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身上游走窜出,几道关穴却怎么也冲不过去!
非晚篡着气,欲强制将它们炼化。
眼看着她的脸色由红至白,唇无血色,额头也渗出细汗……
慢慢的,一小团彩光从她头顶晕开,她越发使劲,全身紧绷着,不敢一丝松懈……
“噗……!”
须臾间,她身子前倾,一口鲜血从口喷出,羊脂玉的地板顿时一片猩红。
又怕惊动花叙惹她担心,便强压着嗓子低声咳嗽起来。
浑身无力,脑袋沉重,非晚擦拭了唇边的鲜血,顺势侧身滑下,半俯在床边,阖目微微喘息……
“沐雪…沐雪……”
不知何时,仿佛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强撑着睁眼,想张口回应,可喉咙很紧,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全身皆难动弹,就像被什么东西禁锢着。
慢慢的,她神思混沌,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沐雪……快过来吖……来……”
恍惚间,她突然置身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宫殿……
眼前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她们玩耍嬉笑,小女孩蹦蹦跳跳,喊女人娘亲,女人满目宠溺的看着女孩,时而问她一些好玩的问题。
小女孩边玩着手中的东西,每每听到女人的问题,她都会很认真的思考一番,然后回答女人,声音软软糯糯、奶声奶气的,不时也会反问女人一些问题。
非晚本想过去问她们这是哪里,可眼前的画面,她实在不想打扰,便想自己出去找路
正转身,迎面碰上花叙,非晚大喜,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忙问她道,“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是哪啊?”
说着,欲携她的手。
花叙却视若无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非晚的双手一滑,忙跟上她道,“花叙?”
见她还不回应,非晚抓着她的肩膀,拉着她面向自己,可看着转身过来的那张脸,非晚浑身一震,忙缩回手往后退。
转过来的是一个男人的面孔,他面目狰狞,满目红丝,手中屠刀还在滴血……
天旋地转,莫大的恐惧感将她整个包裹了起来。
眼看着男人将屠刀高高举起,她浑身颤抖,想尖叫,想逃跑……可一双腿软绵绵的,半步也迈不开,喉咙也似被人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困难……
“仙子…仙子,仙子…快醒醒……醒醒……”
刚刚花叙回到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想起非晚,她总有种熟悉感,对她的身份来历也很是好奇。
想她明日还要和那块石头和那几只灵鸟比试谁飞得上那墙、她就替她担心,又想她今日练了几个时辰的招式,也不知摔了多少下,身上肯定带着伤。
翻来覆去,总也还是放心不下,便又拿着药去她卧房找她。
走进卧房,先入眼帘的是地上那片鲜红,只见她全身蜷缩着,口中阵阵呓语,眉头紧蹙,面色煞白,像是被梦魇住,忙叫她。
“仙子快醒醒,醒醒……”花叙边叫喊着边摇她肩膀,见她毫无波动,收回手凝神聚力,将腾与手中的灵力推入她脑中……
“嗯……!”非晚猛然惊醒,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涣散带着恐惧,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
“仙子,”花叙忙叫她,伸手附上她的肩道,“你怎么样?我这就去找公子过来。”
“别去,”非晚忙拉她道,“你在这陪陪我就好。”
“怎么了?仙子是做了噩梦?还有这地上的血?”花叙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非晚摇头,“就是刚刚强制修炼,伤了元气,睡一觉就好了。”
花叙蹙眉,“仙子这个样子,还是让公子来看看吧?”
非晚想了想道,“想必他已经安寝,就不要扰他了,我又没什么事,白叫他担心。”
“……”花叙看着她孱弱的样子,又看向她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不由得,一股怜爱由心生起。
一只手任她抓着,另一手将她被汗浸湿、贴与脸上的碎发顺到耳后,用帕子为她拭汗,
“仙子别怕,我就在这陪着仙子,哪都不去。”
“嗯。”非晚轻声应着,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慢慢阖目……
花叙坐在脚踏上看着她,见她呼吸匀称,已安然入睡,轻轻抽出被她紧抓的手。
刚将手抽出,只见她浑身一颤,眉眼紧促,瞬间落空的手在慌乱的摸索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东西。
花叙见此,忙用灵力安抚。
“……”
花叙看着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刚刚一心顾着她的身体情况,此刻才想起她口中的呓语。
“沐雪……花叙……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喊这两个名字?沐雪……她认识沐雪?”
花叙的心中有万千疑惑,思绪越陷越深,设想了许多种可能性,可瞬间又被她的理性否决。
“她不可能是她,也不可能是她认识的人……肯定是前阵子自己和白玉上神都提过沐雪这个名字,所以她才叫得出。”
“是了,定是这样。”
这一夜,花叙就这样陪着她,伏在床边,直至天色微亮才小憩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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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殿的非晚仙子要和一块石头与几只灵鸟比试上墙?”
这段话从昨天晚上就从不同仙灵的口中说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陌上。
天刚大亮,便有无数小仙徘徊在赤霞殿外,迫不及待的来凑这热闹。
一夜醒来,非晚的体力已恢复的差不多,起身冥思昨夜之事,早将晚上的梦忘得七七八八。
动了动身子,体内虽有些许损伤,却也没甚防碍。
下床去寻花叙,远远的听见院外传来的声音,便寻了出去。
原来是那几只灵鸟等的不耐烦,喊话要花叙喊自己出去。
还有另外许多灵鸟在跟着起哄附和。
花叙或以好言相告,或以恶言压迫,皆不顶事。
见它们这样上门挑衅,非晚气道,“着什么急,说好今日比试,我又不会跑了。”
“仙子怎么来了。”花叙走近她
“没事,我既答应了要比,那纵是知道要输也是要比的。”非晚说着,扬声对院中灵鸟道,“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转身往殿内走去。等再出来时,院中又多了许多仙灵,听竹、石头、幼烟、徽烟、轻烟也都来了。
几个笑看着非晚点头,非晚回笑点头道,“无论如何,我今日定要到那墙上坐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