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
林夕所住的病房里包括林夕总共有两张病床,隔壁病床也是孕妇,隔三差五地就有家人陪伴,总是热热闹闹的。
而林夕除了时不时有舅妈带着小表弟过来探望外,几乎都是一个人。
舅舅舅妈有一家珠宝公司,最近遇到了点难题,夫妻俩一边要忙公司的事情,一边还要照顾才四岁的表弟,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
舅妈倒是提出要找个护工给林夕,刚开始因为每天都要躺在床上保胎,行动不便,林夕接受了。
到底心疼钱,后来身体稍微恢复了点,很多事情能自己做了以后,她就把护工给退了。
后面这些日子,林夕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偶尔隔壁病床的家人或者护士都能帮一把,倒是也不算难过。
只是,每每看着隔壁总是有家人陪着,说说笑笑的,再对比自己这边形单影只冷冷清清的,心里要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她就格外地想念早亡的母亲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妹妹。
舅舅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好总是麻烦他们。
这天,隔壁病床的人出院了。
原本热闹的病房突然安静下来,更加地显得空空荡荡的。
以前热闹,她觉得自己有点落寞,现在安静了,她反倒有点怀念之前的热闹了。
她侧头看了看外面,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丰老太太跟温慈站在病房外,透过房门上的窗玻璃朝里面看到的,就是林夕那陌生又有点孤单的侧影。
林夕有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带着点自然卷,她素来没有束发的习惯,松松散散地披散着,如海藻一般浓密漂亮。
身上穿着病号服,像布包骨似的,松松垮垮的。
明明怀孕已经三四个月了,却如此清瘦,脖颈修长,锁骨瘦得突兀,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个孕妇。
老太太和温慈一见,就不约而同地先是一皱眉。
这么瘦,孩子能好吗?
两人都很担心。
到底是自己的孙子,温慈有点待不住了,问婆婆,“妈,我们就直接这么进去吗?直接就跟她介绍我们的身份?”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正要回答,温慈又指着里面,“妈,她下床了。”
温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病房门外站着的两个婆媳,正掀开被子下床。
门外的婆媳见了,本能地就躲开了。
温慈穿好了鞋,从床头拿了本书,打开门,顺着走廊就走。
身后的拐角处,躲起来的婆媳探出了身子,看着那单薄的背影。
温慈问道,“妈,咱们干嘛躲起来?”
“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老太太这么吩咐,温慈自然没话说,乖乖地配合着。
顺着走廊下了楼,温慈步子缓缓地往一边的出口走,直接去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小花园。
秋天的十点,日头不像夏天那么毒辣,反而暖洋洋的,照得人很舒服,在花园里走动散步的人还不少。
温慈选了个角落的长椅坐下,安静地扫了眼花园的环境,微微深呼吸,或许是这里环境开阔,不像在病房里那么压抑,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微微勾唇,闭着眼睛晒了会儿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