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一张桌子旁,等着前去查询的店小二。
趴在桌上,卫奕有些萎靡,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店小二顺便点些吃的。”趴在桌上,略微畸形的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卫奕无奈道。
听见卫奕略带懊恼的语气,袁七悼白了他一眼,依然坐直着身体,他可不像卫奕,卫奕在自家师门待久了,无论在师门内的什么地方都是不用担心安全的,自然不像袁七悼这样常年在外奔波的人一样,有这样的警惕心,当然更加无法比拟袁七悼对种种特殊情况的适应力。就像此时同样是久久没有吃饭的袁七悼,不仅没有太大的饥饿感,肚子也没有咕咕叫。
就在卫奕依然如一条咸鱼一般趴在桌上的时候,一道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袁大哥,”客栈的大门处,小道士,苏远,仲庭宏还有老道士刚刚走进客栈大门,而刚刚还在门外一脸失落的小道士看着大厅中坐着的袁七悼,惊喜不已,直接一马当先跑到袁七悼旁边,“你怎么会找到这的,我们不是没有约定地方吗,你居然找到了诶。”
小道士的惊呼和动作都惊到了周围的客人,此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到几人的身上,袁七悼感受着周围投来的视线,有些无奈,指了指自己身旁刚刚做起身的卫奕。
“诶,这位大哥哥是。”小道士顺着袁七悼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着一边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仍然看得出儒雅,俊秀的卫奕,一脸的好奇。
而就在此时老道士和苏远,仲庭宏也走了过来,只是此时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卫奕的身上。
见着众人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卫奕拍了拍自己衣服,刚打算站起身自己介绍一番,一边的袁七悼就已经开口了。
“他是我在路上刚刚结识的朋友,如果不是他帮忙我可能还会被那些家伙烦很久,哦,对了,他叫卫奕。”听着袁七悼“普普通通”的介绍,卫奕嘴角有些抽噎,但想到自己这次下山需要不便过多暴露身份,卫奕又咽下了这口气。
满脸笑意的对着四人道:“对,对,对,我叫卫奕,中途看见袁大哥被一群人纠缠就上去帮了一点小忙。”
四人看着眼前的卫奕感官都是不错,此时的卫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书生气质,当然结合此时卫奕的外观,更有几分寒门落魄士子的味道。
之后随着袁七悼的一番介绍,众人又与卫奕正式认识了一番,卫奕也知道了几人的名字与身份。而也就在此时店小二也回来了,看着已经坐满一张桌子的六人,店小二也是半口没有提及自己带来的消息,而是贴心的问了问几人还需要什么,卫奕与袁七悼先是一人要了一件房,然后就询问几人吃饭了吗,在几人点点头后,两人才点了饭菜。
随后就是小道士的一言堂,在之后等饭菜上桌和吃饭的时候几乎都是小道士一人在说话。
“袁大哥,原本我们都已经把饭菜点好了,就等你开饭了,可是你一直没回来,我们也就开吃了,后来我才想到我们这不是没约在哪汇合吗,就感觉叫了大家出来找找,没想到,你居然找来了,真厉害。”
“哦,对了,袁大哥我原本还给你留了糖葫芦的,只是你一直没回来,我怕糖化了,就自己吃了。”
“这位卫大哥,你是哪的人啊,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参加这次大会吗。”
听着小道士一句又一句的话,或者是自问自答,或者就是在向袁七悼解释什么,还有就是在向卫奕问问题。
不过对于小道士这样话很多的小家伙,出奇的让卫奕想到了崔钰宁这个小丫鬟,虽然崔钰宁看似简单话不多,但实际上小丫头真正话痨起来那是真话痨。
虽然想着小丫鬟,但对于眼前这个小道士,卫奕也可算是知无不言了,没有半点的不耐烦,而小道士也对于眼前这位儒雅的大哥哥好感直升。
虽然饭桌上有不少的菜,但实际上大多都是进了袁七悼这个先前不怎么饿的家伙嘴里,而卫奕这个先前就已经开始叫饿的家伙反而吃得不多,毕竟袁七悼作为一名武夫,饭量大是正常的,而且今天的一路,袁七悼也消耗了不少力气,而卫奕大多是用着符箓,法宝在赶路,虽然在气机法力上消耗不少,但力气却是消耗得不多。
六人就这样坐在一起,一人说话,两人吃饭,三人观望,直到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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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虽然大多以四方和中土一共五域来形容,但实际上的南天远比这更大,在四方中除了北方的冰原几乎被探索到极致,其余的东海,南疆,西漠都是没有被探索到极致的,东海至深处依然是海,到目前为止,东海的尽头在世人的影响里依然是一片海,仿佛东海真正的无边无际。而在西漠也是一样,漫天的黄沙铺盖在整个西境,南疆的大山依然如此,对于世俗百姓来说,这些所谓的边境只是谣言传言罢了,最多也就是饭后闲谈,至于边境的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又有几人在乎。而在山上的修士,武夫中对于大部分人又不是那样关心,毕竟太远太远,对于他们来说脚下的路都未走完,有哪有功夫管天边的尽头。
而在真正有这个实力与闲心的大能眼中,南天的全貌,就如掌中纹理一般,一眼可观之,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种原因致使南天真正的大能没有向整个南天普及这样的知识。
此时的西境大漠,一处已经远离所谓西境十域地盘的极西荒漠,一位背负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刀的青年,正一步一步的往着更西方前去,青年裹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已经被染的有些变色的围脖带在青年身上,而更令人瞩目的是青年的头发没有一丝发丝,在西漠这个佛道昌盛的地方,按理说眼前这位青年应该是一个小和尚,但青年一步步迈着黄沙而行,一个个脚印伴随着青年的往前,渐渐的形成又渐渐的被埋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佛门的慈悲和善,反而是一身杀气煞气,不断的与空中的沙尘做着较量。
此时的青年一步步迈进,空中的风沙就好似在一步步后退一般。
青年突然站定,望着眼前,风沙吹过,青年的围脖与袍子被吹得呼呼作响。
突然一片片黄沙开始飞舞,漫天而行,黄沙卷起,如天龙汲水,黄沙漫天,倒卷如龙,真是名副其实的陆地龙卷。黄沙接风旋转飞舞如与天相接,青年望着眼前这数十道恐怖的陆地龙卷,但说一道几道陆地龙卷,西漠这里的一位佛门金身罗汉还能接得下,但眼下这数十道的陆地龙卷,恐怕也唯有佛门的菩萨一级才能真正游刃有余的接下。
而眼前的光头青年,看着眼前数十道汹涌而来的陆地龙卷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看着越来越近的龙卷,青年缓缓抽出背后的锈迹古刀,原本被青年别再身后的古刀就已经显露出锈迹,而在青年拔出后,古刀真正呈现在眼前时却能格外的感觉到古刀的一点点沧桑古韵,那种仿佛独自一人面对岁月,看着煌煌千年的历史向你压来。
数十道陆地龙卷的速度越来越快,青年依然不动如山,单手握着刀柄,刀身与手臂垂直落下,依着青年的身高,刀尖几乎都插入黄沙中。
陆地龙卷的威势越来越大,仿佛要碾碎整个天地一般,连成一线的龙卷呼啸,青年的身子依然不动如山,仿佛眼前数量骇人的陆地龙卷不存在一般,而青年身上的围脖与衣袍却又在疯狂的随风舞动。
龙卷接天,与天地仿佛凝成一线,青年就在这时懂了,单手握刀,古朴的大刀被青年直挺挺的举起,没有一点的迟疑,在举起古刀的一瞬间,青年就已经挥刀斩落而下。
“我将一刀,天不复。”
话毕,刀落,风息,沙止,天地裂。
青年眼前浮现了一座古朴小庙。
庙内走出一位白须白眉老和尚,一身简陋袈裟,一根破旧禅杖。
一位小沙弥,躲在自家师傅背后望着这位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光头施主,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一个小庙内唯一木鱼。
光头青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庙,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边的环境,不再是万里黄沙,不在是漫天陆地龙卷。
反而是这片荒漠少有的绿洲,少有的集镇,少有的田地。
青年此时的位置就在小庙前,而在青年身后则是一片不大的田地,在更远的地方则还有一个集镇。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青年反而是异常的露出笑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片荒漠中的“绿洲”。
“小施主,有何要事啊。”老和尚看着久久不语的青年,主动发问。
“哦,小子,关承宗,受大德禅寺之托,携妖刀新亭,前来拜会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