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琉锦乃是老夫请来的贵客,她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参加小女的婚宴可容不得一个外人置喙。”坐在主位上的顾老将军看向得意忘形的严羽兰,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不耐烦。
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如此多嘴多舌,真是有失风度。
“顾老将军,您说笑了,我怎么敢置喙顾老将军的决定呢。”严羽兰心有不悦,却也不好露出不高兴的神态,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裕国的三朝重臣。
“严夫人知道就好。”顾老将军语气加重,毕竟是曾经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领兵之人,不怒自威。
“是,顾老将军。”严羽兰很是不甘的闭了口,转而怨恨的看了一眼苏琉锦。
苏琉锦却是回以一笑,那笑是一种礼貌性的回笑。
随即,她上前一步,直直面对着严羽兰,她可不打算让严羽兰如此轻易的避开争端,要知道这是严羽兰挑起,亦得要严羽自己承受挑起争端的后果。
“严夫人,十年前我父亲母亲因触逆龙鳞,才会被满门屠尽,而我幸得月芜长公主相救,这些年来我一直跟随着月芜长公主远居浣城,我不过是一介孤女,幸得长公主照顾才得以有今日。”苏琉锦直视严羽兰涂满脂粉脸,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严羽兰一脸疑惑,这难道能改变她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吗?
“严夫人问,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太子婚宴,我现在可以回答严夫人,我虽是罪臣之女,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我现在既跟随在月芜长公主的身边,代表的便是月芜长公主,可听严夫人的话语之中,一字一句似乎都在说我是个不详之人,试问,严夫人您这样说,是想说公主府不详吗?”
苏琉锦眼眶微红,却是未曾将泪流出,她身姿挺立,笔直的站于大堂之中,似一棵永不会倾倒的大树,那样倔强,那样坚强。
众宾客看着苏琉锦此番神色,又思及她刚刚的言语,倒有一些羞愧与不齿,然后他们纷纷将责怪的目光投向了严羽兰。
“苏小姐,你这话可不能如此说,我可没有说公主府不详,是苏小姐自己枉自揣度。”严羽兰惊慌不已,要知道损坏公主府的名声可是一个极大的罪名。
况且,月芜长公主是谁?月芜长公主乃是当今裕皇的亲姐姐,裕皇又对这个亲姐姐尊敬有加,这样一个人物她可得罪不起。
“是不是我枉自揣度,想必众位都看在眼里。”苏琉锦望向众人,众人皆纷纷点头。
“是啊,严夫人,您说的话,我们大家可都听见了。”一位身着二品官服的人道。
“这……这……”严羽兰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用更加恶毒的目光看向苏琉锦。
她心有不甘,气急败坏的道:“苏琉锦,你既已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你不过是蒙月芜长公主照顾,你拿什么来代表公主府?”
苏琉锦嘴角上扬,眉眼带笑,看着严羽兰越发觉得可笑:“严夫人,你说我拿什么来代表公主府?我想大约是严夫人久居帝京,近日来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羽兰眉间微微皱起。
“哦,我知道了,近日我家夫君与我提过一句,就在前些日子,公主府收养了一名苏姓女子为养女,这次太子婚宴长公主因身体欠佳不能前来帝京,所以就让这位苏姓女子代她出席太子婚宴,若见此女如同见长公主本人。”一位绿衫女子恍然大悟。
“难道苏小姐就是长公主的养女?”紧挨着绿衫女子的男子紧接着道。
苏琉锦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兀自掏出代表长公主的叠玉双莲佩,玉佩仿佛闪耀着别样的光芒一般,刺痛了严羽兰的眼。
“她怎么会是长公主的养女呢?”严羽兰喃喃自语,呆呆的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