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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若水给沈念端来了火盆,纸钱等,今日是五皇子楚景宸三七之日,沈念看着火盆燃烧着的纸钱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帮本宫,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去换,因为本宫记得不久前,本宫还要杀了你的。”
若水看着火盆里的火光,泪水吧嗒吧嗒滴落“奴婢何其有幸能够侍奉在娘娘左右。三年多前,若不是五皇子相救,奴婢可能早就因为冤枉被打死了,那时候,奴婢无处可去,是五皇子把奴婢交给了秋儿姑姑。”
沈念了然“原来你是为了宸儿。三皇子是个好色的,你毒涂满全身,去投怀送抱,他自然是来者不拒,再加上那日的香薰调和,想必他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因何中毒。只是可惜了你一个清白的姑娘。”
“奴婢不后悔。”
待火光快要熄灭时沈念突然问道“若水,你知道江城么?”
若水点头“嗯,奴婢听姑姑说过,那里风景秀丽,河水清清。”
沈念淡笑“日后去江城吧,那里风土人情很好,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若水笑着答应道“好啊,将来娘娘若是不需要奴婢了,奴婢就去江城养老去。”
沈念浅笑“那本宫一定给你多多准备一些养老金。”
若水俏皮道“奴婢先谢娘娘恩典。”
日暮时分,楚慕非来到沈念殿中,看着沈念因哭过而红肿的双眼,楚慕非心疼不已,沈念突然对楚慕非说道“陛下,臣妾想求你一件事。”
楚慕非正愁无处安慰沈念,便回道“说吧,朕都会尽力满足你的。”
“臣妾想让若水替臣妾回江城看看,若是她喜欢江城,臣妾想让她留在江城。”
楚慕非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圈着她,怕她早就跑回江城不回来了。也明白沈念想以此寄相思“好,朕答应你。”
沈念轻轻靠在楚慕非身上“陛下还记得江城前面那条街上有个俏寡妇会做各种花样的……”这一晚沈念说了很多话,说着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着楚慕非离开后发生的一些趣事,楚慕非轻轻拥着沈念,静静的听着她诉说着那些过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一夜宁静而美好。
清晨,楚慕非不忍心打扰沈念休息,悄悄起身去上早朝,可是楚慕非刚走,沈念就醒了过来。
沈念起身后,若水便立马过来帮沈念收拾打扮,沈念看了眼繁琐的衣裳说道“给本宫找身轻薄的即可。”换了轻纱画了淡淡的装,若水看着镜中的沈念,笑着打趣道“娘娘好漂亮啊,真是显得越发年轻俊俏了呢。”
沈念掩嘴笑道“大清早喝蜜了?嘴巴那么甜。”
若水调皮的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收拾完毕后,沈念如同往常一般用了点早膳,然后命人端来一盏茶,沈念招来冷云景和若水,倒了两杯后,递给若水一杯,递给了冷云景一杯,若水心无城府的谢恩后仰头喝下茶水,而冷云景清楚判断出茶水里面加了东西,只是不确定是什么,沈念见冷云景没有喝,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说道“喝了它。”
“娘娘保重”冷云景似下定决心般仰头喝下茶水,一滴不剩。若水见此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还没有想明白便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冷云景看到若水倒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难得说了一句长长的话“奴才从不后悔认识娘娘,只可惜不能陪娘娘走到最后,惟愿娘娘能够平安喜乐。”
沈念柔声道“若是有机会,便离开吧。这宫里太冷。”
冷云景突然发现沈念给自己喝的只是强劲的迷药,意识到问题所在,激动的问道“娘娘您要做什么?不要冲动啊。”可是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很快也昏睡过去。沈念轻轻抬脚越过二人,踏出殿门往外走去。
昨天夜里沈念手中的刀已经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忍心刺下去,她对楚慕非的爱夹杂着恨,夹杂着怨,当她以为她恨不得他死时却也发现爱他入骨,可是她更无法接受自己遭受的那些事,所以她决定带着一切离开,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世界。
沈念站在城楼高处,远远的看着城外,心也跟着明朗起来,想起的全是那些美好,楚慕非得到消息快速赶了过来。沈念转身看向楚慕非,脸上浮现出真情实意的笑“小哑巴”,楚慕非呆住,他不记得有多久沈念没有如此对自己笑了,有多久没有如此称呼自己了,可还没等楚慕非欢喜,沈念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城楼。
“不!”任楚慕非如何嘶喊都改变不了沈念跳城楼的事实。
随着身体的下沉,沈念嘴角微微勾起,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念道“永别了小哑巴。”
待楚慕非扑到城墙边时,只能俯瞰到地面上,那里,沈念早已静静的躺在了城楼下的地面上,血溅了一地,楚慕非的身体颤抖着,手紧紧的扒着城墙边的石头,痛彻心扉。
过了许久,楚慕非踉跄的来到沈念的身边,轻轻抚摸着沈念的脸颊,生怕会碰疼了她“念念,你不要吓唬朕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朕,不要闹了好不好?你想怎样朕都答应你好不好?念念,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可沈念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也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楚慕非轻轻扶起沈念抱在怀里,将脸颊靠着沈念的脸颊“从小朕就知道的母妃就不受父王待见,连带着朕也不受待见,朕明明是嫡子,却活的不如一个奴才,朕的母妃被害惨死,母妃的死忠拼尽全力将朕救了出去,呵,若不是父王的爱子死绝,他又怎会想起还有朕这么个儿子。”楚慕非亲了亲沈念的额头接着说道“朕像狗一样躲在江城,唯一让朕庆幸的是朕遇到了你,一个常年躲在黑暗里的人仿佛见到了阳光,见到了属于他的阳光,每日朕都盼着午后,因为,那时你会来看朕。陪朕看风景,陪朕说话。”说到这里楚慕非轻轻吻了吻沈念的眼睛“那时这双眼睛里面盛满了璀璨的光,那时候的你特别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甚是漂亮,那时候朕就想,将来,朕也要你一直这么开心的笑。”楚慕非爱怜的抚摸着沈念的眉眼“后来,父王的人寻了过来,朕告诉自己,朕要回去,朕要变得强大,这样便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慢慢的,朕变得狠辣决绝,朕不动声色的把当年迫害过母妃的人都悄悄弄死了,朕知道父王需要熊胆救他的爱妃,朕便趴在雪地里等,朕依然记得,那日的风彻骨的冷,朕告诉自己,只有拿到熊胆,朕才有机会见到你,幸运的是,在朕被冻的快要失去意识时,野熊来了。当朕提着熊胆血淋淋站在父王面前时,朕清楚的看到了父王的认可,赞赏,朕知道朕离成功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