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处在中纬度地区,接近极圈,因而四季分明。
寒冬深夜里,天空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仿佛一场纯净的梦境。
距离上京中心比较偏远的一个镇子,陆荣骄一边拍落深色大衣上沾染的雪花,一边畏冷的缩着身子,走进一座青藤缠绕的灰白色宅子。
这是她的一处私人房产,在极少数时间,她会来。
陆荣骄看了一眼手表,刚12点过,边推开门,屋内灯光明亮。
她顿住了脚。
摆设文艺的客厅里,漂亮近妖的男人生了张娃娃脸,然半分不显稚嫩和阴柔。他的眉眼锋利,气场凌冽,时而给人一种似笑非笑,不敢招惹的讯息。
他穿了一身黑色丝质衬衣,领扣松了一颗,露出一截性感的脖颈。衣袖捞到手肘,露出名贵无比的腕表。此时他斜倚在沙发上,双腿随意搭在小几上,颇为漫不经心又有几分不宜察觉的危险。
不可否认,他变了。
“怎么?见着我难道不敢进来了。”他双眸极具穿透力,注视着门口的陆荣骄。
陆荣骄动了,她弯腰将高跟鞋摘下来,又将大衣挂在衣架上。先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才回到客厅来。
“你怎么来了?”陆荣骄坐在一边吧台椅上,双手抱着温热的水杯,面无表情询问。
一条普通白色丝线穿着的水晶戒指被扔到她面前。
陆荣骄瞳孔一缩。
“真想不到我娶的漂亮高贵的妻子竟然是个有感情的人,还是个特别长情的人。别说,我之前还不信。”
戚函息拖着下巴假装思考,眼里的笑意却恶劣至极。“让我猜猜,是那个你二十岁就迫不及待献身的又丑又挫的离书季呢,还是那个你从十二岁就念念不忘的离晗戈呢?还真是有缘呢,两个都姓离,还都是从一个山里出来的好兄弟,陆荣骄,你说说,你是不是就好这一口啊?”
“不过你这眼光啊,是不是该找个专家给你治治,太丢你陆大小姐的份了。”
“说完了吗?”陆荣骄冷静发问。
她伸手欲将那枚水晶戒指拿回来。
戚函息却恶劣的用一根手指抓住了丝线的一头。
那根丝线年代已久,陆荣骄不过稍稍用力拉扯一下,便断了。
她不由的有些怔了怔。
“呀,真不好意思。”戚函息含笑道歉,毫无诚意在里面。
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指,任丝线从空中落下,与地毯的颜色融为一体。
“真看不出来陆大小姐对于旧情人的一条破丝线都这么看重,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你走。”陆荣骄没忍住,加重了语气赶人。
“要不是这两年你和老情人的故事在上京闹的沸沸扬扬,我今天还不一定来。毕竟,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不是吗?老头子给了你一个期限,一个月,把这件事情了断,不然,你陆家的事情……你懂的。”
戚函息说完,捞起一旁的西装外套,优雅又潇洒的大步离开,门被大力拉上的声音格外震耳。
陆荣骄垂下眼,双手环抱,茫然缓慢的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