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雷身后的几人此时已经眼睛冒火星了。
吴雷心里叹了口气道“君儿,父亲对不住你,若是真有报应,便让为父接着吧……”
随后大将军的气势便再也不刻意隐着了!气场一开,身后几人纷纷的直接出剑。
“狂妄小儿,今儿个,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死活!”
说完一剑一个的,跟砍萝卜似的。
鹰眼和吴雷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不过半刻钟不到,鹰眼那边的人就死了大半,且刚才叫嚣着厉害的那个瘦小个早已经身首异处。
大雨将泥土里的血水冲刷的一大片都是。,满眼都是红色。
“阁下是哪号人物?”鹰眼最终先开口。
“老夫不敢称哪号人物,吴雷是也!”说完手中的剑便“呛”的一声出了剑鞘。那闪着寒光的利剑让鹰眼顿时如临大敌般的后退几步,惊惧道“天雷剑?你是吴老将军?”
“老夫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所以,尔等竟欺人至此?”吴雷边说便几步疾跑过去。挥起手中的剑便往鹰眼刺去。
鹰眼接连后退,反身一个飞跃便想施展轻功逃走。
“太迟了……”吴雷一手抓住鹰眼的肩膀,一剑从背部直接刺穿了鹰眼的胸口。鹰眼口吐鲜血,眉眼处的青筋暴起,想说什么,却只是抽动了几下便断了气。
天空中的光亮慢慢明亮起来,大雨也渐渐变小。吴雷握着手中的天雷剑,看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转身便上了马车。
几辆马车再次缓缓的的往前行驶着。
吴夫人闻到吴雷身上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询问“刚才发生何事了?”
“无事,已经解决了,再有两天便可到普若寺,你先休息会吧!我看着君儿。”吴雷用巾帕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和手上。这才轻轻的覆盖在吴文君的小脸上。手上传来略高的温度。吴雷叹了口气道“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说完便撩开车帘道“桂平,加快速度!”桂平点点头,便一鞭子抽在了马儿的屁股上。
马儿吃痛,便撒开了蹄子疾驰而去。
一日半后,已至未时,盘坐在禅垫上的老和尚,修禅大师,普若寺的主持。
手中的檀木念珠转动着,原本闭着眼睛,此时却睁开了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阿弥陀佛!”
寺外一行人伫立在寺门外,守寺的小僧看见后,心里有些胆战心惊。这一行人看着可不像是来还愿上香的,还是赶紧禀报主持为妙,随即转身便往主持房中跑去。
“不好了师父,寺外有一行人……”小僧话未说完,修禅便拂了拂袖子轻声说道“不必惊慌,请客人进来吧!”
小僧挠了挠头,便双手合掌恭敬的转身出去了!
来到寺门口,对着一行人施礼道,
“各位请进,师父有请……”
吴雷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吴夫人被老妈妈搀扶着,而其他人则将兵器放置在了马车上,以示对佛祖的尊敬。
吴雷随着小僧来到主持的房中,只见修禅已经站立在门口等他了,心里微微一惊!
“施主请将小施主放置于床褥上,老衲为她检查一二。”手掌侧着往右边的床褥意指道。
吴雷走过去,轻轻的将女儿放在床褥上,苍白的小脸,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十分难受一般!
吴韶君梦见自己依旧站在医院病房中,爸爸的头发又增添了许多的银白。妈妈则是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插着氧气管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己。
“爸,妈,我在这,我在这里,你们听得到吗?”
“爸,妈……”
“爸,妈……”
可是无论是吴韶君怎么喊叫和想去拥抱或者触摸他们,可是都如空气一般。
没过多久,面容也有些憔悴的肖思提着一提保温饭盒进来。
强颜欢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吃点东西吧!”
边说边把保温盒打开,里面是一道西红柿蛋汤,一份酸菜鱼,以及一份酸醋排骨。都是吴韶君爱吃的菜。
“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些君君以前爱吃的菜。你们多少吃一些吧,如果君君醒来看到您二老病了,她也会很难过的……”
肖思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尤其看到床上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那里毫无生机的模样。只有那波浪线的心跳机依旧显示着她还活着,只是一直没有醒来。
“医生说君君只是昏迷过去了,醒来的利率很大的,您们也不想到时候君君醒了,却您二老又倒下了吧?”边说便将碗递到他们手上。
吴妈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饭菜,本来木然的神情突然陡然颤动,低头抱着饭碗便嚎啕大哭起来。
“君君,你醒来吧,爸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健康平安就好,只要你一辈子健康平安!”吴妈妈的呐喊是令人心酸,令人动容的。
吴韶君感觉景象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留下“爸妈”二字,便再次没有了意识。
厢房内,吴雷和吴夫人不停的在吴文君的耳朵旁急切而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君儿,醒来,快醒来……”
“君儿,你快些醒来吧,我的乖女儿,我的宝贝女儿……”
“君儿,为父只求你健康平安!”
“只求你平安健康……”
“平安健康……”
“爸妈……”吴韶君突然直坐起身子,猛的大叫一声,随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脏却砰砰有力的跳动着,只是刚才的那副景象让她不安,她怎么可以那么不孝?她要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修禅看了一眼吴文君后随即三指按住了她的脉搏,面色一松道“恭喜施主,小施主已然无碍!只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阿弥陀佛!”
修禅的话一出,吴雷夫妇均松了一口气。而吴夫人则抱住吴文君,不停的轻轻念叨“乖女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乖乖的啊,不要再吓为娘了……”
吴文君听着耳边温柔的话语,脑子里却又回响着刚才妈妈的那声妥协和呐喊!是那么的凄凉而无助。
可是,若是自己真的回去了,这边的这个母亲,又该怎么办?
此时吴韶君内心简直不亚于十颗原子弹同时爆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到底是现代生活了二十六年是场梦,还是现在这里的那几个月是场梦?
以前她不明白,庄周梦蝶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庄周还是蝶,现在她却十分的理解了庄周的茫然和不确定。
吴雷看见自己女儿的面色已然有些好转了,不再那么苍白如纸一般,放佛随时都要被撕碎消失不见。可是她眼底的那抹茫然和痛苦却又是那么的明显不容忽视。
吴雷想了想,便向修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来到门外,修禅再次施了个礼道“施主莫要问老衲,老衲虽已经窥知了天意,可是天意不可违,所有的一切皆是冥冥中已经注定的。如今小施主已然无碍,可若是要逐经岁月,却都要靠小施主自己!这串佛珠已经供俸了二十余年,施主将佛珠悬挂于小施主的胸前,待到一年后方可摘下。阿弥陀佛!”修禅从袖中拿出了一串色泽醇厚,是用百年崖柏木所制成,具有安魂清心的效果。
吴雷恭敬的接过那串佛珠。
“出了寺外右侧,有一处草屋,虽有些破旧,但只需修整一番即可。小施主最好在佛前净心修养一个月方为最好!老衲从今日起,须得闭关十二年,施主若是有需要帮助的找老衲的大弟子净空即可。阿弥陀佛,老衲就此别过……”说完,修禅便往右侧长廊而去。
吴雷看着修禅的背影,总觉得修禅的背影似乎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吴雷转头便进了厢房处,看到吴夫人手里正端着一碗清粥,正在喂给女儿吃。便再次走出门外,对着大殿处的佛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除了皇帝,无人再能享受到此大礼了!
吴雷起身后,便找到了其余的六个兄弟,招呼着一道去那草屋看了一眼,却都有些语噎。
这草屋哪叫破旧?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
大门空有半扇还摇摇欲坠的勉强挂在那里,而屋顶早就被风吹的不知去了哪里……简直有些惨不忍睹。
但是这点小事哪里能难倒一个大将军?当年和尸体同吃同睡都有过不知多少次?这个算什么?
吴雷看着周围的大草坪,虽说房子破烂,可是周边的景色却十分怡人。且这块地十分的肥沃与宽敞。若是重新做个大屋子,围个大院子,他一家与几个兄弟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这日子岂不美哉?
于是他转过身便张手向他们吩咐道“将这屋子推了,去找匠人从新在这起一道房子。将这块的草地都给我整顺溜咯,起个三进的大院子,后头这块便开垦成田地吧!自给自足,日后咱们兄弟便能过上在战场上所想的,有酒有肉,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多好?”
他这话一出,其余几人均是眼前一亮。说干就干,召集了丫鬟小厮便开始整理东西和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