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倒是调位置调的积极。五年级开始要为小升初做准备,老师总是能时不时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什么名题,什么押题卷,都当是考试,然后就是换位子。只是余心之总是雷打不动的第一排中间靠过道,每次变动的都是她的同桌。
在和上一任活泼贴心的小棉袄告别后,迎来了一个脸比脖子还黑的新同桌,男生,听说是留级生,已经上过一次五年级了。在余心之的观念里,都是赶紧上完,赶紧走,还有人留级,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不能去问,因为不礼貌。所以只能憋着。只是余心之的优点是心大,想起一阵就忘了,只是在见他了,才又有点纠结,但是慢慢的好奇心也就淡了。
既然是同桌就好好相处吧,按说男生应该都是大大咧咧的,就像和她一起挨批的男生一样,说说笑笑,有时开玩笑过了,还会象征性的拍两下。但是这同桌倒是很记仇,你拍他一下,他一定要还回来,还力道更重。你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书,他立刻要揪着你的书颠两颠,真真是不吃亏。
于是,同桌间的摩擦不断升级,然后就是开打,事情起因有时仅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要动拳头。巧的是余心之还不喜欢女生的打架方式挠抓掐,偏爱拳头,和脚踢。作为结果每次都是,两个人轮流互捶,挨捶的那个默默数着个数,然后到自己了再连本带利的捶回来。一次十几二十锤的,感觉都要把人嵌入到桌子里了。每次都要打得桌子错位。余心之感觉给妈妈捶背没有她打架认真。有次倒是真的打恼了,起因是老同桌揪她帽子上的毛毛,吹着玩,她也不甘示弱,揪起了同桌的领子上扎手的毛,只是老同桌的领子的毛到底是短了点,粘的结实了点,不太容易揪,不过也耐不住她揪的认真。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互揪。一时间毛毛从第一排扩散到整个教室,因为揪的太认真,可能毛飞的景象也太壮观,吸引了不少同学围观,有叫好的,也有劝架的,叽叽喳喳的倒是盖过了上课铃,等老师进班上课了每一个人搭理。还得练一下狮吼功,才安生。这是余心之帽子差不多都秃了,老同桌的领子也是想癞皮狗身上的毛一样。
原以为这次之后他们会被调开。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架了,结果俩人老实的等了又等,老师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于是安静了几天的同桌大战再次爆发。
后来,余心之回忆起五年级好像就只有这个同桌她的记忆最为深刻,她常常会想自己这么彪悍是不是从那时练出来的,还是更早,是和那些男生一起挨拍的时候。后来的余心之倒是没有异性缘,一点也没有,也可能她从小都没有。但是她好像也并不把自己作为需要呵护的女生,她能够在考试前自己搬着书爬到六楼的寝室,能在放假时扛着行李袋冲入夹杂电动车小汽车的人流中。她不理解为什么室友说搬行李的时候特别想要一个男朋友。她摸摸习惯的又被剪短的头发,笑笑不说话。只是这时,余妈心心念念的都是让她留长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