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鄢袆被杜玉莞说的愣了神,良久反应回来后,一把扯住杜玉莞的手臂拉进自己的怀里:“莞儿说得对,是我疏忽了。此事你放心,一切有我。若是长兄做出出格的事,我也不会手软。”
杜玉莞点点头:“莞儿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下个月秋闱之时是暗杀的最好时机。我们可以不主动害人,但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中了他人计策。”杜玉莞反抱住上官鄢袆,心里计量:原世界上官鄢陵有杜家鼎力相持,又有自己一定势力的交际圈。如今他不得城中人家欢心,又没了杜家支持。虽然有白家力量,可白舒怡又不与他同心,想来上官鄢陵现在也是步履艰难,比不得原世界可轻轻松松干掉上官鄢袆。只闻上官鄢袆重重叹了口气,小两口之间一时无话。
上官家的“战事”刚刚吹响号角,刘家那里也是乱的一团糟。
虽说刘夫人不是很满意楚欣,可是也奈何不了刘玉琦对楚欣喜欢的紧,也就把这事定在下个月初了。这件亲事对刘玉琦的原配夫人周荔打击不小。没有孩子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更不用说婆婆常冷嘲热讽、丈夫常若即若离。如今又来了楚欣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要做丈夫的平妻,周荔气的简直要背过气去。眼看着楚欣还没过门就把刘玉琦的魂勾了去,周荔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碎了楚欣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
这天周荔带了碗热粥去了刘玉琦常在的书房:“大郎,入秋了天凉,妾身亲自给你熬了菌菇双米粥,驱寒养胃。”
刘玉琦“嗯”了声,端起米粥大口大口往嘴里送,笑眯眯道:“阿荔的厨艺是越发的好了,这粥鲜美的很。对了……你将这粥也送欣儿一碗吧,说来欣儿也在刘家住了快俩个月了,你俩都没好好说过话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生分。”
周荔面上也是一笑:“是了,这真真是妾身的过。既然婚事都定下了,我也合该多去看看欣儿。大郎放心吧,以后妾身给你带的粥也会让小淮给欣儿送去的。”刘玉琦满意的点点头,就不再理会她了。周荔略显尴尬,也只能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走出门后,周荔沉着脸不说话。良久,小淮悄声道:“少夫人……我们还是把粥送去吧,别落个什么口舌。”周荔虽皱了皱眉,却也是点头和小淮去了。到了楚欣这厢,见院落里摆着四五十个花坛,屋子一侧还有个秋千椅,衬得屋子甚是别致。那楚欣正在秋千椅上玩的开怀,与小丫头玩的咯咯直笑。曾有诗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如今倒是完美的衬了这一场景。院中花香四溢,椅上美人作乐,这一副场景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呢?周荔的双手在长袖下暗暗攥拳,心里是翻山倒海的酸意。
周荔在那站了良久,楚欣方才看见了她。楚欣赶紧停止晃荡秋千椅,走至周荔面前福身道:“给少夫人请安。方才欣儿……只顾玩乐,不曾看到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宽恕欣儿。”
周荔面子上从不曾失了风度,笑眯眯拉起楚欣的手往屋里走:“瞧妹妹这样说话就生分了。也怪姐姐,欣儿在家里住了那么久,也不多来看妹妹。适才给大郎送了碗菌菇双米粥,此粥驱寒养胃,对人身体极好。我想起妹妹身体赢弱,这不,赶紧就给你送来了。不想打扰了妹妹的好兴致。”
楚欣也不多了解周荔,平时听下人奴婢谈起倒是个好相处的,也就不多想,从小淮那里端来粥就往嘴里送,也是想示好与周荔。尝了几口,楚欣似享受的眯眯眼道:“少夫人果然厉害,这粥做的极为好吃,欣儿真是喜欢。”
周荔笑的如三月春风:“你喜欢便是最好不过了。大郎和爹娘的平时小吃都是由我来打理的,日后姐姐便也多为你做一份吧。还有啊,妹妹以后莫要再叫少夫人了,往后我们便姐妹相称吧。”
楚欣点点头,又有意多打听周荔:“姐姐的厨艺怎的这样好?”
周荔顿了下,很快就明白她的心思,有些故意的讲起往事道:“妹妹刚来城北没几日,想来很多事妹妹是不知道的。我爹娘是刘家酒馆——就是咱们镇上数一数二的酒馆,是刘家酒馆的老板。所以我从小就对厨艺这些个事耳听目染、极为熟练。大郎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喝酒,所以也常去刘家酒馆。一来二去,就与我颇为熟悉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哪懂什么春花秋月,常被他逗得红着脸抬不起头来。他也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瞧我,多说些什么话。”周荔假意多说了话,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欣这么一听,心里颇为酸涩,原来刘玉琦和周荔的情分曾也这样深。楚欣也在刘家住了有些时日了,刘玉琦和周荔之间貌合神离的感情她是清楚的,可不曾想过原先还有这渊源。若是她也容颜老去,不也落个周荔这样的下场吗……不,远远不如她!她可没有刘家酒馆老板那样的爹娘。周荔见楚欣这样愣神,心里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