪了一下,不敢与天后对视。
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慕逸,一看到慕逸他便会想起自己带他上战场,却没有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