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无奈的笑了一声,眸子烧的通红,最终只道了一句:“东陵这边,有我给你担着。少一些戾气吧,我和师父还是希望你能做个仁君。”说罢,就要从百里易皖面前离开。
百里易皖眼疾手快,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袖子,问道:“我大婚典礼,你会来吗?”
赵雁苦笑一声,回过头问他:“那你呢?你是很希望我来对吗?你放心,我会来。但我不一定会给你祝福。”说完,狠狠的甩了一下百里易皖拉着他的那只袖子,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了。
百里易皖又一次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无尽的凄凉。他未曾想过,最终的结局竟是这样。想起他毅然而然的拒绝和越氏的亲事,想起他即使百般不同意他的野心,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护在身后。百里易皖冷笑一声,倒头来,还是分道扬镳。倒头来,他才明白这份情谊。他与他。
一来南柯国已经早先许了与百里易皖的婚事;二来南宇国与东陵国结为同盟,一时间势力又无限扩大;三来慕容雪是真的爱慕百里易皖,因此百里易皖和慕容雪的婚事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那天,红装十里。场面盛大。
天下的人都知道,在那天,南宇国太子、未来的国君百里易皖,娶了南柯国慕容公主慕容雪为妻。
那天,有两个男人各怀心思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这场王的盛宴。
凤冠下的新娘,带着炽热的笑容,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未来的夫君,心里满心的欢喜。新娘痴痴的看着百里易皖,心里的幸福感简直可以化成飞蝶,感染到现场的每一个人。
百里易皖从头到尾都挂着礼貌的笑容,那笑容一点都没有温度,那眸子里至始至终也没有放下新娘的影子。他牵着新娘的手,站在高台上看着众人,受着万众瞩目,心里只有对以后道路的野心。直到他看到了赵雁的身影,百里易皖眸子里顿时变得凄凉无比。他还是挂着那笑容,心里却在受着凌迟的酷刑。
一天的婚礼终于结束了,百里易皖却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去了正阳宫。皇后见是百里易皖,心里便知几分,道:“你快去吧。慕容公主还在等你。即使是为了什么,也不该让她一个女孩子受这样的苦。”
不料百里易皖却头次顶撞了她,怒道:“真是让人难受啊,为何我就偏偏是未来国君呢?母后,国君之位我愿让与易昀。不知母后以为?”
皇后拍案而起,怒道:“荒谬!事到如今,怎容你随意半途而废。本宫劝你,还是善待慕容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百里易皖闭了闭眼,只觉浑身的疲惫无力之感,给皇后跪了个安,便匆匆离去了。回了储宫以为慕容雪自己休息了,不想竟还顶着大热的天盖着厚厚的红盖头,带着十分沉重的凤冠。
百里易皖心中泛起疼惜,轻轻掀起慕容雪的红盖头,见那美人儿的小脸被憋得通红,眨巴着双眼瞧着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委屈。
慕容雪先开口道:“我现在是太子妃,以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是不能天天只觉的委屈的。我原先一点都不想嫁与你们这些皇子,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后。就是因为不想受这份罪,可是我选择了你,便愿意选择这条艰难的路。”
百里易皖心中一暖,升起愧疚感,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给我些时间,我会好好待你。”
慕容雪迷茫的点点头,紧紧的反抱住百里易皖,她单纯的觉得,只要是这个男人,那便一切都是好的。
百里易皖皱起眉头,知道自己选错了路。心中微微一叹,只盼一切,尽早结束。
百里易皖还是去了另一间房,慕容雪痴痴的看着百里易皖的背影,想起兄长曾对她说过的话:雪儿,百里易皖只是在利用你。你们的婚姻只是建立在国与国之上,万不可付出真心!委屈你了,雪儿……慕容雪冷笑一声,怎不会付出真心!若无真心,她怎会心甘情愿的嫁与这个男人。慕容雪那无暇的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道泪痕,慕容雪自己用手一抹,显得既是心酸又是无助。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