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难道不觉得很酷吗?你看看这花园,再看这星星,市区里根本看不到好吗!再看看这烧烤,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野味,加上赵大爷我的烧烤技术,肯定是好吃的没话说。”
“喂,焦了。”云锦瑟提醒他。
赵西一愣,赶紧伸手拿起来,火急火燎,一点也不专业。
……
还敢自称赵大爷。
云锦瑟把打瞌睡的温庭弦从车里拉出来,“醒醒,出来打招呼。”
“噢。”
众人一看到温庭弦,声音整齐,“大嫂好。”
温庭弦;……妈的,他什么时候改性别了?
索性九年义务教育,涵养还算好的温庭弦一一打了个招呼。
云锦瑟出声纠正,“什么大嫂,温庭弦,叫哥,或者,叔叔也行。”
“我只比你大两岁。”
“两岁也是老。”云锦瑟说完就去赵西那边吃烧烤去了。
几个孩子很懂事,没叫叔叫哥。
赵西选的场地其实挺不错的,不会有人打扰,远离城市的喧嚣,祥和静谧,而且还有萤火虫。
“弦哥,你怎么不喝酒啊?”赵西喝的脸色通红。
他们都在喝,就他坐在边上打瞌睡。
“你见过猪喝酒吗?”
赵西懵懵懂懂,摇头,“没见过。”
孙莞和乔另还是学生,只是喝了一小杯而已,曹万青是一杯倒,之后喝酒的就只有赵西和云锦瑟。
一个小时之后。
云锦瑟坐在树底下拔草,高跟鞋丢到了一边,头发凌乱,像个傻子一样。
她拔秃了一块地,笑嘻嘻的拉着温庭弦的衣角指给他看,“二师弟,你看,这都是大师兄给你打下的江山。”
“傻子。”可爱的傻子。
“臭猪。”
“瑟瑟,回家了。”
“回家啊......”云锦瑟站起身环顾四周,绕着树摇摇晃晃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二师弟,俺老孙的金箍棒呢?”
“筋斗云!快出来,我都看见你了......快出来!”
温庭弦;......
醉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瑟瑟,你......”
云锦瑟用力拍开他的手,脸颊上的绯红十分明显,她努力撑着站稳,“二师弟,你长得好好看!”
“喜欢吗?”温庭弦扶稳她的腰。
“嗯!”喝醉酒之后的云锦瑟很诚实,但也很大胆。
不远处,盯着这边的二人组,加上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西和曹万青其实是四个...
乔另是真没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好奇中带着期待。
孙莞亦是,坐等两个人亲上。
然而最后,没亲上。
云锦瑟一巴掌把温庭弦打开了。
失望的二人组;......
温庭弦费了很大功夫才哄好云锦瑟回家,顺带送两个小姑娘一起。
至于地上的那两个人,自生自灭。
终于回到家,温庭弦把人抱到了床上,弄了点热水帮她擦脸,擦手,擦脚,最后盖被子。
云锦瑟很不安分,总蹬被子。
在盖了几次的温庭弦决定冒死爬上她的床,反正大不了,只是挨她一顿打,他还是陪她睡的第一个男人。
但最后,他还是于心不忍,对着熟睡的她说了声抱歉,老老实实睡沙发。
在她没有决定嫁给他或者喜欢他之前,什么都不能做。
夜静,悄然无声。
昭希肴被全网封杀,她的经纪人和经纪公司全然与她撇清所有关系,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小丑,无所依靠只剩笑料。
她只不过是想赢,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都不会宽容任何人。
而她最大的错误,是招惹了云锦瑟,站在云端的云锦瑟。
云锦书爱女心切,向来不择手段,这次也不例外,昭希肴无路可躲,选择了云锦书处心积虑安排的绝路。
这条绝路,比死还要更加折磨千百倍。
云锦瑟的星路顺风顺水,除了有云家保驾护航,还有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的‘男人’
有了温庭弦,云锦瑟的确挡开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在这层伪装关系的背后,是不断往对方靠近的心。
天暗了下来,原本一起躲雨的观赏者都已经有人来接送,工作人员也已经关门了。
云锦瑟的帆布鞋被雨水打湿了,凌厉的风胡乱的刮在脸上,冰冷刺骨,她没有带伞的习惯,因为麻烦,何况没有预料到会下雨啊,就像,没有人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等,等什么?
谁知道呢?
只要足够耐心,能等到的吧......
她等来的,不是别人,是温庭弦。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因为知道,他最了解她,所以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往前闯。
有些东西,已经没有那么纯粹了。
很久很久以后,云锦瑟终于对温庭弦说出来那句话,但他们已然隔岸相望,再难如初。
【我不怕重蹈覆辙,我只怕重蹈覆辙,没有你......】
“瑟瑟,抱歉,来晚了。”他脖子夹着伞倾斜在云锦瑟那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伸出手拨开她脸上的湿发。
“你不知道吗?天冷了。”她红了眼,雾气缠绕。
云锦瑟啊,从来都不是个矫情的人,恰好印证了那句话,一旦沾染上感情,谁都难逃世俗。
“对不起。”他见她哭,很着急,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对不起。”云锦瑟也回了一句对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可能就是突然,想说了吧。
云锦瑟感冒了,高烧不退,严重的睁不开眼。
温庭弦害怕极了,守在她身边,一遍又一遍的换毛巾,看着点滴,一点一点的注入她的体内。
凌晨,烧退了。
温庭弦没敢睡,过了会叫醒了许知让他带点清淡的粥过来,即使现在才五点。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如纸,朱唇毫无血色,绒眉微嚬,似乎有烦心事。
他想到会不会是今天在展览馆有人欺负她,刻意去查了监控,从始至终,云锦瑟都在看画,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与工作人员有过几句交流便无其他。
但他从视频里,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阿弦,你要......”的粥。
天色还早,窗外冷风凛冽,树木群魔乱舞,值夜班的护士,还未替换。
许知看见温庭弦那双仿佛覆了一层霜的眼睛瞬间止住了,脚步放轻,望向病床。
原来,云锦瑟还没醒,怪不得他眼睛那么红,肯定是一晚上没睡。
唉,幸亏他没有喜欢的人,否则半条命就去了。
温庭弦低声说了一句谢了,起身去放热水,给云锦瑟擦脸。
擦着擦着,她就醒了。
四目相对,眼球颤动。
云锦瑟忽然觉得自己心口跳的厉害,移开了视线,想起身,手很酸,虽然没有点滴,但针头还在手背里面,这一挣扎,有点刺痛。
“别急,睡太久可能不太适应。”他扶她起来,手很快挪开了,退了一步,柔声告诉她,“高烧,还需好好休息。”
“你怎么在这?”云锦瑟不悦的皱眉,目光看向的,是许知。
坐在另一张病床的许知无辜的眨眼,再眨眼,心想,这突然来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她生病,他来看她,她不是应该开心然后坑点零食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