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看着被吓晕的二当家,嫌弃的捂住鼻子绕开他,往山寨方向走。而他身后的那些尸体在他打了个响指后便轰然倒地。
……
酒过三巡后,陆小昙微醺,在众人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新房,而后,众人识趣散去。
苏祁暻身着一身红衣,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远处青山沉思。
夜间的天比白日里阴沉沉天空相比,晴空了许多,但还是缥缈着些浓浓黑雾,阻挡了繁星,只余冷清清的孤月悬挂在空中。
原处的池塘上好似飘着青烟般的朦胧灰雾,再远望天边的青山,却只看得见依稀轮廓的山影。
轻风袭来,窗户下的枯草一哗啦之声。
苏祁暻看着窗外的景致,内心竟意外的宁静,那是在琼都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窗外的风景,屋内的佳人,一切都是如此的岁月静好。
“你在看什么呢?”
陆小昙踉跄着脚,坐在了椅子上,爬着脸看着苏祁暻修长的背影道。
苏祁暻这才从窗外的景致回过神来,回到桌前坐下,静静的看着陆小昙。
陆小昙见他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有温度,像一团跌进雪地的暖炭,有些烫烫的,又有些凉凉的奇异感觉。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苏祁暻渐渐的觉得陆小昙与他之前见过的女孩不同,在诸多试探与算计中,他的心,也在浮动着。
苏祁暻终于收回了目光,坐在陆小昙身边,轻声说:“小昙,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很纯粹,很干净……”
“什么?”醉了的陆小昙没有听懂他的话。
苏祁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沐暖阳般笑了:“小昙,你真的吗,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蛮横无礼,暴躁……不过你却比我见过所有的的女子都要纯粹得多。我从小到大,所遇见的女人无一不是温良恭俭让,淑仪万千。可是,她们的心和你的心不一样……不止是她们,我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心思比海深,比天高。
我在一个地方待了很久,在那个地方,每个人都是一人千面,那里到处是阴谋诡计,权谋利益,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在里面待久了,也终将会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陆小昙依旧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件正事儿没办,便一拍桌子,毫不害臊的站起来就开始扒苏祁暻的衣服。
苏祁暻见状先是一愣,然后露出自然宠溺的微笑,一把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拉,紧紧的抱住了陆小昙。
“小昙……对不起……”
苏祁暻闭着眼,紧紧的抱着陆小昙,仿佛要把她塞进胸膛一样。
苏祁暻抱着她,轻微的说了句。
可惜醉酒的陆小昙还是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疑惑的“嗯”了一声。
苏祁暻没有再多说话语,直接抱起陆小昙走入了帐房。
……
此时山寨大厅内,众人已经喝得差不多,歪七倒八的爬在各处,昏沉睡去。
山寨高大的木墙根下,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伏前行,翻过墙头,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大厅外。
“啊……好痛……顾语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面具摘了?吓人又硬,敲得我疼死了……”不小心撞到顾语面具的苏亦寒吃痛的捂着手埋怨道。
“面具不硬怎么戴?”后者意味深长的幽幽回答。
“你戴软面具不行吗?”苏亦寒没反应过来说。
“不能戴……软的~”顾语继续古里古怪的回答。
苏亦寒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别乱开车,严肃点,我们在救人。”
“嗯哼~”顾语嘴唇一翘,露出得意的笑。
“世子,开什么车?这哪有车?”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大叔开腔了。
顿时,苏亦寒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什么,玩笑而已。”
顾语轻笑一声答道。
苏亦寒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
顾语爬着窗户前窥视了一会儿,悄声说:“里面的人都躺下了,估计是醉了。里面没有太子的踪迹。”
“那我们分头找找?”
考虑到寨子太大,三个人一起寻找太浪费时间,苏亦寒提议。
赵大叔也附议,顾语想了想也同意了。
三人便分开,兵分三路在寨中搜寻太子踪迹。
苏亦寒很快就来到一处房屋稀少的地方。
搭子寨依山而建,总体由几个大大小小的山谷构建而成。苏亦来到靠近西边的一个小山谷内,发现这里只有几座只有一门一窗的房屋,而且这几所房屋都被厚重的栅栏围了起来,看样子像是用来关押人的。
突然,原本漆黑的屋内点起了灯,里面有人影走动。
“难道是太子?”
苏亦寒心中一喜,轻松翻越栅栏,摸到门前,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这该死的锁……”
试了半天都无可奈何的苏亦寒没好气的选择放弃,来到了窗边。
透过竹纱窗往里窥探,看见里面大床边站一个胡子脸的男土匪,正在倒水喝。
而角落地上有一个铁门,铁门下面是关押人的地牢,不过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东西。
突然,地牢里面爬上来一个人,从铁门中间伸出头来,祈求道:“大爷,我也渴了,赏我口水喝吧。”
“你个没根的人,还喝什么水?”
胡子脸不满的踢了一脚土过去,继续骂着:“都是因为你们两个,还老子不能去喝酒,在这里守!还想喝水?等着老子撒尿时再喝吧!”
这时候,苏亦寒才发现,另外一边地上还有一个地牢,也一样看不清里面。
苏亦寒公鸭嗓和胡子脸的话来判断,那个地牢求水的人应该是个太监。而胡子脸说“都是因为你们两个”,难道,太子也在里面?
苏亦寒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打开窝在手里,看准时机破窗而入,将瓶子里的迷晕粉撒在刚躺下的胡子脸面前,他顿时边倒了下去。
“你是太子身边的太……宦官吧?太子也在这下面吗?”
找到钥匙开了铁门后,苏亦寒一边拉他上来一边问。
小太监灰头土脸的爬上来后,抱着苏亦寒的手就哭了起来:“恩人啊……你是来救殿下的吧?呜呜呜……小的终日被关在这牢里,一日一餐,还被他们嬉笑打骂,实在是苦不堪言啊……恩人你……”
“哎哎,打住打住!我问你太子在不在下面?再哭我就不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