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夜色正浓,初春的天气笼罩着薄薄的白雾,五米之外不见人物。倒伏的杂草上挂着一层白霜,在白霜的地下,一株株的嫩芽正在萌发。
黄飞虎踩了踩脚下的黄土地,春风吹过的土地已经开始解冻,冬天的积雪融化,渗透到土地里,被寒风一吹,大地坚硬异常,而今的土地已经开始滑动,天气是真的暖和起来。
黄飞虎喊来以为士兵,吩咐他们将火把都点燃,固定在地上,生火造饭。今天的晚饭极为丰盛,吃的是大王赐给军队的御食,葛根炖鹿肉汤,泡上面饼,暖暖和和几碗汤下去,便体的寒气全然被驱赶干净。
黄雄登上点兵台,手持三道令箭道:“众将士听令!”
台下刚吃完饭的士兵们立马收拾妥当,列队站好。有部分将士准备去收拾锅具,被黄飞虎等人拦下。
“阵前司马官吕亮,将所有锅具连带残羹倾倒地上。”黄雄先是嘱咐道。
吕亮也是一位老兵了,跟随黄雄征战了几十年,他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他夫人在一起的时间要长的多,黄雄每下一个命令吕亮都会瞬间知悉黄雄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个,吕亮可以说是黄雄最信任的后勤保障官了。
但是这个命令,吕亮着实没有听明白,但是他也依照黄雄命令,推倒锅具,倒掉剩饭,然后就呆立在原地等待黄雄的下一步指示。
“吕亮,还不带你的兄弟归队?”黄雄见他傻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吕亮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将军,这锅子用完应该收起来啊,这么放着容易惹来野兽啊?”常年的作战,让吕亮具备了比常人更加警觉的战争警惕,他觉得黄雄今天不对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逼迫着他做不习惯的事情一般。
“无妨,这些锅具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带走,咱们的备用锅具还够用几天,这些先放在这里。吕亮速速归队。”黄雄大手一摆。
“先锋官何在?”黄雄问道。
黄飞虎大步流星一脚迈入阵前,抬手行礼道:“阵前先锋黄飞虎在。”
“黄飞虎,敌军当前,我命你点兵三百,听我命令则从前山引战敌军前来攻营,不可与之正面硬憾,当退则退!”黄雄伸手一支令箭甩到黄飞虎身前。
“末将领命。”黄飞虎躬身,随即点兵三百领兵而出,听号施令。
“李甫何在?”黄雄继续点将。
人群中,一位身高不足八尺(现在的一米三左右)士兵站了出来:“李甫在。”
李甫家世代都是黄家的家将,全家人身材短小,但是擅长土木工程,黄雄在李甫十几岁的时候就让他跟着行军打仗,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黄雄历次征战的土木工程都是李甫在从中帮助。
“李甫,现命你点兵一百在往东三百米处的湖岸边挖掘工事,深浅没过成人膝盖即可多余的土石撒到湖中冰上!立即出发。”又一道令箭随着黄雄的一声令下,飞到李甫脚下。
“末将领命。”李甫躬身捡起令箭,随即点兵一百,匆匆往东面湖畔而去。
此时就有不少官兵就明白了这黄雄和黄飞虎所商讨的计策各是几何,却不知道那黄雄为何集体发布信息,心道黄将军难道就不怕有奸细从中透露给蛮山吗?但是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这本就是演习,自己一方的官兵都是黄雄的家将,士兵都是从王军大营挑选而来的,断然不会有叛变之人存在,全军聚在一起发号施令倒是简洁明了。
黄雄见黄飞虎和李甫都点兵就位,拿出第三道令牌道:“左右旗官听令!”
左右旗官郑盼、邓杰上前领命。黄雄命令道:“今日无论雾色如何,你二人各领五十旗官当看住全军,无比将军令通知到所有将令身上,当退则退,当伏则伏!”
郑盼、邓杰领命而去。黄雄看着刚刚用完饭的这一千余为将士,沉了沉气说道:“诸位袍泽,诸位兄弟,此番战斗,可能是黄雄败了。”黄雄语气中透露着失落,转而预期略微一上扬,道:“但是我大商没有失败,我老了,大商还有你们。黄飞虎将军给了我指点,作战需要的不只是派兵布阵,更还有运筹谋划!诸位记住今日一战,希望大家都能够看清楚今天这场战斗胜利的本质!”
黄雄的一番话并没有太多的慷慨与激励,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指导与厚望。黄雄此刻不曾想到,日后的这群将士,将会成为后世演义中封神之战的中流砥柱,在各地战场上大放异彩。
黄雄那边布置着,蛮山这边也开始了准备,早早吃过饭,给象群喂足了粮草,趁着夜色正浓,蛮山象军悄悄登上战象开始往黄雄营地摸过去。
黄飞虎恰好率领三百先头部队往蛮山那边抹去,两边都是悄无声息的慢慢摸进,薄雾之中,两方相隔不足五十米时,黄飞虎才发现那象群的踪迹,而此时的象群还尚未发现黄飞虎的先头部队。黄飞虎冲两边打了个手势,两支小队一头扎进夜色当中,端的是悄无声息。
蛮山部队东边突然亮起几支火把,蛮山吩咐两位战士下了战象悄悄摸过去查看,等了盏茶时间,没人回报,但是那火把也都灭掉了,蛮山心想,这般是要攻击我侧翼部队?
正当想时,西边有点燃了几支火把,这次蛮山有了分寸,吩咐三位象兵乘象过去查看,如此一来就算是发现了象军,一时半会也不会将那象军拿下,对方的人数也能数个大概。
又是盏茶时间,西面火把也灭掉了,那几位象兵和大象却没有声息。蛮山心中一慌,虽说是三千对三千的战斗,但是那纣王为了赢,无端加进几千人来,自己哪能知道。
蛮山稳了稳心神,吩咐部队继续前进。还没走几步,就听得东西方向传来几声怪响,霎时间,亮满了火把,蛮山大眼望去,那火把漫山遍野,起止是三千把,单单是那一个方向就不只是三千火把。
蛮山惊厥,命令象军加速前进,直冲黄雄大营,顷刻之间,蛮山的象军便冲进了大营,只见那营地里装备散落一地,铁锅尚是温热,地上撒了一地的肉汤。
蛮山命令象军下象查看,自己思考到,这明显是准备尽全力一战的样子,士兵完全不见踪迹,莫不是和那东西两边的部队形成合围之势要围死自己,辛亏象军提前一步行动脱离了营地,如若不然他们可能已经阵亡在了营地之中。
蛮山打定主意,命令象军继续前进,从正前方那些败过一次的部队方向打开防线。
象群全速前进,大地都为之轰鸣,双方斗智斗勇,不可开交。且看前方黄雄做了什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