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是钱包。
莫羡翻开钱包的手一直在抖，映入眼前的，是她十二岁生日莫擎给她照的照片，照片中她笑容灿若烟花，背后有大片的栀子，哥哥说她比花更好看……
莫羡攥紧了钱包，攥紧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凸起青色脉络，她咬紧牙关，不要哭，不要哭，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床上那颗血肉模糊的头就在那。
忽然，莫羡转身，撑着墙壁一阵阵干呕，五脏六腑翻滚得让她难受。
秦警官走到莫羡身后，将她扶稳，“莫擎出事，莫氏集团永久查封。相关人已经确认死亡，家属可带回尸体。”
莫羡不出声，死死攥紧了手中钱包。
秦警官又补充两句，“莫氏集团于你，在半个月前就毫无干系，搜捕你只为保护你。你在莫氏的所有股份在半个月前被莫瑟女士全数收回，并且全纳入莫擎名下。莫擎出逃带走了莫氏集团一半资金。而你，相当于在莫家被除名。”
“可能吗？”
紧咬牙关不出声的莫羡，因为这句话情绪变得剧烈波动。
她反问。
“妈妈收回了我的所有股份，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一定会知道，所以这不可能！”莫羡还在坚持自己的理念。
“你前段时间也应该发现了，你的所有资金全部限制使用。其实就是被收回权限。”
“才不是这样的，妈妈冻结我的资金，只是因为我不听话，是我不听话，活该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家收回了可供你使用的所有财产，就属于直接划分了你的股份。”秦警官把这些天查到的所有数据，全都一一告诉莫羡。
为什么他要站在这个角度，把这些都告诉她？
这不是他作为警察该做的事。
再说他为什么要坚持审问她？这是他想做的事。他仿佛见证了她从青涩到成熟，如今也见证了她从辉煌跌入谷底，从豪门千金一夜之间变成落难女孩，从此以后，家道中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秦惑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问她还记不记得他。
“莫擎的死，你母亲旧疾恶发，你以后……”
噗通——
莫羡跪在秦惑面前，手里仍然攥着那个钱包，她哭着恳求秦惑：“我求求你，把我哥哥还给我好不好，真的求求你。如果他犯下大错，我可以替他来受，他是我哥哥啊……”
秦惑后退，莫羡就跪着走。
然后一只手揪住秦惑的裤脚，“我不要我哥哥出事。莫氏集团可以不要，没了就没了，可是等妈妈醒来知道哥哥没回来，一定会崩溃的，我妈妈很快就醒了，求求你放了我哥哥好不好……”
“莫羡。”
严肃而低沉的一声。
秦惑将跪在他面前，揪着他裤脚的女孩拉起来，箍着她肩膀问她：“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拒绝知道真相？莫擎死了，飞机爆炸中死了，就只剩这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我怎么还给你？你要我怎么再还你一个哥哥！怎么还！你说怎么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