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正在府中,忽然听得亲卫来报,说城外有使者至,便送上书信一封。
“呈上前来!”亲卫赶忙送上书信。
刘表接过信来,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只有一行字迹:
“荆州牧刘使君如晤,可敢明日正午襄阳城外一见?”其下落有名姓汉中张元微。
刘表怒极而笑,道:
“区区小儿,也敢小觑于吾!汝且下去说与来人,明日吾自会前去,吾倒是要看看这张富小儿到底是哪般人物,也敢觊觎吾荆州之地。”
“诺。”亲卫不敢怠慢,赶忙跑了下去。
……
次日正午,张富亲自带大军抵达襄阳城下,身边甘宁、贾诩、张绣、马岱等将一字排开,又使人前往城门下叫战,让刘表出城。
不多时,只见襄阳城门大开,一彪兵马冲了出来,约莫千余人,过了护城渠,列阵于前。随后,又有两三千人拱卫着一行人出来。当中一人,身着金甲金盔,腰挎宝剑,身边文武环卫,当真不凡。
待一众人马站定,当中跑出一骑来,大呼道:
“吾主已至,张富何在?”
阵中,张富闻言,回头笑道:
“兴霸,可敢与某上前会会刘表?”
“有何不敢!”甘宁想都没想就应道,身旁贾诩连忙道:
“主公,切不可以身犯险,不若引大军上前。”
张富傲然笑道:
“有兴霸在,吾何忧也?若是引大军向前,倒显得吾心中胆怯,平白失了锐气。军师不必多说,吾自有计较。”旁边甘宁亦道:
“军师放心,有某在此,必保主公无恙!”
贾诩只得作罢,张富跨马当先而出,甘宁手握大刀紧随其后。
“佑维、伯瞻,汝二人可引精兵做好准备,若有变故,必要保得主公安危。”看着张富两人的背影,贾诩脸色十分凝重,低声吩咐了二将两句。
“诺。”张绣、马岱二人应诺,各自招呼着身后的士兵不着痕迹的上前了几步。
张富骑马上前,离荆州军阵不过一百五十步,停下马来,大笑道:
“某已至此,请刘荆州说话。”
荆州军阵之中,刘表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对面之人,论资历、轮职务皆远不如自己,却一下就在气势上压过了自己几分。襄阳城乃是自己的根基之地,自己难道连一黄毛小儿也比不上么?
想到这里,刘表喝退左右蔡瑁等人,只留下大将文聘在侧,同样出阵五十步。两人相对百步,张富这才打量了这位汉末的大诸侯,见其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姿貌温厚而伟壮,尽管身着甲胄金盔,却是颇有儒者气度。
“末学后进张富见过刘使君!”张富微微笑着当先行了一礼,论官职,刘表乃是汉室刘家子弟,封镇南将军,领荆州牧、假假节,加封成武侯,高出张富不知不知多少;论学识,刘表更是天下有名的大儒,无论如何,都当得起张富之礼。
“汝便是张富?”刘表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兵临城下的年轻人,却见其面容温和,礼节备全,倒是少了一丝恶感。早就听说此人乃是郑康成的弟子,如今看来,倒是学到了后者几分本事。
“正是。”张富不卑不亢的答道。
刘表刚欲说话,却见张富身后一人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便直言道:
“汝身边这位,却不知又是何人?这般盯着吾看,莫非还害怕吾老朽之人害了你家主子不成?”
张富笑道:
“此吾父麾下部将甘宁也!吾父听闻我前来荆州,当心我的安危,便请甘将军前来护卫。倒是使君身后这位,莫非就是荆州大将文仲业乎?”张富却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刘表身后的这一员大将。荆州将领之中,若是只论武艺,文聘或许及不上黄忠、魏延,但若是任张富选择,便是两者并在一处,也比不得文聘。
文聘此人,文武双全,起先从刘表,深得后者信重,助其镇守襄阳,震慑北面诸侯。后随曹魏,威震荆州、江东,便是关羽、孙权也在其手中占不到任何便宜,常被后人与张辽并列,是曹操倚为屏障的大将之一。张富不愿意在襄阳与刘表死磕,文聘算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有此人在,依照自己手中的兵力,要想夺下荆州,无异于天方夜谭。
“正是文聘!”文聘应了一声,随即低头不语。
“当真是一员大将!”张富大赞了一声,“若是愿来吾汉中,以汝为大都督。”
“多谢张使君抬爱,末将乃是荆州人。”文聘头也没抬,便回了一句,便不再做声。
忽然听得旁边刘表怒声道:
“汝这小儿,本以为汝乃是康成兄的弟子,总能学到些本事,不曾想如今仁义礼智信未曾学到,倒是不知从哪学了些恶徒的本事,先兴不义之兵攻吾疆土,又于阵前说吾大将。莫非康成兄这几年却是老眼昏花了不成?”刘表曾与郑玄同在“胆锢之祸”中一同被牵连入狱,倒是彼此都佩服对方的学识,有了不少交情,才如此称呼郑玄。
张富却是不恼不怒,道:
“使君所言却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老师教给吾的却是正统的儒家的礼节学问,吾自问未有错处。老师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便是圣人之道。先前吾受天子之命为汉中郡守,使君又何故挥军攻打吾治下,吾眼下之举不过是有来有回罢了,倒是与老师看人的眼光无关。”
“至于文将军,在荆州自然能得到使君重用,不过却始终会被蔡瑁等无能之辈掣肘,无法尽其才,吾便忍不住招揽于他,却又有何错处?”
“牙尖嘴利。”刘表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富,“汝要见吾,不知有何话说,若是宣战,便请回去攻城罢,某自在襄阳城中等候汝大驾。”
张富却是摇了摇头,道:
“战争之事,自有军师是各将定夺,与吾无关。吾请使君相见,不过是想见一见使君罢了,如今见过,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使君若是无事,便请回城罢!大战争夺,各凭本事就是了。”
张富并不想与刘表多说什么,多说无益,见了他一面也算是了却自己心中那丝丝的名人情节罢了。刘表再怎么说也是汉末有数的大诸侯,这种感觉不可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