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内息慢慢平息,酒江缓缓将自己的的阳息重新引入金丹中,说:“下一次可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酒江说的楼千机当然知道,最近动手的越来越多了,离纪元之战明明还有九年,可暗中的实力却已经悄悄涌动了。
楼千机活动一下颈骨,将桌上的香炉打开,取出袖中的一支木香,点燃插好,又递给酒江一颗黑色的药丸,“解药。”
酒江没有接,颇有些嫌弃地说:“不用了,你炼的这迷香我喝些酒就好了。”楼千机也不强求,将它溶于茶水中,倒给自己。
酒江看着在床上肆无忌惮睡着的庄子晓,开口问:“他就是当年那个皇子?”
“是。”
“他就是当年背叛者的孩子?”酒江看向门边的郁子楚,又看向梁上的蕴长恨,“她是魔族的质子。”这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楼千机一一回答,“这些在暗中对付我的人有一半是为了他们。”楼千机说的十分坦荡,仿佛被各方追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以为昆仑宗是慈幼司啊,到处收养,你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酒江表面上恶狠狠的说,但他心中对楼千机的敬畏却更深。
“用各方舍弃的棋子来改变局势,可以将伤害减到最小。”楼千机端端正正坐着,腰杆挺得很直,就像从不会弯曲。
酒江喝酒的动作一顿,言道:“所以,你从来就没想让他们活着。”
楼千机也是一顿,掩眼中的情绪,说:“对。”酒江突然有些可怜楼千机,这么小,就这么会算计了,他想摸摸楼千机的头,安抚一下他,却被楼千机偏头躲过。
他有些尴尬地收了手,忘了他不喜别人触碰了。
“这次这么多人出动,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酒江一想到以后每一次出门都会有这么多人尾随就感到麻烦,早些解决了好。
楼千机不语,看向了先前救的少年。“你的计划还差一个决定胜负的棋子。”酒江对这个少年也是充满了好奇,拽了楼千机袍子至今还安好的人,说明很重要,但这个这么弱的小孩,真的能决定胜负么?
“这么弱,若真要他九年后成为牵制各方的力量的话,除非你亲自教。”酒江对这个少年并不看好,自己一说出口就惊讶了,“你想亲自教!”
不说楼千机年纪也就十岁,他教出来的孩子绝对是个面瘫,脾气肯定不好,万一以后心情不好就灭人家门派都是小事。
“要不,你给我养,我一定好好教他仁德礼法,不让他与你作对,乖乖听话……”酒江正激动的说着,见楼千机凉凉的看着自己,下意识就闭了嘴。
“他现在被你救了,以前的名字肯定用不了了吧,你打算何名?”
酒江见楼千机迟迟为开口,就兴致勃勃说,“要不叫萧洒,希望他一生潇洒踏江湖……”
“萧重。”酒江还未说完楼千机就开口打断,“萧重?一次新的机遇助他一切重来,也不错。”酒江不顾楼千机在一旁自言自语说个不停,“待到他以后行冠礼在给他取字……”
“酒江。”楼千机突然想到酒江陪自己这么多年,身边却一直还没有一个信任的人陪,每次自己下山就抛下一切马不停蹄地跑来了,好像有些对不起他。
“啊?”一旁的酒江正说得开心呢,好想已经规划好了萧重的一生。
真是喜欢瞎操心。
“若我再拾一婴,会给你教的。”楼千机说这话时脸上都是坚定,像是安慰,却又像是誓言。
“好,我信你。”酒江笑得十分开心,这么多年,能看懂自己的恐怕就只有楼千机这个小孩了吧。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还真是人生知己少呢。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楼千机的表情一瞬间恢复如常,酒江也十分不喜有人打扰他与楼千机叙旧,打开酒壶驱散房间里的迷烟味,顺便叫醒睡着的几人。
楼千机慢慢走道门外,待房间里布满酒味时缓缓将门打开,而酒江则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扮作醉汉模样,在座位上摇摇晃晃。
“奴家见过楼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