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文施彼得两个人，近来出入财务室频繁。他们一改往常，找新财务。
每次来都念念叨叨的一大堆，洛希无想视若无睹都不行。
办公室里就她跟新财务，两个位置刚好面对面。
完全不用拼凑的故事，贾思文联合施彼得，要求新财务必须把公司开业以来所花出去的钱，算得一清二楚，不能有任何遗漏。
如果是要统计做账，银行流水是必不可少的。
说也奇怪，明明有财务入职，艾缅梓丝毫未动口让洛希无把手里与财务相关的东西交出去，比如保险柜里公司的印章，银行卡和U盾之类的。
洛希无开始倒是提过一两次，他不为所动，后来她索性不提了。
办公区域是大，但风吹草动或哪个人怎么蹦哒，逃不过艾缅梓的眼睛。
贾思文施彼得进出财务，艾缅梓有微词。拿办公室里新财务和洛希无开刷，“财务室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搞什么呢？”赤裸裸的指桑骂槐，因为贾思文办公室就在隔壁。
有一次贾思文艾缅梓两人在财务室碰上，艾缅梓特意说，“小洛，公司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做过开销统计么？是得好好算一算花了多少钱？”
贾思文自动屏蔽艾缅梓，走到新财务电脑边指指点点的。
艾缅梓自讨没趣，走了。
洛希无试探性问贾思文，“统计费用主要是申报补贴么？还是？”
贾思文不知是不是真傻，什么都跟洛希无说。
对方问一句，他回答一堆。“不是补贴的，我问艾总公司到底花了多少钱？他跟我说几百万？我不信。我怀疑他的车用的就是小郑家的钱买的，他说在外面欠了好几十万。别人以公司名义借给他。”
“哦，是么？缺口大?我是大概估算过流水的，花销远超小郑家投入的钱。”洛希无认真地说。
就两个人在办公室时，关于流水的事情，新财务冷笑不已。
“不知都想干什么的，一个硬是想抓辫子，一个连老婆买金银珠宝的流水都提供……。”
新财务告知贾思文施彼得，花销超了预期后。
贾思文瞄准猎物，是刘一首的借款。
洛希无经手的事情，熟悉无比。
沈莉跑过来问洛希无，“你知道公司转一笔钱给刘一首么？”
“你说的是某个公司的名义转出去的一两万?”洛希无确认道。
“是的是的，贾思文要我出一份催款函，让刘一首马上还钱给公司……。”
沈莉不太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故没法出函件。
洛希无面若冰霜，冷淡地说，“出什么函件？
那是艾缅梓与刘一首之间的事情，他要求操办。就算是催钱也是他去催，而不是让你出催款函。都搞些什么事情嘛！”
洛希无没好气的，又一个没事找事的。她接着说，“你先别出函件，过两天说不定又变卦了。过几天天吃年饭，我私底下问问刘一首有没有直接还钱给艾总的。”
贾思文施彼得两个人成组，冷落排斥艾总，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天天进出一起，进出艾总办公室喝茶次数屈指可数。
两个人常常关门闭户的，呆在贾思文办公室，而且锁着门。
艾缅梓经过，试探打开毫无用处，对方在里面反锁了。
越是这样，越像搞事情，艾缅梓生性多疑。
今天，注定不平静。
家具催账的业务前脚赶走，装修公司的人后脚就来。一群人蜂拥而至，吕小妹拦不住。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机没掐好。
艾缅梓早上外出没在公司。不知是贾思文还是施彼得向他汇报后，被艾缅梓大骂一顿。
“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一群人都拦不住，放他们进来干什么？谁放进来的?告诉我？”
他一骂人，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没个停歇。
施彼得招呼那群人，“你们要谈就跟我进会议室，别在大厅……影响工作我可要报警了啊！”
那群人默默地走进会议室坐下，施彼得知会吕小妹对方是讨债的，别招呼茶水。
贾思文安排洛希无进去，就看看。
洛希无抱着八卦好奇之心，拿着本子和笔进去坐着。
对方欲开口说话，施彼得打断，“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来要钱的还是要捣乱的?”
对方语气弱了些，“肯定是来要钱的啊！”
“要钱的能不能斯文点，为什么闯进来？”施彼得恼怒道。
“我们闯进来？你们员工给我们开门的啊！我们是跟在他后面进来的……。”一群人应和。
“谁敢说是我们员工给你们开门的，哼，礼貌点，你们得等前台给你们开门。前台可是不在场的，你们尾随其他人进来。我们可以告你们私闯……。”
施彼得一番说辞，惹得一群人激动不已。“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就说钱的事情。”
“不，我们就先谈这个问题。你们说如果我去你家，看到家门开着的，我直接进去坐着。合不合适?你们就告诉我合不合适?”
一群人像小学生一样回答:“不合适。”
全程都是施彼得自导自演的戏码，洛希无看着索然无味。
那刻，她想到卓别林，觉得施彼得的整个举止特像。
还想到一个词，谬论。是谬论，施彼得的说辞似乎是荒唐的谬论。
她瞧见施彼得说得很嗨，便自然地合上本子，推开椅子，起身默默地走出会议室。
没一会，施彼得也出来办公室大厅。吹嘘自己是怎么说的怎么问的，对方怎么一愣一愣的。
贾思文和其他同事给他一堆的赞，杵在财务室门口的洛希无嗤笑。
谁给那群人开门的呢？
是李黎明。洛希无走到李黎明座位，问，“你给他们开门的啊？”
李黎明面红耳赤，厉色道，“别跟我说这话！我去洗手间回来开门进来，他们跟进来的。是我的错吗？哈，是我的错吗?个个都来指责我……”。
他越说越激动，眼神都要杀人灭口一样。
洛希无傻了一顿，心里噔噔噔的，自己撞枪口上了。
讨债的人不知怎么被打发走的。
艾缅梓电话交代洛希无，“小洛，明天中午十点，你跟老贾两个人去一趟社区街道办。调解装修公司的工程款问题，社区通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