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碗米可以烧两大碗米饭了,江遥给江余民端了一碗,就自己吃了。
江余民没吃,在沙发上睡着了,饭菜也都冷了,江遥只好把它倒掉。
从楼上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江遥就回房了。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柔和的月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床上点着。
重生的好处她已经充分地体会到了,但是她必须再体验一遍从前那段在她人生中绝对黑暗的日子,让她喘不过气。
毋庸置疑,重生就意味着改变,如果不变,那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可是改变也意味着未知,她无法预测到自己的未来,这一些列的蝴蝶效应会产生多大的反响,会不会把她带入一个更绝望的境地,她不敢想。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积极应对当下,对一切事情做出最完美的解决措施。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江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了乡镇地方特有的“鸡犬二合奏”,总之早上起来后能看见眼睛周边黑了一个度,虽然无损她整体的美观程度,但她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江遥,下来吃早饭,我走了。”楼下传来江余民沙哑的声音,然后是挺大的关门声。
江遥叹了口气,刷完牙后用凉水冲了一下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啊。”看着镜子里漂亮年幼的女孩,她张了张嘴,镜子里的女孩也跟着张了张,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吃完早饭,她把碗给洗了,看了看钟,才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习惯了高中的早起生活,生物钟一时间也改不回来。
要不背单词吧?算了,要不跑步?在纠结了一分钟后,江遥还是选择了背单词。
大冬天的出去跑步,这不自己找罪受吗?
缩到了沙发上,江遥捧着刚买的二手词典,随便翻了一页开始背。
她喜欢采用“随缘背法”,翻到哪一页全凭缘分,等最后背得差不多了再从头查漏补缺。
“砰砰砰!”坐下还没两分钟,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无奈,只好去开门。
是住在对门的王丽娟。
“王婶?您有什么事儿吗?”竟然是她,江遥觉得挺意外的。
王丽娟看到她也是一愣,这小妮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特整齐。
王丽娟是个寡妇,早年死了丈夫,公婆也去了,只留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
他儿子也是小学,比她低一级,成天戴着一副眼镜,学习成绩也在班级前列。
王丽娟在小镇上开了个早餐店,生意还算不错,平时要是来不及做早饭,江遥就会去她那儿吃,她也会给她便宜些,就连江余民三年前欠下的赌债,也是她帮忙先垫了垫。
如今,她也算是他们家的债主,毕竟还差十万块钱没还呢。
她今天来,是催债的?这么早?
江遥心里挺感谢她的,如果江余民想要再婚,那么王丽娟绝对是她心里的不二人选。
“遥遥,你这么早就起啦?你爸在家吗?我想麻烦他帮我修一修我家那台洗衣机,它现在动也不动,可把我急坏了。”王丽娟推门进来,毕竟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也没什么好膈应的。
“婶,我爸他去上班了,得晚上才回来,您先回去吧,等他回来我给他说,让他帮你修,成不?”江遥叫住了她,终止了她四处乱找的行为。
送走了王丽娟,江遥合上了词典,把它放进书包,被这么一搅和,单词也背不下去了。
她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小市民传统,想要从根本上改变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接受过教育,也没办法改变她骨子里流的血。
那种市侩的、自私的、令人无语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