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这个一国之君没了面子不说,李峥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承安帝突然对这个儿子有一种心交力瘁的感觉,真是不让人省心。
不过不论如何,他也绝对不会让皇家的血脉掺杂了王家的血。
“太后啊,太子如今还不到二十,让他在磨练磨练,至于这禹王么,太后可有看中的姑娘家?”
听到承安帝的花,太后当场就急了,只觉得承安帝有些奇怪,“太子可不小了,你看看你其他几个儿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孩子都会走路呢,怎么就小了。”
“太后啊,这个……”
“皇帝,先不说其他几个皇子,就昌兴王家的儿子,人孙子都六岁了,昨儿个进宫时哀家看着,心里啊,就一阵空落落的。”
他是喜欢太子这个孙子的,不仅有能力还十分的孝顺她,她就想抱上太子给她生的重孙子。
“哎,孩子么,总会有的,太后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禹王都二十三了,太后还是先操心着孩子的吧。”
说完,为了防止太后在拉着他说这件事儿,承安帝直接扭过头去寻了几个大臣说话,也不停太后喊她。
看着皇帝着模样,太后想要给太子赐婚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李琚如今已二十三了,的确该着急了。
倘若先前没有那个低贱出身的侧妃那么一出,想来和王懿蘅如今也还好着呢。
“郁嬷嬷,你给哀家说说,偏殿里那些个姑娘家。”
一旁的郁嬷嬷应下,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安夫人的耳朵里。
太后想要给禹王找个识大体位份又配得上的女子,她这里可是有好几个人选呢。
听袁苌邱说,太子和那王懿蘅暗中苟合,想来定然是同王家站在一起了,如此,她想要给自己挣一条出路也就只能靠着其他可用的皇子了。
眼下,也就唯有李琚这么一人了。
……
夜宴结束,一众大臣纷纷散去,李峥也同其他几个人迅速离开。
李琚喝的有些微醉,寻了旁边的惹怒搀扶着,刚刚出了庆云殿,就有一眼生儿的宫人跑过来,“禹王殿下,我家主子想同您谈一谈。”
眼前的人虽然是太监衣裳,偏生同他说话时头也不低,也不行礼,身子看着也健硕的很,丝毫不像宫里面那些个孱弱的太监。
“你家主子是谁?”扶着有些微微疼的额头,李琚脚下的步伐都有些漂浮。
太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了一句,“殿下跟我来就是。”
说着,那宫人就提着手中的灯笼给李琚带路。
他站在原地,甩了甩头,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待到到了湖泊旁边,宫人将手中提着的灯笼给吹灭,随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李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就响起了女子温婉的声音。
“太子殿下。”
他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他父皇近来十分宠爱的安夫人。
她身上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只是接着月光,他还能够依稀看清眼前人温婉的脸色,还有眉眼之间有的几分媚态。
李琚清醒了不少,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安夫人这么大晚上还在宫里找他,定然有事,“安夫人这么晚了,寻我做什么?”
“那我就同殿下开门见山了,只是?”安夫人看了一眼他身边穿着黑色衣袍的魁梧男子。
“这是我的心腹,安夫人但说无妨。”
“殿下今日必然受了陛下的委屈了吧,说起来,我也是替殿下不值当,分明是你和太子殿下两个人一同筹备这中秋夜宴,怎么就殿下您一个人受罚了呢。”
她自盯着李琚的脸色说着。
听着她的花,李琚不禁皱眉,这件事是他和太子分工的,安夫人想来是不知道,想要借着这件事儿挑拨他和太子,未免有些天真。
“安夫人什么意思?”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安夫人笑了笑,意有所指,“殿下您不觉得,陛下太过于偏心了么,同样身为他的儿子,您的聪明才智根本不亚于太子殿下,怎么太子这个身份就落到了他李峥的手中呢。”
李琚没有说话,安夫人虽然意外挑拨,可是他自认是和有才能的人,况且还比李峥大上三岁,帮过父皇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情。
看着他脸上就先的挣扎和犹豫,安夫人心里暗笑,随后又挑着李琚心中的刺儿,“李峥不过就是逝去皇后所生罢了,陛下就是因为他身份高贵,所以啊,他打心眼里儿有些瞧不上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
她低垂下头,做出一副同命相连的可怜模样。
只是李琚也不傻,安夫人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只怕是别有用心,“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自然是。”她顿了顿,观察着李峥的脸色,低声道,“既然你也觉得自己的能力不低于李峥,为什么,不能去争上一争呢。”
“!!!”
李琚蓦然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忍不住摇头,“你这是要我和我的兄弟自相残杀么?”他虽然对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满。
对那个位置也曾有过几分幻想,可是兄弟到底还是兄弟,况且,李峥身为太子也没有什么座的不对的地方,他有什么理由去和别人争呢。
就是因为嫉妒别人的出身么?
倘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出身卑微了,那才是无可救药呢。
这么想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安夫人看着他这般,心里有些急了,当即开口阻拦,,“殿下当真就愿意将那个位置拱手让人么?”她就不相信,这事间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皇位的诱惑。
果不其然,李琚停下了脚步。
安夫人说的不错,身为皇帝的儿子,谁不曾肖想过皇位呢,那个几乎可以主宰别人一生的位置。
高高在上,谁也无法撼动的位置。
可是……
他心里有些挣扎,因为他明白,安夫人跑到这儿来专门说这些,定然有别的心思。
他若是争了,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