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修安这也算是在做课业,青松院的一众学子也赶到了现场,不多时,街口就有点水泄不通的感觉了。
围观的人越多,不明所以前来围观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李修安见人数差不多了,平复了下激动又忐忑的内心。
这场合他还真是第一次,不过他一点都不怯场,这或许就是天赋吧!
李修安得意洋洋的想着,便走到台上,稳了稳略微发抖的手脚,清了清嗓子,就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李家的二公子,就是街头卖棉布那个李家,这位小兄弟的妹妹病了,需要五十两银子看病,但他只有一头牛可以卖。”
“一头牛?五十两?”
……
台下一阵抽气声,不过李修安没让台下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昨日被我碰到,便想帮他一把,当然,我知道让一个人出五十两银子买一头牛,这也不大可能,所以我这边打算做一个抽奖活动,二十文一次,你就有机会牵走这头牛!”
这话一落,台下哗然。
“二十文就能买牛?”
“不可能吧?”
“要是二十文一头,给我来一群牛!”
“哈哈!”
……
王家的已经在笑了,还以为什么主意呢!
“这是打算二十文将牛卖了,自己再垫上另外那部分?”
曲满仓正要为李修安说几句,就看到老先生瞪了王立业一眼,“听不懂就闭嘴!”
然后像是看到了一颗闪亮的星星,目光炯炯的看向台上,李家小子!老夫可就靠你掰回崇文书院那老小子一局了。
王家的不敢再插嘴,只得老老实实的看着台上,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腿都在抖!
只见台上的李修安双手叠握在身前,互相紧紧的抓~住,嘴里却依旧大声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二十文,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到一头牛的,我刚才说的是抽奖,也就是说,会在今天出二十文的人里,抽取一个幸运者,获得这头牛,所以说,如果今天有谁想二十文买一次幸运的,可以到这边登记,领取一个凭证。若是没有被抽中,那么就权当是帮助我们这位兄弟给妹妹治病了。”
台下的老先生听得频频点头,不错,这主意不错,他们怎么就都没想到呢?
正这么想着,旁边有一个赌棍听到这话,叫了起来,“这不是和赌坊里买点数一个套路嘛?还读书人?现在都能当街下赌注了?”
旁边几个准备去碰运气的大妈一听,不乐意了,“赌你个大头鬼,那赌坊都是坑人的,你没听人家说了,这是帮助那小兄弟的妹妹治病的!”
“他说治病就是治病啊?”赌鬼表示不服。
奈何旁边一个药店的小二开口了,“那个牵牛的孩子我认得,昨天带着妹妹到我们医馆的,开始没银子,后来好一阵子才带着银子回来了,他弟弟说是碰到好心人帮忙卖牛,看来这好心人说的就是李二公子吧!”
“听到没听到没?让开,别挡着我们!”几位大妈挤开一条路,冲到了最前面,“我们要买,怎么登记?”
于是阿欢阿喜开始带着几位大妈办理凭证。
拿出一张昨天画好的纸,中间对折,两边都写上大妈的地址和名字,然后从中间撕开,一半给了大妈,一半投放到一个上了锁的只中间一个圆孔的木箱子里。
如此这般,给几位大妈都填好了奖券。
然后阿欢阿喜就跟大妈们交代道:“大娘,这凭证你们可要拿好了,到时候若是中奖了,我们要这个凭证才能领奖的,若是我们公布了获奖名单,三天内,你们都可以找我们领牛,超过三天,这奖可就作废了,我们可没那么多功夫帮你们一直养牛哟!”
大妈们连连点头,“我们怎么知道是谁中了这头牛呢?”
“等这些奖票填完了,或者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我们会找一个大家都信任的人来从这箱子里抽一张奖票,会当场公布中奖人的,还望到时候大家能互相转告下。大娘们若是中奖了记得带着奖票来领奖,没有奖票的话,或者奖票有损,和箱子里抽~出来的票对不上,我们可是不发奖的哦!”
几位大娘一边小心的将奖票叠好,收起来,一边挥手说道:“没事没事!咱们主要是为了帮助这位小兄弟的,中不中奖的就当图个乐了!”
“大娘们大义!”李修安朝几位大娘作揖道。
几位大娘乐呵呵的离开了。
至此,众人基本上明白了这个抽奖的流程,一掏兜,基本都能摸出个二三十文的,有的是看牵牛的孩子可怜,去买上一两张,有的则纯粹是为了那头牛,过去就狠买几张。
不多时,填奖票的桌子前就围满了人。
于是李修安又开始忙着维持秩序,这会儿刘老先生也带着学子们过来帮忙维持秩序了。
若是发生个踩踏事故,他也不好交代,毕竟这也算是他布置的课业么!
没有人发现,街头有几位鲜衣怒马的孩子正烦恼着。
“四哥!你昨天就是在这街上买到的戒子?”一个小孩问。
被称作四哥的孩子点头。
那个小的又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小小的塘西街头也能挤成这样?难道又有什么稀罕玩意?”
问完后没有人回答这个小孩,小孩便让随从到前头去打听。
随从很快就回来禀报了。
小孩一听,双眼发光,居然还能这么卖货?低头瞧了瞧手上的戒子,心中有了主意。
“四哥、五哥,既然这街头进不去了,咱们就快去杭州与父,与父亲汇合吧!”
年长的两位相视一眼,那位四哥便点头,“那走吧!左右今天咱们也进不去这街了,已经在塘西耽搁了几天了,赶路要紧!”
于是几位带着随从调转了马头。
而李修安那边,因为这个玩法新奇,还未至正午,奖票就已经填完了。
李修安认识的最德高望重,又刚好在现场的,除了青松院的刘老先生,再无第二人选。
于是刘老先生被软磨硬泡的邀请至台上,为大家抽取这个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