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看着眼前或烧焦，或炸断的尸体，一言不发。胃里面能吐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呼吸现在有点儿困难，腰部以下很软，没有知觉，脖子以上停止了运作，嘴巴、眼睛、还有大脑。
一旁不知何时站出来的小樱瘫坐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嘴唇上下闭合着，没有任何规律地运作。
“烧了吧。”卡卡西从树上跳下来，一把火烧掉了眼前的一切。
“今天总的来说，你们表现的不错，佐助尤其优秀。”卡卡西没有任何表情地重复着以前说过的话。
········
天亮了。随着车辆驶出森林，进入前往镇子的水泥路，道路的平坦结实让车速提高了不少，坐在上面的人也能更加安稳。
小樱依旧是白着脸，从晚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车上的其他人也没说话。
·······
“卡卡西老师·····”鸣人呆呆地开口。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
卡卡西和佐助转过头看着他。
“上次跟着自来也叔叔出去的时候我被人偷袭，是一个忍者······对方想杀了我，不过后来被我给反杀了，虽然我最后昏迷了······”鸣人呆呆地重复着。
“那个时候我没有考虑太多，也不会恶心······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恶心·····”鸣人转过头来看着卡卡西，眼睛很红。
“卡卡西老师·····我们杀了他们·····十几个人·····全都死了····全都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因为我们····”
“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佐助开口。
“所以？这就是你往人群里扔炸弹把他们都炸成碎块儿的理由？”鸣人看着后面第二辆车的车头。
“我是·····”
“那是人命。”
佐助不再说话。
“哈~”一旁的卡卡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鸣人，刚才是因为情况紧急，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前明白。”
“当你选择做忍者的时候就代表了你要背负起这个世界的黑暗，这是忍者的宿命。”
“在忍校里，你们刚开始学的，忍者手册第一章第一节的开口就有大大的红色字体写着‘身为忍者，第一件要记住的事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带有任何不必要的感情’，这三十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的。”
“忍者这个职业，真正算下来是不能追溯到传说中的六道仙人的，真正意义上的忍者体系不过五百多年的历史。这中间，和平的统一不过现在的不到一百年的时间而已。在一百年前，长达四百年的战国时期，忍者这个职业经历了太多的死亡与仇恨，他们有时为了大局，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要亲手了结掉自己的父母和孩子。这其中的感觉，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想必你们现在多少也能明白点儿。”
“现在留下来的忍者法则的第一条，就是我们的前辈们留给后辈忍者的最后保护，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随后就当那段感情和记忆不存在，虽然残忍且难以做到，但至少这样，自己会好过一点。”
“今天发生的这一次行动，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作为忍者的第一次行动，结果先不说，仅从过程和你们的表现来看，鸣人和小樱，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合格的。”
鸣人听到卡卡西的评价低下了头，他对自己也很失望，一旁的小樱仍旧没什么反应。
“同情和行动完全是两码事儿，忍者是可以有同情心的，但是绝对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样可能能够成全敌人，但会害死自己的队友。”
“就拿鸣人来说，这既然不是你第一次杀人，那你理所应当的更应该快速适应这样的行为模式。可是你不但对敌人抱有同情，甚至还出手干扰了佐助的忍术，这一点要是放在今后的战场上，是会被当做叛村的行动。”
“比起小樱的不作为，鸣人你的这种行为显然更加严重。”卡卡西毫不客气地批评。
前面的司机师傅听到车厢上几个人的对话，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
话锋一转。
“若是单从我个人的角度，一个人在第一次了结十几个人的性命时如果能做到面不改色，那我绝对会上去狠狠地揍那人一顿。”
·······
“卡卡西先生，前面马上就到镇子上了。”司机师傅说道。
卡卡西转头看看身后长长的车队，感觉有些无奈。
“能绕路走吗？这种规模的运粮车队若是进到镇子里估计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洛林先生已经打点好了，前面的镇子上有农场的地方。”司机师傅回答。
“是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
车队驶入的时候果然带来了不小的骚动，镇子上，街道两边的人成群成群地围上来，别处的人也在往这边涌过来。
对于这个小镇来说，这么大规模的运量队伍可是从未见过，而且这用来运输的工具也让他们非常好奇。
因为道路和人流的关系，车队进到镇子里之后速度就不得不降得很慢。好在很快格雷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进行疏散并把一行人带到了农场专有的会所。
······
“嘿！戈尔巴！好久不见了！”司机师傅从车上下来，朝着一个胖胖的男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这次动作挺大的啊！哈哈哈！想必这趟下来你这小子又能捞不少吧！”
“哈哈哈！都是为洛林先生打工，一样一样。”司机师傅笑着说。
“你们好，我是戈尔巴！”胖男人走过来冲卡卡西一行人打招呼。
“大家赶了一路想必也累了，我先带大家上去吃饭吧。”戈尔巴把众人带出地下车库。
“没想到在这样的小镇子里还有这种规模的地下车库。”花凌感叹道。
“嗐！当初这里原本是一个防空洞，后来被洛林先生买下来才改造成了地下车库。”戈尔巴。
“买！买下来？！”花凌的嘴张得更大了，“这大小····得花多少钱啊？”
戈尔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这个车库以前是用来安放大规模的马车用的。洛林先生常年经商，难免有时候要运送大批次的货物，所以就在很多地方都安置了像这样子的车库。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中小型的，能容纳最多五百辆马车。”
“五百辆！”花凌咽了咽口水。就算是他家，这五百辆马车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一旁的叶赫倒是不太惊讶看到刚才那些，甚至对花凌的表现有些鄙夷。
“几位就在这里用餐吧，这里也是格雷的地方，所以几位尽管放心，之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戈尔巴点点头离开。
剩下的木叶众人和格雷农场雇佣的忍者自然是不会坐在一桌上的，双方也是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好了，那就先吃饭吧。”卡卡西说。
鸣人和佐助抬头看看卡卡西，随后也是低下头一声不出的开始吃饭。
“饭后我们或许要讨论一下昨晚的事情。”卡卡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