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暗黑的血水
缓缓旋转的指南天针,在径直缭绕几圈神秘的轨迹之后,针头指向了远处的一座帝城中,天宇眉头一皱,怔怔盯着远方的帝城,眉宇之间,似乎隐藏着奇异的神色。
“助他们进入轮回之道,怕也是,唯一的选择了!”血光一闪,原地便失去了天宇的踪迹。
天针所指的那座帝城,应该是恶魔一族的盘踞地,虽然都是虚无之物,恶魔却没有阴煞的咒怨之力,但恶魔与怨灵最大的区别,高强的恶魔,已经能凝聚真身,虽然是能量汇聚的肉身,却比怨灵的战斗力,提升许多。
恶魔还拥有着古怪神秘的咒术,那些千奇百怪的咒术,往往让人防不胜防。乱古阴兵的两个首领,便是被此类咒术,慢慢侵蚀了神识,实力大减。
伫立在帝城前方,天宇盯着这座被岁月侵蚀的帝城,血色的瞳目间,亦不知是喜是悲,不知为何,天宇顺手一滑,命数之刃割破了手臂,一缕缕血红的血液,顺着体表,渗透至天宇的刀刃之上,一沾染上血色,断刀便焕发出一股璀璨光芒,发出叮叮作响的寒音。
一切准备之后,蕴含极其强势的气息,凌厉的杀气,已经奔袭至远处,天宇跨起步伐,一步步向着帝城走去,冰冷的地面,顿时蔓延起阵阵尘烟,那些万载前的森然白骨,亦在天宇的踩踏下,化为丝丝灰尘。
令天宇感到怪异的是,帝城无比的寂静,偌大的区域,不生一丝响声,淡然一声之后,天宇化为一缕光点,没入了帝城楼宇,这座庞大的帝楼,是以三座雕镂合并而成,原本华丽的宫殿装饰,早已化为历史的足迹,只有那一拍拍黑色的墙砖,还在述说着那万载前的摧残。
天宇首先进入一座硕大的花园,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遗留着缕缕黑色白骨,慌乱的地面,依稀可以感知,有许多生物曾走过此地,天宇没有丝毫惧怕,径直向帝城中心走去。
“当年便是九阶的人间强者,也只能化为我们恶魔的傀儡,凭你如此实力,束手就擒吧!”天宇刚刚走入大殿,远处的一个祭台之上,出现一个瘦弱的男子,周身黑雾弥漫,手持一把古怪的弯曲战刀,对着天宇恶狠狠念道。
“何人说我是人间修者,我不过是一个洪荒时代的修者,”天宇话一落下,运转起绝世步伐,八道隐隐浮现的漩涡,透发在体表的八处穴位上,疯狂涌动的力量,给予天宇最强的魔力。
对面的男子虚影,面无一丝血色,苍白的脸庞上,显露缕缕不屑之意,化掌为拳,擎天而上,瞬息之后,偌大的殿宇四周,同时出现几道恶魔身影,两男三女,邪恶的死亡气息,迅速蔓延充斥在这方区域内。
“趁着我还不想下手,你们这些虚无的印记,最好自己滚回去……!“天宇还是满脸寒意,闪射出两道森然寒芒,冰冷的话语,夹杂着无比的杀气。
“此地早已布置了几十道阵法,说得好笑,不想下手,我们连自己的同类,都已斩杀殆尽,也不在乎你这一个了!”一个足有三米高的男子,站在天宇背后的门口,淡淡的身影,看不出是真是幻,根本无惧天宇的强势。
把指南天针收回空间戒指后,天宇一个转身,发出两道血光,紧紧盯着那名男子,“这等残缺不全的阵法,只能让那些死物迷失,对于我,不过是破网几个!”
天宇的话语刚落,自己便运转步伐,向着那名男子奔袭而去,手中的命数之刃,也梭梭而至,只听滋滋几声响声,天宇竟然扑了个空,原地瞬间消逝了那名男子的身影。
于此之时,四野八方的几名恶魔身影,尽数失去了踪影,一股若隐若现的淡白色能量,缓缓由地面升腾而起,又似一张相互交织的网沙,给人一阵梦幻错觉,瞬息之后,白光一闪,天宇便迷失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
“等你连闯几十道阵法,虚弱至极,死亡的魔爪便会到达,”庞大的殿宇间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意。
正当天宇沉默之际,几道如惊鸿流星的巨石,足有一间小屋子大小,携带起狂暴的气息,从白茫茫的天际边,顺势穿越而至,天宇淡然冷笑几下,挥舞起手中的断刀,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把巨石崩碎殆尽。
才过几秒的时间,又是更加汹涌澎湃的雷鸣巨石,整整集结了几十道痕迹,切割着周围的时空,再次奔涌向天宇,天宇淡淡看着那随之而至的磐石,“天血所指,神魔退让……!”
紧紧几个话语后,天宇双手紧握战刀,一股股逆乱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在手臂间输送,渗透到血红的断刀中,休忽凌空而上,重重便挥舞出一记劈斩,足有十几米长宽的刀刃,被天宇沉重洒落出。
“彭彭……!”几声低鸣,不仅巨石化为尘埃,就连这层神秘的空间,亦是一个摇晃,仿佛因为天宇的匹敌而感到震惊,光芒一闪,天宇又掉入了一处完全漆黑的环境中。
天宇根本无丝毫畏惧,不等黑暗中的阵法鬼物出现,双面刀影又是重重的一击,强势得一塌糊涂,异样的景象再一次落幕,天宇好像根本不考虑自己的能量极限,在光芒转换的空间内,肆意挥舞着擎天锋刃。
“总算完毕……”天宇不禁松叹了一口气,一连破除几十道阵法,虽然未伤到根基,但也让他的精神,疲惫不堪,若不是他体内流淌着神秘的天血,等破除全部阵法之后,恐怕自己早已灯枯油尽了。
一阵飘忽不定的冷漠声音,从四面八方径直涌来,“你就慢慢禁锢在这万载不变的死地中吧……无论将臣或是文臣,一切尽归将会尘埃,怨灵、恶魔、绿尸早已找到出路了!”
天宇无奈苦笑了一番,也不理会区域内是否存在恶魔力量,取出了指南天针,这一次,让天宇感到无奈的是,手中的指南天针,竟然静静流淌在木具源盘中,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指南天针,指天问道,天宇也未曾用过此物,也不知如何引动,空有绝世神器,却只能成为一缕空纸,这让天宇感到一阵无力感,五帝若是不再出现,他将难以解开那一段人间劫难。
天宇把指南天针放好后,凭借着自己的感知力,穿越在帝城的每一寸角落上,想要查找些蛛丝马迹,空荡荡的楼宇内,除了一些死物使用的座椅和一些破烂的布帘,天宇算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天宇又飞往另一座帝城查探,与恶魔所说的一般无二,除了阴兵一族和骷髅一族,其余的众多死亡派系,早已消失殆尽,今日的屠杀两派,怕是想要灭绝阴兵两派,同时,也可以除去自己那些毫无用途的怨灵力量。
一周的时光,悄然间滑落,天宇仍旧一无所获,五个空洞的帝城,几乎被他完全反复勘探,最后,在一个无人的古井中,算是寻找到一具几乎熄火的骷髅,上前一看,才知是骷髅一族的首领,被怨灵和恶魔联手施展的咒术,秘密磨灭在暗无天日的古井间。
阴兵和骷髅两派,之所以和其余的派系不合,因为他们都是五帝生前的忠心文将,身穿黑色盔甲的阴兵,多数为万载前的將族,而骷髅一派,则是文臣之家的残留。
不仅窥探不出五帝之墓的位置,天宇连其他死亡派系的方位,也无一丝头绪,每日除了和三个乱古老不死闲聊,其余的时间,便是独自盘旋在五帝城中。
黑茫茫的苍穹天际,暗淡无光,若即若离,似一层神秘的面纱,交织在自己的眼球间,怅惘九天云霄,让人有着难明的错觉,微风拂过,涟漪黑发,孤独的男子背影,似有种种心酸落寞。
天宇伫立在一座帝城最顶楼,黑色的瞳目间,尽是阵阵思考神色,久而久之便嘀咕着几句话语,“天地……地寻不到,还剩下天,但天为无边,我又将如此入手呢?”
一连多日,天宇都没有再走下高点,径直沉默在无边的寂静中,暗淡的高空中,独自残留下一道淡红色身影,远处的三十多阴兵,甚至是三道老不死,也没有出声袭扰,他们也在期盼着天宇的答案。
传说中的五帝,实力深不可测,绝对超乎天界神邸,一场万载的神秘凶兆,虽然夺取了上百万的生灵,但作为一个无敌的象征,阴兵和骷髅等都坚信,五帝之墓一旦开启,他们曾经的帝者,将会重现人间,除了恢复他们的真身,更会赋予世间更多的光泽。
天宇的一生伴随了太多的孤独,那种蓦然的落寞,早已深阴在心,所以,他习惯一个人默默去行走,接连又是两周时光,微风袭扰的高空中,那道淡红色的身影越发暗淡。
无形的时空中,天宇的身影越发接近虚无,隐隐的注视中,天宇的身体似乎彻底融合了天地,失去了原本真实的肉体,只有那一层虚幻的精神,仍旧荡漾在寂静的四野中。
神识尽归冥想之态,不存你我,静看花前流水,乔水流淌,淡看花谢花落,春去东来,看破生死相回,亦是一曲音美字符,天宇的精神世界,此刻,便是如此的一副景象。
精神化为虚无之物,独自飘落在无边际的苍穹中,天宇已经寻找到那一层神秘空间,五帝沉睡的区域,便是遥远的未知空间,静看蓦然的漆黑世界,天宇终于发现了目标。
五具闪耀金光的石棺,无比诡异,竟然连成一个古老的圆形阵图,首尾链接,构建成一个神秘的星阵,缭绕在黑茫茫的世界,一股若无的王者气息,让天宇都不禁心生畏惧神色,天宇的神识,凌空而上,想要靠近那几口石棺。
可令他感到邪异的是,无论他如何奔袭,自己与石棺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却似相隔万界一般,仿佛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达不到相交尽头,“我便再一次融入天地,”
说完之后,天宇的神识,再一次破入冥想之态,同时,透发出一缕意识,向着那五帝的石棺前去,不似原先那般距离,天宇的神识不消片刻,便接近了五具石棺。
透发着晶莹剔透的金色光芒,石棺长宽五米左右,棺体之上,缭绕着许多古怪的字符,天宇足足琢磨了几分钟,才依稀感觉到,这些线路奇异的字符,与传说中的仓颉字符,有着同工异曲之妙,或许,是属于同一种古老的禁术。
不待天宇更加多考虑,只见五具金色石棺,休忽一阵剧烈的摇晃,原先的圆形星阵,似乎被一缕强势的能量触碰,依稀间,天宇只能看到一团弄黑的血水,从五具石棺间,悄然滑落出,黑光一闪,直冲云霄天际。
待那团血水遁离后,石棺重新恢复安静神态,漂流在天宇的左右,石棺闭合,天宇也看不到其中是否沉睡着五个乱古帝者,任由那不断旋转的石棺,盘旋在自己的身旁。
“咳咳……!”宁静的苍穹间,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咳嗽音,着时呛了个天宇一个措手不及,沉寂一下之后,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继续沙哑念道,“你便是那个有缘之人了,不需说话,这些只是我们残留下的一些印记,待我说完之后,一切你自会了然。”
天宇不禁眉头紧锁,于是,细细听着那股沧桑的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