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一切也只是苏亦寒的猜想,但有一线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但是,圣陵已经坍塌了啊,那片峡谷估计也早就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了。
苏亦寒心中希望之火再一次覆灭。
苏亦寒将那紫色药草的模样画了个大概,然后急匆匆的去黄氏药堂。
如今,俩同药堂在内的那三条街区都被官府划分为了尸疫患者隔离区,城中至少三分之一的确诊患者都被转移到这里,中间的十字路口有重兵把守,只许入,不许出。
苏亦寒每次也是趁着夜色偷偷才跑出来的。
找到黄老的时候,他已经累得说不出话,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绀,气若游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不行了。
“黄老,你见过这种药草吗?”
等黄老缓过气来时,苏亦寒拿着那张图问。
黄老仔细看了许久,又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苏亦寒则告诉了他自己的猜想,黄老听完眼中露出精光,他抓住苏亦寒的手说:“孩子,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一次疫毒可就有救了。我用尽无数的方法,无数的汤药,对这厉疫无用,甚至是束手无策。孩子,你说的对,既然有一线希望,也要去尝试一番,我们不能放弃。”
黄老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大义凛然,目光炯炯,救世之心依旧燃料。
苏亦寒当下就决定不论怎么样,也要去南苗那边再跑一趟,他也不管守住关卡的官兵,踩着街边的屋檐就飞了出去,官兵追赶不上,索性也懒得追了。
“顾语!我要去南苗一趟!”
苏亦寒想好了,自己一个人方便些,日夜兼程,用轻功和快马赶路也就十天一个来回。顾语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不能再受伤或日夜颠簸,所以打算一个人去南苗。
回到小屋,苏亦寒一边冲进房间收拾东西,一边大喊顾语的名字。
但是一直没听到顾语的回应,苏亦寒来到他房间寻找,却空无一人,顾语没在小院。
院子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暂离。吾安,勿念。
苏亦寒拿着那张纸,想不明白顾语干嘛要离开,还留下一张纸条,但是苏亦寒也没多想,在旁边写下了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或许更久然后匆匆离开了。
走的时候,苏亦寒原本打算带走那快从圣陵里带出来的陨石的,但是没有找到,苏亦寒也没在意。
苏亦寒离开三日后,苍州城中的疫情达到了巅峰,所有人都感染了尸疫,不仅仅是普通人,还有赶来守卫苍州城的军队和苍州府的官兵,就连大法寺也紧紧关闭了大门,不再派人到街上诵经祈福。
不仅仅是苍州,南琼的金州,棠州和荣州也发生了大面积,有规律,爆发性的尸疫。
这几个地方与苍州一样,掌控在南琼几大重要命脉,可以说是支撑整个国家的柱子,一旦这些地方遭受颠覆性的覆灭,南琼会变成什么样,所有人都不敢去想。
而在此之前,在南方的南苗战场上尸疫扩散也越来越广,越来越严重,两国之间不得不被迫停止了战争。
但是,数日后,东晋军中的尸疫却渐渐的出现控制之法,尸疫不再扩散,大军在逐渐恢复,然后不断前进逼迫,南琼大军连连撤退,快要退到原先的边境线上了。
在南苗群山峻岭间,一一处还算平坦的大地上,原先的参天古木早已经被夷为平地驻扎了密密麻麻的东晋军帐,一直延伸到各座光秃秃的山上。
而在其中一件最大的白金色营帐中,一个长相与晨嘉雪又七分相似的男子正望着面前的战图,盈盈笑道:“这一次,多亏了千面先生,军中疫毒才能这么快被压制,而南琼军中以为疫毒溃不成军。我大军连连战胜,南苗尽在掌中,还是多亏了先生及娑岭的帮助。”
此人便是东晋的三皇子,整个东晋乃至诸国,都默认的东晋下一任储君,晨嘉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晨嘉魏。
他本人也是器宇轩昂,惊世绝艳之貌,不过相比晨嘉雪的冷漠与孤傲冷血,他却是一副平易近人、儒雅随和的模样,再加上与晨嘉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那不可言喻的深邃幽笑,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神幻莫测的意味。明明他笑得如沐春风又那么温柔,但却让人心中不寒而栗,如同在冬日的雪地上看见了一只正在觅食的猛兽。
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则是一个带着容颜俊俏的小生,一身青衫飘飘,好似随风而来,又要乘风而的仙人一般。
晨嘉魏转身来,望着面前的人,不仅感叹,法出啧啧的声音说:“上一次见到先生时,先生是一个龙钟老态的卖炭翁,在相传和本皇子得到的消息中,先生却又或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亦或是平平无奇的之者,本皇子好奇,究竟哪一副样貌,才是千面先生的真实相貌呢?”
他面前的俊秀小生没有说话,淡然一笑,一张口就使得他飘飘欲仙的气场全没了。
“在……在下……既然……唤唤唤作千面面……自然是不能告告诉你你你……我的的……的真实面目了……”
没晓得,对方一开口就是个结巴,几句话,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才说完,并且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轻笑叹人间的姿态。
晨嘉魏轻微一怔,嘴角的笑意未减半分继续说:“对了,不知道,接下来,南琼大乱,民心不稳。娑岭又会有何部署,若是需要本皇子的地方,尽管要求。”
紧接着又是一阵磕磕巴巴的回答“我们暂时还不劳烦殿下动手,殿下只需要在他日登上帝位,履行与娑岭的契约就好。至于南琼,我们保证,半年之内,南琼军队全然覆灭,南琼之国大乱,国之不国!”
“那本皇子在此向娑岭先道谢了,他日本皇子也一定履行诺言,帮助娑岭,重建烁朝,共襄盛举。”
送走千面时,晨嘉雪正好走进来,撞上千面,晨嘉雪也知道晨嘉魏和千面合作,达成了某种契约,所以千面才会带来了解毒之药,他们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举吞下南苗大半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