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靖没有表现出意外,眼波毫无波动,只是眼神中略带着几分调侃和惯有的讽刺。
“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今后谁都不准再提。”老爷子话锋一转,指着陆时靖说,“阿靖,你年纪不小了,收收心,两个人早点要个孩子,爷爷才能放心完全把公司交给你。”
怀音没有说话,面容渐渐凝重。
陆时靖被老爷子打发除去,单独留下怀音说话。
走的时候,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神自己体会,怀音只当看不见。她前一秒还在庆幸,至少老爷子是维护姐姐的。
下一刻,老爷子神情严厉,重重的发出一记喟叹:“思枚,你这次让我太失望了!”
怀音眼露哗然,没说话。
“我早就告诉过你,一个妻子如果连丈夫的心都管不住,你觉得你这个妻子称职吗?离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
“我会让时靖去你房间里过夜,晚上,你好好把握,不要浪费我给你的机会。”
把握什么?怀音听得一头雾水,唯一清楚的是,老爷子维护的只会是他亲生的孙子,而不是她这个外人,所以陆时靖的表现才会那么平静。
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手,打发她出去。
怀音充分感觉到这个家庭的压抑,不近人情。不但陆时靖讨厌姐姐,连老爷子都不见得是真心真意,好像随时将她扫地出门。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陆时靖出轨的证据,同时能证明他就是逼死姐姐的凶手。
回到房间,关好门,怀音心事重重的往床上一倒。
蒙头蒙脑的钻进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下来太紧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多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仰头查看。
一股沐浴露的气息从浴室的移门飘来。
紧接着怀音看见了满屏的大长腿,眼睛似定格住了。
那腿健美又修长,往上是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耷拉在没有一丝赘肉的月要腹间,好像随时会掉下来。米麦色的皮肤下,胸肌与腹肌错落的恰当好处,多一分太满,少一分则亏。
性感的锁骨之上是一张过分英俊绝伦的脸,高鼻,薄唇,冷冽的气质中透出禁谷欠的慵懒。
“你……”
在发现来人是陆时靖之后,怀音忍住尖叫的冲动,面容又红又白。
他的头发未干,有些潮湿,没有明显的水珠,短发修剪整齐,刘海并未遮住额头,散发着棱角分明令人心动男人味。
与前几次的冷漠讽刺倨傲,截然不同。
对怀音的视觉冲击简直太大了。
“那么惊讶,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纯情少女。”
陆时靖戏谑的说着,紧接着毫无征兆的抽掉浴袍的结头,两边一松,身体的隐藏纹路赤条条的暴现在空气中。
怀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闭上眼睛,躲进被头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停在了尴尬的位置上。
陆时靖的声音渐渐靠近:“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神经病!”
见她涨红着脸,视线始终落在别处,不肯正视她。陆时靖脸上闪过一抹疑色:“现在开始装矜持害羞了,你从前是怎么挖空心思的勾引我?求着让我上你,都失忆了么,需要我提醒你?”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拽拉了出来,怀音仰面失控大骂:“住口,陆渣男,你别说了!”
就算不看陆时靖,也知道此时对方的表情,怀音仓惶的逃去浴室,脸色煞白,“我有点不舒服。”
怀音不喜欢陆时靖诋毁姐姐,污蔑姐姐,更害怕那是事实。
但陆时靖是什么人,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敏捷的身形如猎豹般落在她跟前,一条长臂擒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对手,一双褐色的眸子精锐而犀利的扫射下来,“你叫我什么?”
“没叫什么。”怀音心惊肉跳,原本只是在心里腹诽这个渣男,谁曾想脱口而出。
“我听到陆渣什么?”
“你听错了。”怀音死死的否认。
陆时靖开始仔细,专注的打量她,审视她。
眼前的秦思枚素面朝天,与从前相比少了艳丽多了清纯,最重要的是,秦思枚的皮肤忽然细腻白皙,看不见任何的毛孔,这不是用化妆品在短期内能够轻易办到的。
如果不是同样熟悉的脸和眉眼,他觉得至少在说话方式神情语态上,“秦思枚”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怀音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与异性保持亲密的姿态。
不对!陆时靖的神情一瞬间的释然,又再度锐利阴郁了起来。
他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她倒抽一口凉气,死死护住自己,难道是要找她身上的证据,比如胎记什么的?
“不肯脱?”陆时靖低哼一声,手指灵活的绕到她背后,拉链划下的声音十分清脆,“我来帮你!”
怀音喉间大呼,眼中惊慌,已是阻止不了领口的下滑,入目的是精致的锁骨,平直优美的肩头,以及……
陆时靖的眼神好像是抓住了猎物时的猎人,犀利,危险:“这里,原来是有一粒红痣的。”
红痣?
他戳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怀音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而陆时靖此刻英俊的嘴角边扬着一道兴奋狡诈的弧度。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