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有个伤心的发现,在乐乐出现后,老白不再是那个我以为的老白—凡人老白了.徐雨轩随笔】
在刚刚上初一的徐雨轩看来,男子汉就应该抽烟的,甚至可以搞个烟斗或者那种粗大的雪茄,特别是老爸老白,不抽烟的时候简直就一点绅士风度可言,她的老爸听了她的评论后,说:“今天你说了一百句话,唯有這句话是真理”
老白最喜欢讲什么“伟人”、“原则”、“真理”之类的,从有记忆开始老白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学者,尽管一直是一个彻头彻底失败者;跑去深山老林里去学什么玄学,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给世界玄学联合会写自荐信,结果。。。就永远没有结果了。碰了壁,他也不害臊,立刻抛下一切去画画,那种全职的,一个月一千五百快工资,天啊,他竟然真的去了,还嘚瑟的不行,说,有一天全世界都会知道—李白的诗老白的画
老白又谈恋爱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漂亮美女—乐乐,做代购当模特,听说他们就是因为摄影认识的“真心不理解,老白那么老,那么不靠谱怎么就那么受欢迎呢”。
“什么”徐雨轩问“乐乐要求你戒烟了,从每天开始!”
老白回答说:“呵呵,你也知道了?哎,受不了她喋喋不休,家和万事兴吗,戒就戒吧,谁叫男人大豆腐呢”
就这样,不管老白怎么和乐乐说甜言蜜语,声势浩大的戒烟远动还是开始了。乐乐毕竟也不大,还是会做些连我都认为幼稚的行为。比方说,她兴致勃勃的用老白的油画架写了一条标语:“为了健康必须戒烟!”搞的和当年林则徐戒烟运动一样一样的。。。
听说可怜的老白有酒精肝了,成了病号,他电话白名单里多了一个肝病专家的号码,还让我存了随时可以送他去医院的电话号码;除了一日三餐外,饭后还要喝那种黑乎乎的中药,老白还经常捧着他那心爱的紫砂壶看中医养生的书,活脱脱的一个老头,這还不算,现在乐乐还和那个老中医联合起来,要求老白立刻戒烟,天啊,老白这次死定了。
老白过去多潇洒啊,晚上不是穿着那烧包的运动服出去跑步,就是躺在阳台上的按摩椅上一手夹着一只雪茄,一手拿着一本书,还时不时的拽二句古文,即像将敬酒里的李白,又想陋室铭里的刘禹锡。。。总之,那叫一个洒脱。。。
然而,今非昔比,一切都过去了,老白现在就是一个悲剧
乐乐這个人吧,有点事业性,有点粗,不,应该说是豪放,也没有什么嗜好,脾气特别好,不管老白怎么逗她她也不走。但现在就是一个小密探,接我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外就把高跟鞋脱下来,轻手轻脚的摸进家里,然后猛的打开书房门,就为了看老白有没有在抽烟,当然是一无所获,好像老白没有手表,不知道我放学时间似的。。。
“何必呢?”老白用他那欠揍的表情说,“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那种人吗?”说着还玩玩他的打火机,老白说那打火机现在就是他的一个手玩,就和他那无数的文玩一样。
乐乐疑惑的问:“那么,为什么书房里好像有烟味呢?”
“你傻啊?几年的烟味说没就没有了啊?”老白一本正经的回答
乐乐哑口无言。可过了几天,书房里的烟味还是那样,他只能悄悄的问徐雨轩
“轩轩,你爸是不是都选我不在家的时候抽烟啊?”
“我?呵呵,我在家的时候你不在家?”我无奈的看着乐乐问
“轩轩,你应该帮我!”乐乐小声得发展她为同盟军,“老白现在主要的是防着我,对你就不会太防备了,你帮我抓他现行,好不好”
“我可不敢,我告密了,我还想要我的零花钱啊?”徐雨轩眯着眼,满眼小星星的看着乐乐
乐乐笑了“只要你抓着老白现行,我保证让他给你的零花钱翻一倍”
“好吗,我就说家里要是养狗我一定排行老五”老白的声音突然出现,就看到老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的背后
【我们家里是爷爷,奶奶,老白还有我,现在又多了个乐乐】
第二天开始,徐雨轩为了她翻倍的零花钱正式加入老白戒烟监督二人组,她已经发现老白其实一直还在抽,只是转入“地下”而已。他的香烟不放在包里或者抽屉里了,而是分散的藏在几个很秘密的地方,像什么相机包里,好久没有用的茶叶罐啊,甚至晚上想抽烟了,就说出去跑步,跑到楼下小店里去找老板要只烟。。。
终于,老白藏藏掖掖的抽烟还是被发现了,因为有一天他说去跑步,乐乐突然想起要吃薯片打电话给老白,发现老白的手机在家没有带,只好自己跑下楼去买,结果老远的就看到老白的鼻孔里美美的喷出几缕青烟。。。。
乐乐生气了,脸冷冰冰的,就像一个圣洁的雅典娜,而且看样子还哭了,回来后就看到老白把那几个秘密的存烟处,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出来。乐乐把所有的香烟和打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还在上面浇了好多水,还把老白死活不许丢的雪茄,锁进了自己的箱子里,还把箱子的密码改了,她说她想不起来老白知道不知道她的密码了。。。我保证,要是有封条她一定用封条把箱子贴起来。。。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乐乐一言不发,倒是老白特殷勤的宣布:“二位美丽的,圣洁的女神,我真心下决心戒烟了。我连珠峰都上去了,不就是戒烟吗,简单”
乐乐的气立刻销了,还搂着老白的手臂暧昧的说:“我一会就给德国那边让他们给寄点戒烟糖回来,对了,上次去医院的时候好像看到有那种针灸戒烟的,我们明天去还不好?”
“说什么?说什么?”老白义正言辞“那些措施都是针对缺乏意志力哥们的,我要吗?我要吗?”
乐乐用崇敬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老白,也许這就是她迷恋老白的原因吧。。。倒是徐雨轩用不屑的眼光瞟着老白,表示着不同意见。可第二天,乐乐就发现还是徐雨轩有先见之明。因为她接徐雨轩回来,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发现老白的拷贝桌边烟雾朦胧,她简直呆住了,眼睛里愤怒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哦,那个,那个,房间里不是有烟味吗?我就点了沉香熏熏,熏熏”老白尴尬的笑着
乐乐闷闷不乐的,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徐雨轩跑过去,“老白吧,就這德行,就爱胡说八道,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不过吧,老白骗你不也是为了哄你开心吗?你就满足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白用骗来哄别人开心呢。。。。。。”
很快乐乐又开始去纠缠老白去了,徐雨轩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乐乐还是机会不大啊!”
自从老白再次用家里的台灯发誓说:“要是再抽烟就让他一个月不许碰手机”后,乐乐就不再喋喋不休了,又一个人乐呵呵的去做她的微商大亨了,或许乐乐自己也知道想老白戒烟比不让老白吃肉还难吧!老白呢,总是在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那认真的写的小说或者画着画,写着毛笔字什么的,晚上也总是叫着乐乐和他一起去散步,总之,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好像真的已经戒烟了。。。
乐乐还好几次对徐雨轩说:“你老爸就是不一样吧,听说别人戒烟的时候就跟个戒毒试的,特别折腾。”
徐雨轩进退两难,也只能笑笑了事。她有点害怕乐乐伤心,毕竟這段时间还是非常喜欢乐乐的。。。
第二天晚上接了徐雨轩放学后拉着徐雨轩去超市买了好多菜,说要好好的犒劳犒劳老白,庆祝老白戒烟成功。。。
“不用,不用”老白十分谦虚谨慎的说:“這怎么呢啊,我来,我来,你昨天追的那个电视剧应该更新了吧,你去看吧”
结果在乐乐的坚持下,老白看着乐乐在厨房里切切洗洗就自己跑去书房了,还说以后谁要是敢惹乐乐生气就立刻去咬死他。。。乐乐在对付完一盘油爆大虾后跑去叫老白
“谁?”里面传来紧张的声音,老白如御大敌
“是我”乐乐说“吃饭了,锁门干什么啊?”
徐雨轩也把头伸出来,紧张的手心里都有汗水了,老白一定又在抽烟了
说话间,老白开了门,胸有成竹的搂着乐乐说:“辛苦了,辛苦了,徐雨轩出来吃饭,看看我们的乐乐为我们烧了什么好吃的,去开支红酒,我晚上要和乐乐喝一杯”
乐乐立刻说:“我去拿,我要喝那瓶赤霞珠,上次就想下手了”不等老白说话就跑去书房拿酒了。
突然,书房里传来乐乐的尖叫:“老白,老白”
徐雨轩一个箭步的冲进书房,就看到老白的被子就像老白一样的在抽烟,时不时的吐出几缕青烟,还夹着呛人的焦味。
“啊,這!”老白连连摇头,有点绝望,人好像也矮了半截(其实吧,老白本来就很矮)
徐雨轩上前掀开被子,哦,上帝,老白的被子里居然藏着一个装的满满烟头的八宝粥罐子,其中一个烟头还发着不明不暗的发着红光,被子已经被烧焦了一大片,并且还在那星光灿烂!
乐乐的声音都有点便了:“刚刚好像有人说,要是谁让我生气你就咬死谁,是吧!”
老白转身去厨房端了水扑在被子上,无限沮丧的说“我以为已经掐灭了,谁知道力气小了点”说的好像他的错误是没有把烟掐灭而不是偷烟抽。。。
徐雨轩回头看着乐乐,乐乐苦笑几声,一言不发的拿着酒走到了餐桌前,那个瞬间徐雨轩好像看到了一只愤怒的小豹子。。。
徐雨轩和老白对视一眼,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到餐桌旁。。。
“乐乐,老白不想戒就不戒吧,男人吗,总有点坏毛病的”徐雨轩看着尴尬的餐桌主动说到
“你爸是酒精肝,再抽烟,以后就永远别想再要孩子了”乐乐脱口而出“再让他抽烟。。。。”
徐雨轩惊讶的看着乐乐,又看看老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危机四伏,立刻说了句:“我不吃了,我减肥”立刻跑进了房间
老白也默默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
他就这么把内心极度伤心的乐乐丢在了哪里,真是没心没肺
后来的几天里,徐雨轩一直处于疯狂的状态,比如她把老白设为x,把自己设为y,据说想发明一种方程式来解决因为老白戒烟而引起的死气沉沉,说一定要帮乐乐报仇,她把草图画了一张又一张,乐乐想凑过去看个究竟,她也会老羞成怒,挥挥手说:“這是我和老白之间的战争与你无关!”
不过,乐乐还是在期盼徐雨轩能拿出好主意,毕竟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徐雨轩和奶奶在电话里聊到老白戒烟的事,一个是老白最怕的老太君,一个是他最爱的徐雨轩,真的可以影响到老白的也许就是她们了。。。再说,老白只从那“被子事件”曝光后,干脆又大模大样的抽烟了,好像戒烟已经成为历史。。。
终于,徐雨轩在乐乐接她放学的时候告诉乐乐她有了一招离间计
那计策听起来像动刀动抢的阴谋,其实十分简单。当天徐雨轩就在手机里下载了当下非常时髦的吃鸡游戏,安装好后,赶紧拉着老白要一起玩。。。
老白说:“哦,听说现在不少孩子都迷上了這个游戏,连学习都荒废了,不会你们学校也这样吧!”
老白坐在那玩了一会就不想玩了,徐雨轩不让,说一定要和老白一决雌雄,于是父女两就你胜一场我输一场的打个不分上下。乐乐担忧的看着,徐雨轩悄悄的说“别急,一个小时后他就会上瘾,以后就会忘记抽烟了,一心想着游戏了”
“那岂不跟更糟”乐乐急了,“晚上就删掉”
可是第二天徐雨轩没有删掉,第三天还是没有删掉,到了后来,他已经只是为了自己,因为老白第二天就再也不玩那破游戏了,而徐雨轩却好像已经上瘾了,总是一有时间就猛玩一会,甚至还一直玩到天亮。。。
乐乐警告徐雨轩:“你再这样,我肯定告诉你爸”
徐雨轩也急了,“我不是也为了帮你吗?”
。。。。。。。。
渐渐的,徐雨轩通宵玩游戏的事情还是暴露了,老师给老白电话说“徐雨轩总是上课睡觉”那一晚。老白那么好的睡眠半夜却起来上厕所了,结果就是发现了房间里传来的厮杀声。。。父女两个做了一次内部协商,决定同时戒掉嗜好,尽管老白经常说:“人最可悲的就是无所事事,连个爱好都没有”那些天,家里确实有点翻天覆地,老白唱“山是高昂的头,人却不停的打哈欠,不带半点雄风,徐雨轩唱老白喜欢听的(天路)却听不出一点向往。。。
她们两个一下都好像开始减肥了,都吃很少的东西,成天的在餐桌上挑三拣四,还发脾气,徐雨轩就差点造反了,乐乐却高兴的一个劲的偷笑,不时的买点水果和精美的蛋糕回来,搞的就像得手的狼外婆。。。
老白成功戒烟后,决定和乐乐单独外出玩一圈,到把徐雨轩這个有功之臣丢到一边去了。理由是:徐雨轩因为前段时间贪玩游戏成绩下滑的厉害。。。
老白是彻底得罪徐雨轩了,徐雨轩愤愤的想:“要是那天老白和乐乐真的结婚了,再要个孩子,她肯定就是那个排行老五的人”乐乐却不同意,她说:“老白就是个-凡人,但凡的可以,就算是圣人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女儿放弃自己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