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丞相看着虽然落水,但没以前那般一生病就卧榻不起的样子,十分欣慰:“白玉此次落水身体可有碍?”
慕君摇头:“谢父亲关心,此次有东方三公子相助,白玉并无大碍。”
慕丞相微微皱眉看向两兄弟:“既然白玉没事,你们为什么不让白玉回府?还必须让我来?”
无世笑着对慕丞相说:“此事关乎慕大公子性命,这事既然让我们东方家儿郎知晓,自是不能不管。丞相请坐,听我三弟慢慢与您说。”
四个人依言坐下,无尘缓缓将慕君的身体情况说了出来。
慕丞相震惊:“怎么可能。”
无尘轻啜一口茶:“丞相,第一我是神医弟子有医德的,第二你们慕家家事与我们东方家并无利益,第三此次也算慕公子帮了我们小妹。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句,至于你信与不信我们并不在乎。”
无世接口道:“慕公子是您的儿子,我们此次诊断就是这样了,药方我也给了慕公子。您不放心大可找人查看药方。至于您要怎么做,我们就不管了。”
说完两兄弟都站了起来。无世告辞道:“丞相,您可以回府了,令公子今晚就先住在我将军府。待大人想明白了,无论您想怎么做,都可以带慕公子离开。”说完两个人并肩离开。
慕丞相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离开,慕丞相感叹一声:“如此好儿郎,可惜了,可惜了。”
慕君不解:“不知父亲可惜什么?”
慕丞相疼惜的看着慕君:“可惜这件事到了今天才被发现,你若早点与他们结识,或许就不会药石无医了。”
慕君眼含震惊:“父亲……您相信他们?”
慕丞相叹气:“我相信他们,也相信你。若你没有查觉,你怎么会听他们的话留下来。”
慕君感动的眼中湿润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有喃喃道:“父亲”
慕丞相懊恼:“你怎么不与我说,若我知道,我肯定把雨宁她……”
慕丞相说到一半卡住了,慕君苦笑:“父亲该如何?先不说您无法对她怎样,就是说了她也能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命,又会勾的她想其它方法来害我,不值当。最起码这毒害不死我。”
慕丞相心疼的抬手想摸摸慕君,手抬起来却不知放在哪,无奈放下:“苦了我儿了,若不是雨宁,你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好儿郎,说不定与东方家五个小子还能称兄道弟。”
慕君想起了无垠的那句话:“我们将军府看不上病秧子”
慕君苦笑摇头:“都是命吧。”
父子两聊了会后,慕丞相便回了府。
阿楠从外打了盆水,担心的扶着慕君坐到床上轻声说:“无尘公子离开前对奴说,在马车上他只是将就的给您上了点药,让奴在事后重新给您清洗伤口上药。”
慕君轻抚胸口的伤口,微微点了点头,阿楠顺着慕君的手将上衣褪去。去外间从无尘告诉自己的架子上拿下了药与纱布。
忽然房门吱一声响了起来,阿楠正一手举着拿药一手托着药盘,转头就看到东方无忧进了房将门关上。
阿楠大惊喊一声:“东方小姐,您怎么来了!”
里间的慕君听到阿楠的呼喊声也慌了,连忙去抓衣服,手臂一展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无忧像只耗子一样速度十分快的就溜到了里屋,吓的慕君下意识的将衣服按在胸口,这下不止扯到伤口了,还按到伤口上去了。
淡淡血红染上了白色里衣,无忧眼尖看到血色知道今天打的那鞭肯定把这人打的不轻,轻皱眉头上前坐到慕君身边。
慕君吓的像个小媳妇一样往边上靠过去,苍白的面上终是染上一抹红晕:“东,东……六小姐,你怎么可以随意进出陌生男子房间。”
无忧皱眉不在意的说:“这是我家,我去哪谁敢外传。我是来道歉的,还有……”无忧眼眸下垂看向慕君胸口渗出的血越来越多:“我来看看你的伤。”
慕君听了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我,我无事,六小姐无须多礼。”
无忧不满的说:“你胸口那么多血还没事,你快松开,你压到你伤口了。”说着还想动手,刚抓着衣服的衣角,就看着慕君抱着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青筋都出来了,血染的更快了,吓的她又不敢随意拉拽衣服。
阿楠急的直跺脚,看到慕君的衣服染上大片血水时终是忍不住放下药盘,上前跪到无忧面前:“东方小姐,您,您别动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要上药,请姑娘回避一下。”
无忧放开衣角:“你是个男子怎么还这么别别扭扭的,放开,我帮你上药。”
阿楠焦急的说:“小姐,您怎么可以帮公子上药,让奴来就好。”
无忧不满的摆手:“我打的伤,我来治怎么了,这是我第一次打错人,我一定要负责到底。放心我与三哥哥学过医,不会将你公子治严重的。”
阿楠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不是信不过小姐,您可是姑娘,给男子上药名誉不好啊。”
无忧不耐烦的拎着阿楠的后领,将人丢出门。
阿楠吓的拍门想大喊,忽然旁边一只手捂住阿楠的嘴就人拖走。
阿楠看着拖走自己的丫环,丫环说:“我是六小姐的贴身丫环绯光,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家小姐进了你家公子房,你嚷嚷着想被人发现不成。”
阿楠捂住自己嘴不敢喊了。
房间内无忧拿起药盘坐回床边,看着依旧不肯放下衣服的慕君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我能给你上药,放开衣服,不要压着伤口了。”
慕君咬唇良久开口:“为什么?”
无忧不懂:“什么为什么?”
慕君隐忍的问:“一道鞭伤而已,为什么这么在意?”
无忧唉气:“如果打在慕仙云那人身上,我才不会有愧疚感呢。但偏偏打在你身上,我不来看看你的伤口,我良心不安睡不着觉啊。总感觉你这么弱的身子,会被我一鞭打死了。我得看你活着没有。”
慕君眼中明显的失落划过:“是这样吗,只是怕我死啊。”
无忧拉拉衣服:“给我看看吧,不然我总是不安心。”
慕君面露纠结,侧目看到无忧那可怜的大眼睛,心中无奈的叹口气,喉咙发痒最终只吐出一个字:“好。”
无忧眼睛一亮,继续拉慕君的衣服,慕君无奈终是松开手。
衣服扯开,慕君的伤口露在无忧眼前。慕君本就体弱娇养,皮肤透白隐隐有些病态白。而胸前一道长长的鞭伤染红了一大片,看着就很严重。
无忧担忧的看着伤口,转身从水盆中拧干毛巾,给慕君的伤口清洗着,边清洗边嘀咕:“你身子也太弱了,这一鞭子就是打在你妹那朵娇花身上,都不会这么严重。”
说着似是怕他疼一般,轻轻吹着伤口。这一吹吹的慕君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吹的他的心都酥麻了,魂飞天外不知何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