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音缓慢地迈着步子,她回想着令狐千夜前些日子对她展颜的笑意,将她好生地圈护在怀中的温暖,此时脑袋里面想的皆是他种种的好。
不管是多长的路也总有尽头,入目的是一片雪白。
抚音又激动地伸手去里面捞,还好什么都没有,刚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提了起来,那代表着现在没有找到人,他还处于危险之中。
接着一口气把其它几个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华管理,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箱子像砂糖一样颗粒状的东西,还有点粘手。
华严经一脚踢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问你这些都是什么!”
眼睛看向别处,无视华严经。
华严经倒是不生气,“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脾气的。”提起手里的剑,往下一划。
伴随着男子的痛呼声,身上就出现了一道极长的刀口,正往外渗血。
“说与不说?”手里的剑放在男子的脑袋上方,还在往下不断滴血,血滴从男子的脸上滑到嘴唇上再滚落到地上。
抚音吞咽了一下口水,愣在旁边,果然是山匪啊。
华严经擦过抚音的身边,抓起箱子里面的东西就往男子身上的伤口里面撒。
男子才堪堪尖叫了一声,嘴巴又被塞上了布团,脸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滚,脸涨得通红。
华严经再次踩在男子的身上,“刚才的叫声我很是满意,所以给你个机会,说里面的是什么?”
男子已经疼得无力再做出其它的反抗,只能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音,表示自己的不屑。
华严经不怒反笑,心情很是不错,“我就是喜欢你们这种天生自带反骨的,比软柿子好玩。”
反手又是一剑,卸掉了男子的一只胳膊,鲜血喷溅在华严经的脸上,抚音的衣摆上面也溅到几滴。
像是地狱里面的魔鬼一般,华严经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抚音绝对有理由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男子已经疼得晕厥过去了,华严经走到一旁端起桌子上面的茶壶,晃了一下,还有茶水,打开茶壶往男子的头上像浇花一样悠然自得。
男子又被迫转醒,看着眼前的华严经,恨得咬牙切齿,瞳孔充血。
不难猜想,若不是被绳子捆着,他一定会冲上去把华严经拆吃入腹。
“华管理,差不多算了吧!”抚音站在一旁不忍心地说道。
茶水混着男子的鲜血流到抚音的脚边,妖冶得不像话。
华严经转过头看了一眼抚音,眼里面都是嗜血的温柔,“马上,马上就好!”
“这里面的应该都是食盐。”抚音说出自己的猜想。
华严经挥起手里的剑,伴随着一声惨叫,男子的另外一只手又被整齐地砍下,鲜血喷溅到一旁的围布上面。
“华严经,我说差不多够了。”虽说是个山匪,但也不能太过残忍吧,如此随随便便就将一个人的四肢砍下。
抚音有些气愤,她怎么也没想到华严经是这种残忍的人,“你慢慢玩,我先走一步。”
如果不赶紧离开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那么下一个沦为他剑下亡魂的人迟早就是自己。
抚音刚刚转过身子,就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衣角,赶忙追了上去,衣角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让你不要乱跑,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华严经抓住抚音还想继续往前走的身子。
华严经脸上的血滴到抚音的额头上面,抚音很是嫌恶,“你刚才不是单方面的屠杀玩得很嗨吗!”
“好了,去叫店小二报官,就说抓到了贩卖私盐的。”
“可是那边、说不定……”她觉得一定是有人在偷窥。
“说不定又是你家公子。”推着抚音下楼,走路一点声响也没有,是个高手,此行果然不会无聊。
怎么着也比这房间里面那两具尸体好玩太多了,咧开嘴,把剑上面的血迹擦干净,脸上的血滴也无暇顾及。
抬起脚就将旁边的门踢开,房间里面的人刚准备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华严经脸上的血渍,手上的剑,都选择乖乖地闭嘴。
一间一间地踢开门,又失望,人们皆是惊恐地看着他,如同地狱的夜叉,前来索命。
抚音带着店小二上来,指了指那间房间,隔着远远地都能闻到淡淡的腥味,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情。
店小二从抚音的嘴里面得知,私贩官盐的歹徒被制服了,还发生了一点流血事件。
没有多想,抬脚准备进去,抚音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无奈地站在门口听着店小二跌坐在门口的地上,还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声。
“死……死人了……”翻滚着摔下楼梯。
抚音此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楼下的店小二,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消失的华严经身上。
不知道他现在又跑到那里去了,抚音寻着路线慢慢找去,听到旁边房间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破门的残骸。
抚音总感觉事情不妙,更加紧了找寻的步伐,必须要在华严经再次杀人之前找到他,并进行阻止。
而另外一边的华严经踹开最后一间房门,不大的房间里面迎接他的是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面色很是不悦地看着他。
大汉的身后是坐在床上的令狐千夜,身上捆着绳子,华严经有些愤懑,这些人未免太没用了点吧。
他本意是想等这些人结果了令狐千夜之后,自己再将这些人解决这样便可一石二鸟了。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没了结的事都办了。”
几个大汉面对身上遍布血滴的华严经自然是没有多余的好脸色,都是在刀口上面舔血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过。
对于华严经的话语很是嗤之以鼻,“哼,上!”
“唉!”
抚上剑柄,迎了上去,刀光剑影之间,几人厮杀在了一起。
旁边的住客那见过这等阵仗,早在之前就被华严经吓得没影了,是以这几人之间的厮杀并没有招来其它的人。
抚音远远地就听见这层传来的打斗声,躲在拐角处,偷偷地看向走廊里面的几人。
华严经在几人之中看起来游刃有余,她还是不要上去瞎掺和的好,不得不说这人功夫厉害就是不一样。
他怎么就能心甘情愿地在鲍山虎的手下,当个管理兵器的人呢。
华严经那边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只有他和为首的老大两人一对一,其他小弟的尸体都以各种姿势倒在了地上。
“这是朝堂之间的争斗,劝阁下不要插手为好。”为首的老大一边说这话,一边寻思着自己和他之间的胜算。
华严经正杀得过瘾,没多余的时间和这个男的废话,举起剑一个纵身朝着男子的面堂刺去。
他想的就是现在赶紧把这个男的杀了,然后再将令狐千夜杀了,这是目前为止,他最想做,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过须臾,男子俨然也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华严经轻蔑地冲着地上的男子笑道:“不自量力!”
他战神的名号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抬脚走进房间里面。
提起手里的剑指向令狐千夜的脖子,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换来的是令狐千夜的嗤笑。
“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发笑。”眼前令狐千夜的容貌与记忆里面幼时的他重叠。
他虽然是个没有什么兄弟之情的人,但是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应该是身体里面另外一个他顾念手足之情,无法下杀手。
“boss!”适时的,抚音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
华严经收起手里的剑,转过身子,挂着虚伪和善的笑脸,假意问道:“这就是你家公子吗!”
抚音刚才也只是看到令狐千夜的衣脚,华严经让开之后,她才能真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确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用最直接的方式冲上去狠狠地把令狐千夜抱在怀里,“我好想你!”
“傻瓜,我也、好想你啊!”
华严经听到两人之间深情的对话,恨得他牙痒痒,若是刚才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下手,现在她抱着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抚音赶紧伸手帮令狐千夜解开身上的绳子,并且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令狐千夜身上没有其他的外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boss,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走不走啊!”华严经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抚音也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这些人还有其他的同伙,那就不好了,扶着令狐千夜朝着门口的位置慢慢挪。
此时门口也传来了官兵的声音,要包围客栈,到时候就麻烦了,抚音有些为难地看向华严经。
一定是刚才店小二去报官了,毕竟都闹出人命了,怎么着这件事情也没那么容易了结。
华严经有些恼怒地将令狐千夜甩到自己的肩膀上面,手里再领着抚音从窗户那里跳到马棚里面。
落坐在马上面,令狐千夜趴在前面,抚音则是坐在华严经的身后,“抱紧了。”
“驾!”夹着马肚,手里握着缰绳。
“你注意别弄着我家公子!”抚音看向趴在前面的令狐千夜不放心地说道。
令狐千夜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以前跌落山崖都没这么丢人,现在居然还要被一个刚才企图杀害他的人救。
华严经换成单手抓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则是拉着令狐千夜的腰带,防止他滑落。
等回到山里,看我怎么整治你,想到此脸上不免又露出了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