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娶妻。”
“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娶妻生子?”她又说到,“你那么坏,怕是也没有人肯嫁与你为妻。”
“那会儿我的愿望是娶燕儿为妻的!”欧柏良沉思到。
“我也是,那会儿我想嫁给哥哥的,可是你走了,我就只得另嫁他人了。”
“他不是你的丈夫,”欧柏良说的很坚定。
“不是,她是我孩子的父亲,别人的丈夫!”燕回心里难受。
“你是因为他才躲到这个地方的?”
“嗯!”
“先生,高赫来了。”欧家的下人过来说到。
这边话音才落,燕回就看见快六十岁的高赫急冲冲的朝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欧先生,为善我从没打算要回去,若是你敢对燕儿心存不轨我老头子也绝不手软。”他忍了欧柏良这许多年了,才对他讲出了这么一次威胁的话来。
“高先生,他是我哥哥。”
“什么?”高赫一时呆了下去……
黎际天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后,燕回才从没日没夜的照料当中脱出身来,她回到她租住的那个家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睡醒第一眼看到的是黎际天苍白病态的面孔,把她吓的打了一个激灵,她问他,“你还病着,不好好休息到这里做什么?”
黎际天去握她的手,指尖才触碰到她的手,就被她躲了开来,他似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过了许久才嗫嚅到:“害怕你走掉。”
“有露珠儿在,我怎么走的掉?”他这种小心谨慎的模样让燕回心痛,她起身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
黎际天他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是靠着露珠儿在维持……还好他们之间还有露珠儿,他和她的宝贝。
还好,从她这么多天的举动看来,她还关心着自己。
“我不打算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眼睛跟着她转,她走到哪里,他的眼神便追到哪里。
她面对着黎际天,将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笑容,这几年她每当感觉痛苦熬不住的时候就会将嘴角上扬,因为她觉得笑容是治愈痛苦的良药,笑容能让她压制住所有不好的情绪,笑容可以鼓励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别开这种玩笑。”她说。
他不含一丝玩味,“是真的,你在哪里我便留在哪里。”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转呀转的,“你说过不逼我的!”
黎际天也扬起了嘴角,同时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看起来柔情蜜意的。
他说,“如果能用逼的,我就会逼你,既然现在逼不了你,我只能逼我自己。”
她笑的无所谓,“黎际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爱你了。”
他笑的也看不出情绪,“没关系,只要能看到你们,都没有关系。”
“何苦呢?”
他笑,“我渴了,可以给我些水喝吗?要热的。”
她点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烧水。”说完,燕回转身走出屋子。终于,屋里和屋外的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有眼泪能说明他们彼此的心情。
到底,他的执着把她又带回了她日思夜想阔别了三年的土地上,那些关心她的人,他们对露珠儿的喜爱不予言表,却无一例外不是骂她绝情的。
只有苏云飞什么话都没有对她讲,他的状态比三年前多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苏云飞从见到她起,眼睛便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了,他很怕从她身上寻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绪,好在他是多心了,她对他笑的还是那么的温暖,眉目间的俏皮依旧如初,面对她的大度,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若不是他的自私,她也不会背井离乡这么几年,何况她还带了个孩子。
过后他们单独谈了谈,苏云飞问她会不会恨他当年的做法。燕回跟他说不恨,说,就算他不说,她一旦得知了那件事情,她也会走掉。燕回的话也没能宽慰苏云飞懊悔了三年多的心,他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燕回不肯住进黎家,黎际天只得为她物色房子,太大了不要,闹市当中的不理想,偏僻的不用提,最终是他看中了一套人家正在居住的院子,面积,环境都很合他的心意,他就用比院子本身高出许多的价钱买下了那个院子。
燕回的性子也是很执拗,她觉得自己现在和他算不上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想接受他任何方面的帮助,她死活都不肯住进黎际天给她准备的院子里,
她对黎际天说她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是他养在外边的妾,她不想和他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黎际天被她刻意提醒的话伤着了,他告诉她说他们的关系早就纠缠不清了,何况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他还告诉她说,她自己可以找房子住,但是她找到哪里,他就会买到哪里。
她拗不过他,她看着他半是认真的跟他说:“我想要你全部的产业,你给我好不好?”
“好”他想都没有想便给了她答案,“你想要我便给你,”他便真的给她搬来了一大摞的地契房契各种账本。
她彻底败了,只能任由他安排自己的生活,从吃的穿的到用的,他都给她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燕回刚回来的时候凌沐荷就迎接了她,凌沐荷的肚子鼓的高高的,满脸洋溢着幸福,她对燕回很是关怀的说:“这几年怪担心你的,好在看到你过得还不错,终是放下心来了。”她还告诉燕回说要是缺什么了就让她尽管开口,她和际天都会帮助她的。
凌沐荷还以极其高规格的待客之道款待了她,她也见识到了凌沐荷在她面前将黎夫人这一身份发挥的多么的淋漓尽致,好在她早已学会用浅淡的微笑来面对一切逆境,她就微笑着将她对凌沐荷的嫉妒心掩盖的滴水不漏的。
事后她一个人躲起来好好的哭了一场,自此她再也不想见她,可是凌沐荷总是隔三差五的便到她这里来一趟,她每一次都会带好些的东西给她,大到给她的珠宝首饰,小到给露珠儿玩耍的小玩意,每一次凌沐荷来过之后她都会哭一场,
有一次,凌沐荷前脚刚走,黎际天便进了她的小院儿,她便推搡着他让他出去,她说:“我求你了,你们都回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很不想见到你们知不知道?”
黎际天见她情绪异常就问她:“我们?是谁跟你讲了什么?”
“没有人跟我讲什么,我只是后悔跟你回来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你处处插手我的生活。”她又是一场哭。
黎际天在她面前也成了玻璃心,她的话总是会让他手足无措,他无措了好一阵子向她保证到:“好,你不喜欢我来打扰你,我便不来打扰你。”
然后他有好几天没有再来打扰她,凌沐荷也不再来了。燕回看不到他心里更是难过,她就整日整日的带露珠儿出去玩儿,一天只有晚上才会回到小院儿里,这个小院儿差不多变成了她歇脚的客栈。
黎际天悄悄的跟着她们,看着她和他们的女儿到处玩儿,看着她们笑,原来她看不到自己竟是那么的开心,他的心里像针刺了一样难过,他真的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态度,他就厚着脸皮和她来了个无意间的相遇,又是燕儿燕儿的叫她。
燕回被这种纠结的感情折磨的苦不堪言,玩儿也没有心情玩儿了,她一直都没有心情玩的,先前她玩儿的很开心,很高兴都是装给自己看的,她为了摆脱这种折磨,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她又重新开起了成衣铺,又是一番开头万事难……她忙起来以后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起来,对黎际天也能做到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