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牢。
谷玥茓无聊的吃着那些狱卒端上来的水果,嗯,她只吃水果,绝不尝尝那些大鱼大肉。
在天牢里面待着,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听那些人说,这已是第三日了,她倒是没怀疑。
那些人很乖的,不会骗她呢。
狱卒不乖?装神弄鬼一番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手动脚?
暴力不好~~
宗伏婵把她安排在了这天牢里用来通风透气,唯一有高窗的房间里,原本是为了方便通讯,不过她来的第一天,便就抽空给他们一个纸条,叫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碍事。
顺便让她们传了两个消息出去,一个是给宗伏婵那丫头,毕竟是名义上的师姐,见面的礼物总归是要有一个的。
另一个是给南玄那个温润的笑面虎太子,叫他把殷伏晟弄到天牢里,关不住是一定的,也没准备把他一直关着,只要待个一两天,用那窗子通通信就好了。
嗯,那天窗她稍微改造了一下。
为何这般确定他会进这个房间?
因为只有这个房间可以通信,而没人会想到有人会用天窗设计。
为何想要帮太子?
哦,她对那些温润如玉的人有好感,而且众多皇子里面,就他还像个话。
“对面的小哥哥,咱们今天还没吵过呢。”
谷玥茓无聊躺在厚厚的,干燥的,洁净的稻草堆上,咬着天牢里面不多的杏子。
那群狱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毫不在意的吃着这不可多得的新鲜果子,这原本是准备用来招待贵客的。
托腮,看着对面那人,笑嘻嘻的邀请他一起吵架。
“吃着东西还想着说话?你不怕被呛着么?”
对面的那人,说自己叫做“陈岳”,乞丐身份,城西边那片地头的,进来的原因?有一次冲撞了达官贵人,被随手丢进来的。
倒也不想着出去,反正这儿有吃有喝,有地儿睡,还没其他混混来抢来打,死怕什么?
在外头惹着谁了,不也一样按个罪名,随便打死?
要不就是几天没饭吃,饿死!
“哎,你们乞丐难道不是整天……整天在日头下面晒着吗?”
谷玥茓咬了口苹果,支支吾吾看着陈岳白皙的脚踝,随意踢踏着破破烂烂的草鞋,这是真正的蓬头丐面,光滑明亮的黑发胡乱的披散着,遮盖面容,漏出的点点容貌,只能看见一块一块的泥巴和脏污。
“那种贵人常走的地儿,我可争不过来,只能寻着些阴暗的角落,缩着乞讨。”
陈岳低沉的嗓音懒懒的开口,浓浓的无奈之意。
“照着你这般说词,日子并不好过,怎么还这么一身刺骨?”
谷玥茓撑着下巴,眨眨眼眸,紧紧盯着对面那个垂头的人儿。
“呵,我什么都被抢了!”
那名叫陈岳的男子,一身的颓废丧气,慵懒磁性的声线,此时有些漫不经心。
“就剩一身的贱骨头!”
“如果这也被抢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呢?”
那一瞬间的抬头又低下,谷玥茓看见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充斥着讽刺无助。
谷玥茓一阵恍惚,这双眼眸,好熟悉。
像是面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
更准确的来说,熟悉的不是眼睛,而是眼底那一份抛弃所有的死丧!
不对!
前几天的陈岳,不是这副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