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华晓涵提到男朋友的名字，突然想起方信已经独自跑去杀林正奇了，不由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张少辉一直在仔细观察华晓涵脸上的表情，他立刻察觉到华晓涵的不对劲，急忙追问道：“方信怎么了？他到底去哪了？”
“他，他……”华晓涵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走了。”
204发生的事可以算正当防卫，方信跑去报仇，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要杀了林正奇，这怎么说都算是违法吧？所以肯定不能说出方信的去向！
“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案发现场，跟两个死人待在一起？他去哪了？”张少辉有些为华晓涵感到不值，男朋友居然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杀了人就跑，对女朋友一点都不关心，他不知道一个小姑娘面对两句尸体会有多恐怖吗？
“他出去了。”华晓涵回忆起方信眼底闪过的那一道腥红，感觉那个时候的方信被恶魔附身了，因为那根本不是平常嘘寒问暖又细心的方信。
“那是去干什么去了？”
“我，我不知道，他就是出去了，去哪了，去干什么，都没跟我说。”
张少辉敏感地觉得其中这有蹊跷，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严肃地说道：“小华，方信现在很可能陷入危险，你不配合我们工作，这就是对方信最大的不负责。”
华晓涵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跟方信是男女朋友吧，你们见过了双方的家长吗？”
“如果他发生万一，你要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
华晓涵保持着沉默。
张少辉试图用责任让华晓涵开口，失败了。
“204的案子涉及到两条人命，这已经是重大的刑事案件了，作为涉案人的方信必须向我们报道，否则我们会按法律把他列为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还会进行网上追逃。”
“追逃以后住不了店，坐不了火车汽车，还要整天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那生活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张少辉又试图吓唬华晓涵，还是失败了。
……
一个小时后，张少辉皱着眉头地对女警说道：“你来问吧，我出去抽根烟。”
“好的，队长。”女警立即应道。
张少辉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出了水吧。
还没等张少辉一只香烟抽完，水吧中传来了女警兴奋的声音：“队长，晓涵答应告诉我们方信的去向了。”
张少辉立刻一呆，随即激动起来，他把香烟放到嘴边大吸一口，喷出一条长长的烟带，然后狠狠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大跨步走进了水吧。
水吧中，华晓涵在小声的抽泣，女警正在轻声安慰，看到这一幕，张少辉又是一愣。
“队长，晓涵说方信去找林正奇了。”女警看到张少辉，便轻声报告道。
“林正奇？他住在什么地方？”张少辉急忙问道。
“他，他在龙口码头。”华晓涵抽泣着回答道。
“龙口码头？”张少辉脑子极速运行，把龙口码头的资料过电影一般回忆了一遍，“龙口码头占地几百亩，要怎么找他？”
张少辉根本不知道林正奇是开着游轮来鹏城的，他还以为林正奇是一个流浪汉，在龙口码头流浪、讨生活。
“林正奇是晓涵的外公，同时也是大马的首富，开游轮来鹏城出差，现在船就停靠在龙口码头。”女警认真地解释了一遍。
还有这种操作？
张少辉心中嘀咕一句，马上想起了林正奇的另外一重身份：大马的首富。
糟糕！难道境外势力已经盯上方信了？
张少辉心中一慌，立刻拿出了电话躲到水吧的角落向领导汇报。
等张少辉汇报完，华晓涵立即眼泪汪汪地向张少辉哭诉道：“真的不怪阿信，全都是林正奇。是林正奇逼我去马来西亚，还派杀手来杀我们，要不然方信也不会跑去报仇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张少辉听得一头雾水，不由求助地看向女警，女警走上前来，把华晓涵的话原原本本地再说了一遍。
怪物吃人？
克玛缇暗？
看到的人都会发疯？
要每月抽血喂养才不会反噬？
张少辉抓住了几个关键点，他联想到那把含有未知元素的双手大剑，又联想到希尔顿的监控录像，不由信了大半。
“队长，你说她是不是……”女警说完，瞟了瞟华晓涵，做出个脑子有病的动作。
对于华晓涵的话，女警一句都不信，因为太离奇、太怪异了，八点档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简直就是玄幻小说。
“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我会写到报告里面。”张少辉不置可否，他拍了拍女警的肩膀，表扬了一句。
张少辉坐到华晓涵对面，对华晓涵说道：“小华，你知道游轮的停靠位置吗？我刚才已经申请了调用陆航团的直升机带我们过去。我觉得你跟我们一起去会比较好。”
“那，那方信这个算投案自首吗？”华晓涵抽泣着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小华你可以这么想，如果我们去得够快，方信还没有杀，杀你外公，就谈不上什么杀人了，对吧？”张少辉迂回着说道，就见华晓涵眼睛一亮，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唉，可怜的姑娘，找了个不靠谱的男朋友，又摊上这么个外公，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张少辉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此时方信在烈火百合号已经夺走了几十条人命。
等了十多分钟，半空中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张少辉带着几个警察到街心公园登机，直往龙口码头飞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当武装直升机找到深水区停留的烈火百合号时，游轮上狼藉、残破的一幕立即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还好，来的及时，阿信还没有杀人！
华晓涵看到了一片焦黑之中，身穿重型铠甲的方信，以及被他踩到脚底的那个漆黑的人影，不由心中大叫侥幸。
“不要动手，阿信不要杀人！”华晓涵一把抢过张少辉手中的对讲机喊道，对讲机的另一头连着武装直升机的喇叭。
就见下方的方信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重重地一脚踩下，瞬间，那黑影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白的脑浆、红的血液、被烧得焦黑的肌肉、惨白的头骨……全都碎了一地。
武装直升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片死寂，只有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