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面灯光全无，漆黑一片。
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苏酒平静的眼眸转为冷冽。
刚一踏进别墅，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这股气味。
苏酒手指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灯。
屋内瞬间明亮。
沙发下躺着一个高大男人，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而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银色的小刀，红色妖艳的鲜血不断往外冒出，染在地毯上。
苏酒撇嘴。
可惜了一张上好的地毯。
男人大概是听到声响，迅速睁开双眼，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指着苏酒：“苏酒，快救我。”
苏酒听闻，向前走几步，脚直接踩在男人的手臂上。
面色冷酷：“容司呢。”
“啊……我不知道。”言曜痛叫一声，摇摇头：“你快点送我去医院，我死了的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是吗？”脚下的力度加大。
“呼……”言曜很痛，心口痛，手臂也痛，但他忍着不叫出声。
苏酒没有心情理他，眼神四处搜索，发现地毯上有一条细细的血迹，通往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的门没有关上，容司坐在洗手盆下，双手上都是血。
他低着头，浑身散发出一种黑暗幽深的气息。
“我没有做错，他该死，他该死！！”容司嘴里不断念叨着。
甚至连苏酒在跟前都没有发现。
苏酒蹲下身躯，抬起他的下巴，与之对视。
四目相对，眼神交融在一块，心境却不同。
“还好没死。”苏酒松了一口气。
容司慌张地推开她，头埋在双膝中：“你走开，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看到了，所以你要挖掉我眼睛么？”苏酒语气平缓，听不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容司双眼充血，定定望着她，眼底漂浮着一抹痛苦：“你别理我，好不好。”
“你发什么疯。”
好想敲晕他。
非常想。
苏酒粗鲁地拉起他，眸子在他身上扫视一圈，确定没有受伤才拉着他出去。
期间，容司好几次想要甩开苏酒，但她手劲极大，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上楼去洗干净。”苏酒把他送到楼梯口，冷冷下命令。
容司欲启唇说些什么。
“别挑战我的耐性。”不然我会控制不住做掉你！！！
“……”容司默默点点头，听话地上楼。
他以为她看到他这种样子会有什么表现。
是害怕还是厌恶。
可是都没有。
她表现得极正常。
可是偏偏这种正常让他一颗不安躁动的心逐渐平静。
她好像在告诉自己，就算他变成魔鬼，她仍会对他如此，不会改变。
容司觉得自己又魔怔了……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得响着。
容司站在花洒下，任由水不断地落下。
“我还洗得干净？”他怔怔望着双手上还残留的血迹。
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要言曜死的，真的真的。
唯有言曜死了，这个世界才会清静，再也没有人会来影响他和苏酒。
可是……言曜真的死了。
他和苏酒还有以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