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丰仪先生正坐在我正对面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嗯……现在的确可以感受到我体内力量的存在了。但是她移动速度很快,我需要非常集中才能一直感受到她。”
丰仪先生似乎十分满意的扬起下巴微微笑了一下,说:“不错,是正常情况。”然后他顿了顿又说:“但是这样就说明你的能力并不稳定,它并没有与你完全融为一体,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每天都尝试运用能力,每天进步一点点催促它与你的融合。”
他让我去拿来一瓶常温的矿泉水,然后到出少量的一点在一张桌子上,要求是将这一点点的水凝结成冰。
我尝试的闭上眼睛,伸出手指去触摸那桌面硬币大小的水。手指尖的一点清凉让我很是舒服,我尝试去冥想,感受那股力量。
但是我血液里的冰凉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只能追逐着她跟着她的脚步。聚精会神也只能感受到她极速的流动,她就好像湍急的河流一直流淌在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曾停下,更无法捕捉了。
我气急败坏的睁开眼睛,有点愠怒的问道:“你也不教教我,我怎么让她汇聚到指尖呢?她四处逃窜一般,根本没法交流。”
“交流?”丰仪先生哈哈笑道:“你真是有趣。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把你自己的能力当成一个独特的个体了。它不过是你的一部分罢了,你只要学会控制它,你管它怎么想?”
“可是……”我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他整理整理衣袖站了起来,用眼角俯视我说道:“我只看结果。我也给了你达成这个结果的建议,多说无益。我一会再来检查成果。”
我咬了咬牙,也不知道他是对我不成事的样子失去耐心,还是真的尊重我的方式,但是他的离去的确让我感受到了更多的焦躁不安。
丰仪先生没有见过那个像仙女一般灵动的她,又怎么会懂我的感受呢。她会唱动听弦音般的乐曲,会轻抚自己的秀发,会在开心的时候转着圈儿跳舞。她根本不属于我,她就是独立的个体啊。
我难以忍下心来,让本就被囚笼一直囚禁了那么久的她还要被我奴役和控制。虽然这样听起来我好像一个人格分裂,因为她现在的确住在我的身体里。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这次我尝试着去转换思路。当我感受到她的时候,并没有打算一直追逐她,我只是确定了她是一直移动的存在,就强迫自己的大脑去发射信号。
我不忍心强迫她,只是一直在脑子里面想像,这硬币大小的水结了冰的模样,然后心里默默跟她交流,希望让她停下帮帮我。
就这样脑内活动了大约三分钟,我已经觉得很累了。毕竟她并不会回应我,我也不能一边用大脑给她传递信息一边还专心去感受她是否有变化。
我觉得头有点痛了,只得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得到些许的放松,并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去检查那点水到底有没有变化。
但那硬币大小的水的确是纹丝不动。肉眼可见的是,它已经有一大部分被木制的桌子吸收了,那硬币大小的水下渗到只剩下一半还在桌面上。
我几乎是又气又急的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响,受到周围很多同学投来的目光,还有丰仪先生,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轻轻一瞥,却好像满载着不满的意味说,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我有些歉意的缩了缩脑袋,但是想到自己一事无成,还是急的挠头。
“你怎么那么烦躁呀?有什么需要帮忙嘛?”陌生的声音悠然传入我的耳朵里,这是很活泼灵动的女声,让人听见会不自觉平静许多。
我抬头望去,是一个有着红棕色俏丽短发,大眼睛长睫毛的姑娘正笑眯眯的俯身望着我,她有娇俏的小翘鼻和粉嫩的嘟嘟唇,看起来十分可爱讨喜。
见我抬头,她似乎毫不在意我们的生疏,直直在我身侧蹲下,双手环膝歪着头看向那个正让我发愁的桌面。
突然动作夸张的伸直手臂指着那里说:“啊!这水渗下去了耶。”
“啊!”我也忍不住一拍桌子。这种中二的人格可能会传染,我差点急的跳了起来。
“快看快看!冻上了!”她突然开心的拍手叫好,用力一拍我的后背,咧嘴笑道:“我可真是你的福音啊。这不成功啦!”
我这才懵懵的凑近看去,虽然这水全部浸入桌面,但是很明显能看见,桌面的水痕泛着白色的冰碴子。我惊讶的伸出手指去摸,真的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传入指尖,我不禁微微咧嘴笑了。
丰仪先生被动静吸引而来。看到这冰碴儿,满意的点点头,说:“嗯……不错,但是这也不算成功。”他盯着着桌面想了想,又把手背过去说:“虹绮,你先把这儿烘干,然后回你自己位置上去。我说过你们可以在课堂上讨论了吗?”
原来这个明艳活泼的女孩儿叫虹绮。
只见她毫不客气地对着丰仪先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乐意的转过身去,小声嘀咕说:“要我帮忙还要凶我。”
是个狠人!!我心里默默感慨。
但是她还是自个儿撅着嘴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冒出红色的小火苗,去烘桌面了。
丰仪先生完全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只是吩咐我这次一定要在这水还在桌面上的时候就凝结成冰才算合格,不然不准离开。
“多试几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你要想要烘干就叫我帮忙!”虹绮做了个大拇指指尖朝向自己,拍拍胸脯一副自己很OK的样子,直接把我逗笑了。
我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我也要努力才行!
大概是把桌面弄了十几块湿漉漉的地方,也没有再成功。班里同学大多已经离开了。丰仪先生还坐在远远的地方喝着茶,看自己的书物。虹绮也没有离开,但是她好像也没有再多问题要问了,只是自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呆呆看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身开口说:“那个……虹绮姑娘,麻烦您可不可以再帮我把桌面烘干?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但是这桌面上实在没有干燥的位置可以用了……”
“你这个时候才找我帮忙,干脆让我把这桌子烧成炭好了。你一定是丰仪老大叔派来磨练我实力的助教吧。”她走过来调侃了我两句,还是搓了搓手,双手冒出红色小小的火焰来。
这火焰控制的很好,像家用的煤气里的小火,她张着手心来来回回放在桌下烘烤,看到她这样掌控自如的样子,我是实名羡慕了。
“其实你知道嘛,运用能力也需要动脑的。如果你只是一味钻牛角尖却不改变方法,是不会成功的啦。你试了十来遍,也没有想想自己第一次成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你即使是尝试一百遍,结果也会是一样的。”她一边烤火一边对我说。
说完她还歪着头对我来了一个wink,吐着舌头笑着说:“这是来自一个苦心学习学姐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