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心中大急,暗骂真是晦气,这明明就是设计好的圈套,真是太大意了。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想着手中箱子甩出砸向其中一人,再次拔地而起,左手探进怀中摸出螺旋暗器,一个旋身朝剩下的的几人掷出,暗器恍若离弦的箭矢,瞬间将余下六人击毙。
燕青脚尖触地一个箭步冲向门边的杜姑娘。
杜姑娘心中大骇,袖中白绫再次窜出直击燕青。
只要拖上这么一会儿,门外的人就能赶到。
燕青见杜姑娘出手,心中大喜,要的就是你这三尺白绫。
燕青这次没有躲闪,她伸手猛地探向白绫将其抓在手中,一个返身冲向窗台处。
身后的杜姑娘被拽得往前踉跄几步,经过厚重的方桌时她伸手顶住桌台,右脚蹬在地上,身子猛地往后仰。
白绫被两股力道这般拉扯,绷得几乎要断开。
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急速奔跑的燕青身子被迫停下,差点也被白绫带倒。
见燕青停下,杜姑娘左手当即再次祭出一道白绫,叮叮当当朝燕青背心袭去,快如闪电。
燕青刚稳住身形,听到声音猛地往旁一闪,险险避开。
而那白绫此时深深嵌入了燕青刚才所在位置前的窗台上,威力可想而知。
此时的燕青背脊有些发寒,心中惊惧却脸上不显。
打架时讽刺对手一向是燕青的好习惯。
她稳了稳心神,朗声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婶你打架的样子有多蠢吗?非要系个铃铛提醒别人看。”
杜姑娘见这么近的距离都被燕青逃开,正暗自恼怒,不想听到燕青的话,也知道是这铃铛坏事,更加气的跳脚。
“啊!我一定要撕烂你的嘴!”杜姑娘尖叫一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毒舌的人。
“啊!我一定要用布条封住你的嘴,实在是太难听了!”燕青学着杜姑娘的神态语气,用假声尖叫。
杜姑娘:“……”
她发誓,一定要活捉这贱人,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想着,手握长刀的士兵终于出现在门口,杜姑娘心中稍微畅快了些,双手一抖,将白绫往回扯。
燕青此时不想与她拉扯,猛地掷出两枚螺旋暗器将白绫割出两道裂口,左手猛地用力将白绫挣断,迅速矮下身子从地上捡起箱子,一扭身猛地朝窗外掠去。
杜姑娘看着燕青的背影,没有去追,下面还有很多士兵,他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杜姑娘冷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每个房间都加派人手,看他能往哪里逃?”
说罢甩袖大步走出房门,“蹬蹬蹬”下楼朝广场而去。
燕青当然知道楼下有士兵正等着她。
她才不会那么傻乖乖将自己送入虎口,故而一早扯住白绫不过是要用来攀上房顶的。
燕青跃出窗台的时候借力往上,三楼就是顶层了,白绫虽然只有一丈长,不过也够用了。
燕青将它甩至檐角,缠住,再次借力上跃。
其实屋顶很有可能也站着人等着她,不过燕青管不了这么多,毕竟屋顶的人再怎么多,也不会比楼下的多,故而这是燕青唯一的生机。
不过奇怪的是,燕青居然平安落在了屋顶上,她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这么顺利。
她没猜错,屋顶上的确站着人,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不远处的一座酒楼屋顶上正有两拨人在打斗,人不多,十来个,不过武功都很高。一方红衣,一方黑衣。
黑衣这方似乎没有搏命的意思,只是且战且退。
而红衣这边就没这么客气了,他们人数本就占优,出手更是狠辣专挑要害打。
故而黑衣这边有些落了下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管混战的是什么人呢。
燕青只是瞟了一眼,当即转身朝打斗的相反方向奔逃。
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燕青。
红衣人当即甩开对手朝燕青这边追来。黑衣人见状有些着急,也慌忙朝燕青那边去。
奔逃中的燕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抽空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朝着自己这里来,只觉郁闷极了,脚步更是加快没命的往前疾奔。
燕青只顾闷头往前跑,速度很快,再次换了幢楼顶,眼看在往前就是普通民宅了,燕青心中大喜,脚上再次加速。
不料前方猛地窜出一个人影,燕青一惊,登时便急速刹住脚步。
不过来不及了,那人速度极快,他一掌重重轰在燕青胸口。
痛!
此时燕青只觉脑门直冒冷汗,喉咙一甜,无论如何也压不下这股甜腥之气,随着口中喷出的大口鲜血,原本如墨的黑夜仿佛也镀上了一层暗红色。
完了。
燕青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身子不住的朝后飞落,眼角似乎还看到有人与偷袭自己的人斗在了一块。
打斗的画面随着身子跌落变成了漆黑的天空,紧接着是让人心惊的失重感。
完了,自己完了,秦墨也要完了。
燕青下意识紧紧攥住手中的箱子,再也无法思考,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
“你再说一次!”钱放猛地睁眼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兵,一字一顿道。
“那人……那人……”跪在地上的士兵心中发毛,他咽了咽口水,双唇抖动着艰难将话说完,“那个人被一群人救走了。“
话音刚落,钱放的脚板就落在士兵的肩膀上,士兵被踹得向后滚了几圈,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起身,伸手摸了摸晕乎乎的脑袋,趴在地上装死。
紧接着“哐啷”一声脆响传入士兵耳中,士兵眼角偷看一眼,又立即低下头。
真可惜呀,一个精美的青花瓷就这样被摔得粉碎。
侍女随从们敛声屏气也低着头不敢看盛怒中的主子。
酒店老板眼角抽了一下,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默默流泪。
砰!又是一声巨响。
钱放大脚踹在博古架上,紧接着密集的“哐哐啷啷”随着笨重的架子倒地声响起,恍若地震般,地面荡起一阵尘烟。
见状酒楼老板差点真哭出来了。
那可都是银子啊!就算是自家的产业,也不用这样糟蹋吧!这得赚多久才能赚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