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采访车就把酒店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早月循着谢勉的声音看出窗外。
情绪却很淡,视线只停留一秒便移回手机上,“又不是来堵你的,有功夫去管别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今天是谈合作,不能马虎。”
谢勉一听到这些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拉了拉衣领盖住半张脸,闭上眼敷衍道:“知道了,沈从边怎么说?三点能到?”
“飞机晚点了,可能晚上才到,你待会自己回酒店练练歌,我去机场接他。”早月把手机收起来,脸上略微有些失落。
本来以为下午就能把作曲的事谈拢,现在看来今天能不能谈完都不好说,可这次给谢勉找的是著名的音乐人沈从边,多等一会也是值得的。
把谢勉送到酒店,司机又把车转出停车场往机场走,路过酒店门口时几辆车队的大巴都已经排在外,几支队伍一起到达,记者纷纷围堵在周围。
这场面实在有些壮观。
从停车场出来早月便有些困意,闭了闭眼睛很快在车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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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月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天色因为暴雨提前暗了下来,接到沈从边时已经是七点,他这种搞创作的沉默惯了,早月也见的多,回酒店的路上她也只是跟他搭了两句话。
沉默蔓延,好在车子开的快,到酒店时也不到八点。
司机看了下眼前的路,被大巴车给占据,只好在酒店门口把车停下,“就只能停在这了,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早上出去的时候这几辆车就堵这里了。”
沈从边把脸上的墨镜移开,手指伸到眼中揉了揉。
他闷在口罩里的声音带着独有的沙哑,“那就在这下吧。”
车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吹进来些雨点,早月拿了伞下去,犹疑的瞥了眼那几辆大巴车,又想到今天看到的记者,便以为是这附近有什么运动员在比赛。
酒店大堂里光线明亮,视线里也亮起来,早月却被酒店里的气氛吓到,沈从边跟在她身后也顿了下,四周站着成群结队的男人,看来的确是在办什么比赛活动。
电梯口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等。
早月收了伞攥在手里,意外看到大堂内其中一支队伍衣服上印着DIT的标志,眉微微蹙起,觉得熟悉却又想不太清楚。
电梯快到一楼,大堂里忽然有一阵喧闹,隐约听到有些挖苦声音在说:“呦,看看,这不是咱们第二名吗?”
还有淡淡嘲弄和不甘的唏嘘声。
一阵沉闷渐缓的脚步声往身后靠来,听起来有不少人的样子。
早月脚下的光亮被三两道人影压住。
电梯打开,有人轻声开口:“生哥,这次是我失误,让车队丢了名次……”
字字钻到早月耳蜗里,同一时间,她也恍然大悟的想起来DIT是曾经和唐权争得最凶的一支车队,那身后的……不就是唐权的人吗?甚至还有许原生……
有声冷笑悄然渗入空气,那笑声实在太过诡异,沈从边条件反射的扭头去看,忽然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许原生进来前淋了雨,这会额前垂着的发梢潮意很浓,半翘在眼皮上。
他察觉到沈从边的目光,也微微抬眼,瞳孔里有些漠然,挑挑眉,似乎在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