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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利比里亚女总统瑟利夫:非洲大陆耀眼的铁娘子(1)

“自由”的利比里亚

利比里亚在拉丁语中指的是“自由”,它是非洲第一个建立共和国的国家。位于非洲西部。北部邻几内亚,西北部是塞拉利昂,东邻科特迪瓦,西南临大西洋。海岸线长537公里。属热带季风气侯,年平均气温约25℃。利比里亚国内情况比较复杂。一是部族多。全国共有22个部族,其中克佩尔族有40万人,巴萨族有25万人,克鲁族12万人。二是政党多。国内有利比里亚行动党、利比里亚统一党、联合党、利比里亚解放党、利比里亚人民党、利比里亚国家民主党、联合人民党等,除此,还有许多反政府武装,各派之间政见分歧较大。三是存在多种宗教信仰。全国大约60%的居民信奉拜物教,25%信奉基督教,15%信奉伊斯兰教。

19到10世纪,靠近撒哈拉沙漠中、西非地区的部分居民移居谷物海岸(即今利比里亚)。15世纪下半叶,葡萄牙人来此贩卖奴隶,随后荷、英、法、德等殖民者相继侵入。19世纪初叶,美国开始向这里移民,建立殖民地。1820~1821年,美国总统詹姆斯·门罗和美国殖民协会曾多次派船只开赴西非海岸探寻移民地点。1842年,美国殖民协会以拉丁文“Libre”(自由)一词给这块殖民地正式命名为利比里亚(Libreia),同时也把梅苏拉多取名为蒙罗维亚,以纪念当时积极支持殖民运动的门罗总统。1847年7月26日,利比里亚宣布独立,成立利比里亚共和国,约瑟夫·罗伯茨伍第一任总统。其宪法和政治制度均仿效美国。另一个美国黑人移民区于1854年2月4日建立马里兰共和国,1857年并入利比里亚共和国。

1860年,美国黑人移民建立“真正独立党”,该党自1869年起执政百余年之久。1944年威廉·杜伯曼就任总统以后,对外实行“门户开放”政策,积极鼓励外国投资,促进利比里亚经济较快地发展。1971年杜伯曼总统逝世后,由威廉·托尔伯特,接任总统,继续推行门户开放政策。1980年4月12日,以土著克兰族人塞缪尔·多伊,军士长为首的17名士兵发动政变,推翻托尔伯特总统政权,结束了黑人移民后裔上层100多年的统治,建立以多伊为首的军政府。

1989年底,泰勒领导的“全国爱国阵线”(简称“爱阵”)与多伊政府军打响内战。之后,“爱阵”内部分裂,形成与政府军三方混战的局面。1990年,多伊政府被推翻,但内战并未停止。直至1997年,在联合国的监督下,泰勒通过大选上台执政。然而,形势并没有明显好转,各派武装仍然交火不断。2003年6月,政府和反政府武装签署停火协议。8月11日,泰勒政府正式下台,之后利比里亚就一直由临时过渡政府管理。

在非洲,拥有钻石、黄金等矿产资源和58%森林覆盖率的利比里亚原本应当算是自然条件比较优越的国家。然而,持续多年的内战却使得那里的很多人至今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在反政府武装的步步进逼和来自美国的强大压力之下,利比里亚前总统查尔斯·泰勒不得不签署了停火协议并同意下台。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将由谁来接手呢?走近人们视线的却是一名年过花甲的妇女。埃伦·约翰逊·瑟利夫的祖先是北非的奴隶,如今,她将成为非洲历史上第一位民选女总统。

从女侍应到总统候选人

瑟利夫1938年10月29日出生于利比里亚的一个“小康”之家。她的父亲是利比里亚伯米县古拉部落酋长的儿子,也是利比里亚国家立法机构的第一位本土律师。她的母亲在蒙罗维亚的殖民者家庭中长大,并具有大学学历。在这个文盲约占总人口75%的国度里,女人识字的尚且不多,但相对富裕的家境却使瑟利夫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像那个时代的大部分利比里亚女孩子一样,瑟利夫17岁就结婚了。但后来瑟利夫离了婚,独自抚养她和前夫的4个孩子。

她学识出众,工作出色,很快便在男人占绝对多数的领域崭露头角,33岁时就担任了内阁财政部长。当时的总统是威廉·托尔伯特,他是美国黑人移民后裔上层的代表。

在当时的利比里亚,土生土长的利比里亚人从等级上似乎要比那些美国黑人移民要低一等。瑟利夫非常抗拒这种等级观念,她经常说:“如果以前真有这种等级之分,但现在社会已经进步了,随着各族联姻和社会融合,等级已经消失了。”

1980年4月12日,以土著克兰族人塞缪尔·多伊军士长为首的17名士兵发动政变,推翻托尔伯特总统政权,结束了黑人移民后裔上层100多年的统治,建立以多伊为首的军政府。瑟利夫目睹了许多政府高官被处决,还成为仅剩的4个躲过暗杀的部长之一,最后她被迫流亡美国。在美国麦迪逊一家商业专科学校期间,瑟利夫曾在一家小餐厅当过服务员,扫过地板。后来,她在哈佛大学学习经济,获公共管理硕士学位。1985年她回国参加竞选时,被当时的多伊政府以“肆意煽动”罪送上了军事法庭,并被判处10年监禁。后来,在美国的压力下,瑟利夫在服刑两个月后获释。

入狱事件使她人气大旺,出狱后被其所在政党“团结党”推选为参议员。但瑟利夫出人意料地对此予以婉言谢绝,毅然决定重返监狱,与其他被关押的政治领袖并肩斗争。最后由于众怒难犯,多伊被迫下令赦免所有政治犯。这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尊重,获得政坛“铁娘子”的美誉。

瑟利夫胜利出狱,但仍受到跟踪和监视,最终她不得不再次选择流亡,前往曾经求学的美国。

流亡国外给瑟利夫提供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起初她在美国花旗银行驻外分支机构从事金融工作,担任设在肯尼亚内罗毕的花旗银行副总裁,几年后又出任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非洲地区主任,后来还在世界银行工作过一段时间,并担任经济师这一重要职务。

除了这些丰富的职业经历,瑟利夫还十分积极地从事推动和平的活动,主要的有:1999年作为非洲统一组织选出的7名代表之一,调查卢旺达大屠杀,随后非洲统一组织发表报告《可避免的屠杀》;2002,和其他知名女士一起出版了《战争和和平:中立人士对战争中的妇女和妇女推动和平努力的评估》。另外,瑟利夫对西非的和平和开放、民主法治、预防爱滋病方面做了很多工作。

1989年底,泰勒领导的“全国爱国阵线”(简称“爱阵”)与多伊政府军打响内战。1996年,泰勒同意成立一个临时政府,并选了鲁思·佩里做临时总统。佩里因此也成立非洲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但相比瑟利夫,佩里并不是民选出来的。

1997年7月,利比里亚举行总统选举,约翰逊·瑟利夫曾作为13个总统候选人之一参加了角逐,这是她第一次向总统宝座发起冲击。

瑟利夫重以“团结党”总统候选人的身份挑战独裁者泰勒。虽然她本人从不将自己的性别看作是从政的障碍,可利比里亚是个民风保守的国家,离异还拖着4个孩子的瑟利夫因此不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离异独身成了对手抨击她的政治武器。但是话说回来,她的女性身份和视角也为她拉到不少选票。无论是支持者还是批评者,都不否认只有她最了解教育的重要性,也最懂得年轻母亲的心理。应该说从瑟利夫身上有坚强的一面,比如说第一次从狱中出来毅然决定重返监狱,是为了要求政府同时释放其他的被关押者,这也为她赢得了尊重;她也有更有细腻的一面,比如在竞选集会上,她在支持者“老妈,我们爱你”的欢呼声中,与众人载歌载舞,并向孩子们发放糖果。

讲故事,用事实说明女性政治家的优势

瑟利夫说过,“女人是人类的神经部分,男人则是肌肉部分。”显然认为女人更感性、更敏锐、更能够理解别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在总统竞选的最后时刻战胜世界足球先生维阿的重要原因。应该说无论受教育程度、政治资历还是金融从业经历,瑟利夫绝对可以算作利比里亚的“精英派”。她曾担任利比里亚驻联合国官员,还曾在前利比里亚总统威廉·理查德·托尔伯特的政府中担任过财政部长。

但是在1997年的大选中,“单亲妈妈”的身份使瑟利夫输得很惨。结果泰勒赢得了3/4的选票,而瑟利夫虽然得票数位居第二,但得票率却不到10%。多年后,瑟利夫仍对那次落败感到愤愤不平,她对某媒体说:“在我们这个社会,一个女人如果身边没有丈夫,没人会看得起她。”

再次参选

1997年泰勒上台后,利比里亚的形势并没有明显好转。在美国等国家的压力下,8月11日泰勒政府正式下台,之后利比里亚就一直由临时过渡政府管理。泰勒流亡到尼日利亚,被联合国支持的塞拉里昂战争罪犯法庭通缉,罪名是发动了利比里亚的内战。

2003年,瑟利夫向总统宝座发起第二次冲击,但各派意见达成一致,选了中立代表查尔斯·久德·布赖恩特当过渡政府主席。

2005年10月,利比里亚总统大选再度拉开大幕,这是该国在结束了十几年内战后举行的首次真正意义上的民主选举。这次选举不仅利比里亚人极为重视,国际社会也给予了充分的关注,数百名国际监督员密切监视着这次选举。

此次总统大选堪称“热闹非凡”——获准参选者多达20余人。尽管没有可靠的民意测验,但是22名总统候选人中呼声最高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享有“足球先生”称号的体坛“非洲孤星”乔治·维阿,另一个就是哈佛硕士、利比里亚“铁娘子”埃伦·约翰逊·瑟利夫。

利比里亚是一个非常迷恋足球的国家,维阿在足球上取得的国际性声望让他深受利比里亚人喜爱。而且,他还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他所做的人道主义工作为他赢得了世界范围的称赞。

另一个层面,瑟利夫代表的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阶层,而出身卑微的维阿则获得了贫苦的草根们的拥护。因此这场选举也被视作两大势力的一次对决。

瑟利夫承认要想在利比里亚这个保守的,以男为尊的世界里获得大胜,的确非常不容易。但对于选举,瑟利夫满怀信心:“非洲已做好了准备(迎接第一位民选女总统)。如今妇女的教育水平不断提高,在经济、文化等领域都有妇女领导人的身影。作为一个女性领导人,完全有能力去带领一个国家。不久,人们就会发现,是我们,男人和女人一起拥有这个国家。”

瑟利夫说:“我希望年轻的女孩能把我当成一个榜样,激励自己。我确实很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利比里亚和非洲的女孩,能不断改善自己的状况。”

由于历史的原因,整个非洲的女性高官都非常少。瑟利夫希望在自己的内阁中至少有30%都是女性。她说:“如果你环顾整个非洲,你会发现女性也有自己的位置,在议会、在内阁。她们的工作表现非常好,我正要加入她们的行列。”

在利比里亚内战期间,有20万人民死于非命,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对瑟利夫来说,上台后最重要的是联合国内各个派别,才能使利比里亚稳定下来。瑟利夫说:“我想组成一个‘联合政府’。我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这些意见不一的党派,甚至一些不愿意看到政府成功运作的人。我要做的是要安抚他们,让他们相信我。”

瑟利夫面对的另一个大难题是去年弃械的数万名武装分子,是安排他们去学校,接受专业培训,还是去就职?目前利比里亚的失业率估计达到80%。

瑟利夫表示自己会要求免去国家的部分债务,大概有35亿美元。但利比里亚的国家预算仅有8000万美元。

竞选前有很多支持她的人,也有很多反对她的人。

支持她的选民认为:首先,她有良好的知识背景,她毕业于西非学院和哈佛大学;第二,她很有工作经验,曾在前政府中担任多项工作,也在多个国际组织中担任职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特别不在于曾在这么多重要的部门担任职务,而是她每一项工作都完成得很出色,完全没有缺点,可以信赖。第四,她了解并且热爱利比里亚。因此,当她说要清除顽固的腐败问题,振兴利比里亚,我们都相信她决心做到。

反对她的选民认为她应该为内战负责。他们认为早在泰勒发动内战之前,瑟利夫就一直在谋划推翻多伊政府。后来瑟利夫在泰勒领导的“全国爱国阵线”(简称“爱阵”)创建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内战中25万利比里亚人丢掉了性命,瑟利夫对此也应该负上责任。粗略估计瑟利夫捐助给“爱阵”的钱达到50万美元。但瑟利夫目前只承认她捐过1万美元。希望瑟利夫能正视历史,说出历史的真相。

在竞选期间,出现了许多对她不利的传言,她的竞选班子发表声明进行一一澄清。

《每日观察报》网上的文章称,瑟利夫的公民身份有可疑之处,她还有美国国籍。竞选班子称报道利用了年轻热情的记者煽动瑟利夫和美国之间的关系,声明说瑟利夫从来没有拥有美国公民的身份。

声明还解释,《每日观察报》称瑟利夫在维吉尼亚拥有房产也是子虚乌有的。《每日观察报》指瑟利夫1992年在联合国谋得职位后卖掉了在维吉尼亚的房子。报道还指瑟利夫的兄弟卡尼曾出租或租住该处房子,声明则指事实是卡尼和他的家人早在维吉尼亚的斯普林菲尔德买下一处住所,并居住超过了15年。

为了进一步证明瑟利夫的身份和房产问题,竞选班子还邀请有兴趣和信得过的媒体联系美国的公民和移民服务局及维吉尼亚税务局,查询瑟利夫的问题。

最后,声明号召利比里亚人民把这些传闻丢开,把注意力关注在国家自身发展的问题上。

在临近投票前夕,利比里亚一家大媒体刊登了一篇文章,声明了顶瑟利夫的立场。文章说,如今非洲的妇女,已不是人们记忆中的形像——砍伐工或清洁工,她们已成为家庭的顶梁柱。在很多行业都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

现在,非洲的妇女即将多一个身份:总统。瑟利夫就是这位带来历史性一刻的妇女。在很多人看来,她是参加竞选的20多人当中,最有资格的一位。

对于支持内战的传言,瑟利夫也承认,一开始,她对内战也持支持态度,但当她看到泰勒领导的方向,她改变了主意,并开始批判泰勒。

瑟利夫的目的是要重建利比里亚,特别关注青少年和妇女的问题。因为瑟利夫曾经做出的努力,相信她能得到其他国家领导人和国际组织的帮助,协助利比里亚重建。

而且,因为瑟利夫曾经供职于世界银行和联合国的关系,她和国际银行业的关系很不错。利比里亚可以借助她的人脉,得到更多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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