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忙...没有时间管我...”林斐歌低着头,像是在掩饰什么.
“嗯。”元书没有多问,伸手把火关了。
“抱歉。”林斐歌眼里写满了歉意,忙不迭将饺子起锅。
锅小,水差点溢出来。
元书不以为然,将衣袖折叠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腕,因为瘦的缘故,所以骨骼和脉络的走向尤为明显。
“应该谢谢你,送来的晚餐。”
“你还没吃吗?”
“嗯。”不想吃,所以没煮。
林斐歌心里一阵心疼,在其中的一个碗多加了些。
他们都是可怜的人,在一起注定会两败俱伤,也只有短暂的相聚,才能凸显出弥足珍贵。
喜欢一个人是骗不了自己的,就像林斐歌骗了自己十年也没有忘记。
她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云奶奶在大年初一的中午永远的离开了。
走之前,她支开了云锦瑟和云弦,对自己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抱歉。
抱歉,她没有守住承诺,在这里安详的过一个年,其实人走的之前,都会知道自己的极限,往年她只在年初二的时候来,说是怕那个老头子一个人在大宅子里孤苦伶仃,所以每年云锦瑟不管怎么求她都不肯,今年是例外,因为,她时间不多了啊……
大年初二,云家只有云锦书一家赶往M市举办丧礼,曾经在M市风光无限的云家,如今只剩残灯孤影,支离破碎。
云锦书上面还有几个大哥,他们只说工作忙没时间,可心里在想什么已然很清楚。
的确,过年发生这种事不吉利,可亲人终归是亲人。
举行丧礼的时候,云锦瑟没有哭,但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在云先生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悲伤的气氛没有维持太长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生老病死是生活的常态,谁也不能改变或者阻止,活着的人,只能暂时的放任自己再重拾生活。
而走后的人,并没有真正的离去,他们在以另一种方式,一直存在。
是的,只要记得,人就能永存。
那天晚上,云锦瑟睡不着,在屋顶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温庭弦从云锦书得知此事,直接去M市找他们。
他到达之后首先烧了一注香,跪拜,与云锦书互相敬礼。
这些仪式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每一个祭拜的人,都需要吹灭一盏蜡烛。
他在云家生活的七年里,云奶奶没有把他当外人,逢年过节就给他塞红包,吃饭的时候她也会最先顾及到他……
屋顶的风很大,温庭弦稳住身子尽可能扶住底下的建筑往云锦瑟那边挪,拿了一块柔软的毛毯给她盖上。
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很足。
大年初三,他们回了云城,一切照旧,始终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不可能和之前一模一样,心存难过,但未表现出来。
云锦书揉了揉云锦瑟的头发,“好了,上楼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嗯。”
又过了一周,假期结束,云锦瑟也要开始营业,准备新一轮的巡演。
与权织庾合作的demo经过几次修改之后也终于排上了日程,作曲是权织庾,作词是云锦瑟。
再后来,流传着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是作曲,我是作词,谁也离不开谁。
说的,就是他们。
权织庾这个前辈可以说是真的很好了,不光指导云锦瑟唱歌时有些不足的情况,还指导她舞蹈。
可惜了,云锦瑟可能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但是四肢不够协调。
跳舞还是跟大妈的广场舞一样,后来权织庾教不下去,走了。
好吧,就是去续杯水,太渴,教不动。
温庭弦屁颠屁颠的端着保温杯去给云锦瑟递水,擦汗,
跳舞是个体力活,需要足够专心和耐心。
“温庭弦,你天天在我这蹦跶,不无聊吗?”云锦瑟早就想问了,他好像,还没有找工作,白费一计算机高材生了。
“不无聊。”能看见她,一点也不无聊。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好歹还是一男人,跟在她后面像什么话?
“瑟瑟,你嫌我烦?”
“没有。”云锦瑟反驳。
“哎,我不嫌你烦。”说话的是权织庾,他头顶染了好多种颜色,眼窝很深,双眸狭长,很亮眼。
温庭弦顿时没什么兴致了,回自己的位置睡觉......
权织庾还是懂分寸的,何况还在舞蹈室,没有继续纠缠他。
训练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一晚上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掌握了几个舞蹈动作。
三人结伴走出去,权织庾说,“我明晚可能没时间来教你,后天有。”
“好。”练一晚上,云锦瑟骨头都快散架了,很庆幸明天没有。
就在他们准备出去的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她抬起头,目光犀利,“云锦,去死吧!”
一米之外,权织庾在与人交谈,温庭弦去拿云锦瑟的包,也就只有一个人,走出了门口。
对方早有预谋,话落之后便将准备好的东西朝云锦瑟脸上泼了过去。
那一瞬,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硫酸。
“哐”的一声,温庭弦把她按在了门上,双手紧紧禁锢着她,她没事。
女人见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落荒而逃,
权织庾反应过来,迅速追上去。
“温庭弦。”
“我在。”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半分不适。
可是,那个女人明显不怀好意,不可能朝她泼水的。
他的手,慢慢的松懈下来,整个人重心不稳倒在了云锦瑟身上。
男女的力气本就悬殊,权织庾抓到了泼硫酸的女人,很意外,居然是去年节目的队员,
昭希肴。
他把她送进了警察局,任由警察处置。
毕竟是硫酸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对方的命,所以这不单单只是个人恩怨那么简单,直接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好的,辛苦了。”
昭希肴被带进了审讯室,权织庾录完口供出来,直接打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