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思眨了眨眼睛,见白雯隐隐有些气愤的气息,见好就收。
她摆摆手:“算啦算啦,不要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走吧走吧。”
白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雪狐皮不是珍贵玩意儿?
这死丫头真是太过分了!她迟早要收拾一番。
天地良心,落思真的只是想结束对话,谁知道这白雯气成这样。
好在卿许开口了:“白雯,带路。”
语气不容置喙,气场一下子迎面扑来。
白雯吐出口气,暗地里不知道把落思骂完几千百遍了,才往雪山深处走。
一路上,落思都在四处观察。
这雪狐山的入口并不是很隐蔽,走过长长的一条雪道就到达了一个圆弧形的入口。
入口旁的石头上写着苍劲有力的“雪狐圣地”。
没想到白雯这么高傲,这雪狐圣地的入口却这么低调。
她还以为要张灯结彩的立个牌匾。
白雯在那圆弧入口默念了什么,率先进去了。
“上仙,可以进来了。”白雯娇柔的望着卿许,声线很是柔和。
落思翻了个大白眼,跑在卿许前面进去。
白雯气的脸又黑了黑:“小妹妹,你怎么这么无理,不知道让你师父先进来吗?”
“不知道啊。”落思漫不经心的答。
“你!”白雯没话说了,只是心底对落思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卿许自然注意到两人的争执,也深知落思不会吃亏,便没有再管。
雪狐圣地住的都是雪狐,远远望过去白茫茫一片,远处是雪狐山。
落思来这儿是取暖的,没想到这也是冷的要死,顿时无话可说。
她拉了拉卿许的衣袖,卿许俯下身,落思说:“师父,这儿也冷。”
卿许笑了笑:“这也是三重天,当然冷了,来这里,是给你休整的,如果还是很冷,别跟丢为师便是。”
落思点点头,暗暗想着她怎么可能跟丢师父。
跟丢谁都不能跟丢他啊!
出门在外,卿许就是她要狠狠抱住的大腿。
卿许特意和白雯交代选一间比较暖和的狐洞,这样一来,落思也不会太冷,他也不用整天担心。
白雯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落思。
这么一个小丫头,真是何德何能让卿许上仙这么在意。
落思跟在卿许身后到了狐洞,见白雯还站在洞口外,卿许不悦的开口。
“还有事?”
白雯犹豫了一下,皱着眉还是说:“上仙,小妹妹和您一间房,怕是不太方便吧。”
落思瞧了瞧卿许的脸色,依旧平平淡淡的,但周围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气息。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可以走了。”
这话当真是说的不留一丝情面,当机立断的赶人。
白雯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还是欲言又止。
落思看得出这小美女对自家师父的情意,心底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开了口:“小美女,我在桃源就和师父睡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雯立马愣住了,一双秋剪美眸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
下一秒,她还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脸跑了。
温柔大方都没来得及装。
落思懒得理她,跑了就跑了,看着也不省心。
卿许自然也没理,说起来,也都是这白雯一厢情愿,最后只能落得个失败的下场。
落思叹了口气。
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简单的收拾一番后,落思有些困了,便躺在狐洞里大大的石床上,倒头就睡。
卿许:“……”
要不是见识过她这技能,还会以为她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
卿许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一挥,便有条被子盖在了落思身上。
他坐在床边,盯着落思绝色的小脸看了会儿,又向上揽了揽被褥,才离开狐洞。
其实来这里不只是给落思休整的,听见洹酒出关了,他自然要会一会。
望着这洁白的雪狐圣地,卿许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曾经不少来过这里。
如今,却成了客人。
收拾心绪,他熟轻熟路的来到洹酒居住的大殿。
白雯早早地就知道卿许离开了狐洞,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她的人。
作为雪狐族的神女,在洹酒闭关的日子里,她几乎揽了所有大权,这里的人也对她如族长一般。
她知道卿许是去找洹酒的,她匆匆赶到时,卿许正好在洹酒所居住的东陵殿前。
“上仙。”她整理好自己的笑容,温婉的走上前,许是早上的尴尬,她的脸有些红,“来找仙君吗?”
卿许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白雯不在意,能与卿许互动她便很开心了:“那我带您进去吧。”
怕卿许以为她故意讨好,又说:“仙君门外有封印,非狐族之人怕是进不去。”
卿许想了会儿,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审视了一番白雯,才吐出两个字:“走吧。”
白雯顿时大喜,抚了抚被自己捏皱的裙摆,走在了卿许前面。
东陵殿门口,白雯幻化出一道法力,如仙女一般轻轻浮动两下,便有像水纹一样的阻碍层层断开。
白雯放下手,转过头朝卿许微微一笑:“上仙,可以进去了。”
卿许朝她点了点头,迈开长腿进了东陵殿院子。
没走两步,卿许又转过头来:“你还有事吗?”
白雯的笑脸僵了僵:“没……没了。”
“那回去吧。”
说完,卿许头也不回的走进院子。
白雯的笑脸隐隐有些破碎的样子,她握紧了拳头。
当初卿许上仙虽对她不冷不热的,但是也不想如今这般排斥。
为何?
还不是因为那个落思。
她早就看出来落思对于卿许的重要性,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白雯咬了咬朱唇,不甘的意味渐渐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