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井然有序，却是非常快速，一看就是在赶时间。
尚问看在眼里，眉头皱了起来，“你的目的地呢？”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颜浅现在生活的具体是哪个国家。
“意国。”颜浅拖着行李走到他跟前，“趁着你还滴酒没沾，送我吧。再叫车很麻烦。”
尚问在她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简单地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就主动抢过了颜浅手中的行李箱，陪着她出门。
去机场的路上，尚问问道，“都要走了，不打算跟她们两个说一声吗？”
颜浅知道他指的是林夕和刘亦婷，看了看握在手里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最终将屏幕那面盖在膝盖上。
“还是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尚问皱眉，“我真的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就算不见面，打个电话总不是什么难事吧？难道还有人会监控你跟谁通话联系吗？”
他开车是很稳妥的，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况，所以并没有留意到颜浅脸上那瞬间的僵硬。
之前自然是可以那样做的，但是现在，她不敢尝试。
颜浅握着手机的力度不由得加大，而后，伸手拿过了尚问的手机，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林夕最近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手机震动的声音才响起，她就醒了过来。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着接了起来，那边是好一会儿的沉默。
“喂？哪位？”
“……”
除了呼吸声，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知道为什么，林夕忽然觉得有点紧张。
“少夫人，怎么了？”在旁边陪床的女佣醒了，坐起身不解地问道。
林夕没理会对方，而是听着手机那头的动静，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那边略显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夕的心头猛然揪紧，喉咙也发紧发涩，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却仍旧按捺不住激动，声音都有点颤，“小浅！”
说完，就哽咽了。
女佣觉得不对劲，下床开了灯，病房里瞬间亮了起来，就看到了林夕泪流满面的模样。
想劝几句，却又意识到不能去打扰，唯有耐着性子在旁边默默陪着。
颜浅听出林夕哭了，叹息了声，“我要走了。”
“走？”林夕愣住了，她没想到姐妹俩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打电话，竟然就是告别。
“你要去哪里？”
“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有点事情，要飞到国外。”
“小浅……”
“姐姐，我有我的苦衷，我们暂时不见面对彼此最好。”
颜浅打断了林夕的话头，顿了顿，又说道，“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不放心你。”
“小浅，你不能留下吗？”
“不能。姐姐，我没得选。”颜浅无奈地笑了下，顿了顿，又说道，“当年妈妈的事情，你已经不怪我了吧？”
“不怪！我不怪你！是我错了，我……”
“那就好。”颜浅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那么，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你说。”
“不要再对欧阳启抱有幻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