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那样问海子不就直接表示了我的怀疑吗。如果海子已近不是海子,这就直接表明了自己已近起疑。大家还如此配合。大概大家都被我带偏了。妈的我在想啥。
万一海子不是海子……那我们的处境……这个惊悚的认知让我直接吓醒,冷汗浸透了短袖,清晨寒冷的空气冻得我一激灵。
大喘几口气,意识到现在已近是清晨了,从被钉在窗户上的木板的缝隙间流露出透亮的光,清晰可见的丁达尔效应,让这个清晨多了一份安详。看着空气中上下浮动的颗粒,一颗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已近白天了。
呆愣了几秒我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大家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
我依次叫醒他们,一个个都以为在自己家睡醒的一般胡咧咧。起床气一个比一个大,他们这样让我松了口气。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一时都有些无语。我没有特意去留意海子。
于可倾:“要不,我们出去?”
斌子:“只能这样了,也不能一直在这窝着。”
海子:“行。”
学姐:“加一”
我:“加一”
斌子:“好,战友们,打起精神来!你俩别愣着,起来搭把手。”他拍拍脸站起身。
我和海子起身帮斌子把钢琴挪开后,趴在门板上听声音,这一听还不得了了。楼上楼下有很多说话的声音,间杂着问候别人祖宗的愤慨声。
再仔细一听算是明白了,这些说话的都是昨天来这里的游客。现在听起来真是格外热闹,和昨天给我们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看了一眼趴在我上面的斌子有看了一眼趴在我下面的海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打开门出去。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看到大厅里有很多人,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甚至有人吱哇乱叫的连滚带爬的跑下来直冲向门,可是们却打不开。有人想要把门撞开,却没有成功。看别人的神情,看来大家的情况都不咋地。撒也不知道,撒也不敢说,撒也不敢问。有些沉默的下楼,于可倾跃跃欲试的想去找人攀谈,被斌子一把抓住。
“阳子(我),斌子,海子!”
听到麻子的声音,我差点热泪盈眶。转身便看到虎背熊腰的麻子冲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了我们一个熊抱。
麻子:“我以为自己要嗝屁了”
我:“我们也以为你已经被剁碎了,还想着怎么把你拾掇起来给带回去。”
“你昨晚到哪去了?”
提到昨晚,胖子语无伦次四肢并用向我们展示他刺激的经历。在他坏了一半的语言系统的描述下,我们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许是麻子昨天说人家JJ小被记恨上了,那无头雕像死命追麻子,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使劲叫也没个人影。最后被追上了,一砍刀下去就昏过去了。
说罢,他突然一脸愤慨的指着我们说我都快喊破喉了,你们也不来救我。
我们面面相觑表示都没有听到。
“屁!你们就是害怕,不想来救我!”
“麻子,按你说你昨天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可是一个人都没有,那现在这几十号人你咋么说。”
斌子:“麻子,你冷静,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海子:“我们是真没听见任何声儿。要不我们能不管你吗?”
麻子还想说啥,欲言又止只好跟自己置气。
麻子这是听进去了。斌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活着呢这不,走,先出去再说。”
话音刚落。正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大厅从哄闹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盯着门口,背着光站着一个穿西服梳背头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站的笔挺,像极了欧洲的绅士。
“非常感谢各位参与此次试玩,我是管理员。”
话还没说完,有个平头的小哥大骂着冲上前去一拳头朝着自称管理员的男人面门挥去。
男人面不改色的错开身,平头小哥便直接冲出了门紧接着传来一阵痛呼声。大概是摔了吧。男人伸手示意我们平静下来。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的疑问,请大家先安静下来,我将一一解答。”
“我们公司将鬼屋与3D投影技术相结合,立体音效,只为打造更真实更优良的游戏效果。智能判断玩家的“生死”,同时释放催眠瓦斯,以制造死亡效果。为了得到更真实的回馈,我们未向玩家透露游戏设置,如果此次试玩带给你不适,我们感到非常抱歉。”
“此外,为弥补大家,我们会派专车送诸位回家。”妈的智障,谁到半山腰上不开车,简直鸡肋。
“大家还有何疑问,如果没有,请大家有序离开吧。”这个态度,你们迟早要倒闭。
我们六人互相看了看,能怎么办呢,说到底把我们吓了个半死的东西都不是真的,说出去都乖害臊的,就这么着呗。
耸耸肩,大厅里其他人是各式各样的,我也不想管了,以一个不舒服的姿态睡了不舒服的地板,现在只想回学校宿舍蒙上被子睡一觉。
出了门,发现石像就像我们昨天看到的一样,丝毫没有活动的痕迹。麻子离喷泉越远越好的麻溜的跑出了庄园。
等坐上车,困意来的很突然,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头,嗨,反正都过去了……
一群人浑浑噩噩的各回各家,我回到宿舍后就到在被窝里开始睡,我想是催眠瓦斯的劲还没过吧,索性今天是周末,也不用担心那么多,话说判定我们死亡的因素是啥……
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擦黑了,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下床撒个尿,便急了忙慌出门觅食。
夏夜,没有比冰啤和烤串更配的,一整天都没吃饭,肚子以及饿的难受,路过海子的宿舍,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推开门问海子要不要去吃饭。
宿舍楼是老楼了,采光不好,拉上窗帘,就黑湫湫的啥都看不到了,我打开手机的灯光,看到海子床铺上鼓起来的一团。这小子还真能睡。
我走过去,准备叫醒海子,话还没出口便硬生生卡在嗓子眼。海子神色平静的在床上躺的展展的,大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上方,重点是只有白眼球,黑眼珠子呢?!
娘希匹的,我把小心肝摁回肚子里,想悄悄的出去。还没等我向后退,海子的头径直转向我,与那双没带黑的眼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