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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前尘往事

一个婢女突然跑了过来,还未走到前面便跪了下去,急急忙忙地说到,“皇长孙突然发起高烧了!”

“你说什么?”慕凝语早已没了太子妃的端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呼出声道。

肖寒墨也是一惊,但还算沉着,沉声说道,“可让府医去看了?”

“回殿下,已经去请了。”

肖寒熠见慕凝语有些站不稳,便也起身扶着她,“让人去宫中请御医过来,记住,要请徐老太医。”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各有思量,陆悦熙听到倒是高兴的,她以嫁入太子府一年有余,肚子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平日里慕凝语仗着正妃的身份没少压她,有了皇长孙后更是愈加得意。

如今皇长孙病了,慕凝语自是不痛快,那她心里就痛快一些。

只是她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显露出来,面上也是一片痛苦之色。

聂雨潇早就看到了陆悦熙眼中从震惊到得意,再到如今的悲伤,便排除了是她所为。

发生了这种事,宴会也是进行不下去了。太子宣布宴会提前结束,众人纷纷告退。毕竟没有谁想在这时候去触太子的霉头。

聂雨潇作为外人自是要出府,但肖寒熠好歹是太子的弟弟,出了这种事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只是在聂雨潇离开前和她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着太子去看皇长孙了。

……

太子的偏殿里,此刻正充满了一片严肃,众人的心随着徐老太医的动作而七上八下。

徐老太医已年过六旬,却因医术高超而被留在了宫中,成了太医院的院首。如今徐老太医正拿着一根银针,看到上面的微微的黑色后,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徐院首,怎么样了?”慕凝语看着那小小的一团此刻安静得不像话,心就揪了起来。

徐院首也是知道皇长孙事关重大,可他的本事的确也就这些了,当即鞠了一躬,“回殿下和娘娘,皇长孙这不是普通的高烧,而是中毒了。”

太子原本冷厉的脸上又出现了一抹戾气,“是何毒?”

“回殿下,老臣无能,此毒老臣也曾为见过,而且份量极少,但对皇长孙来说已经够要命了。”

慕凝语此刻已经软在了皇长孙的旁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我的孩子,是母妃不好。”

肖寒墨此刻也是不好受,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有解毒之法?”

“回殿下,此毒甚是猛烈,老臣也正能先护住皇长孙的心脉,但若是七日之日研制不出解药,皇长孙怕是……”

徐老太医没往下说,但众人也都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小殿下的吗?”随着太子的一吼,屋内顿时跪了满地的人,“来人,给本宫拖下去,务必审处真凶!”

肖寒熠此刻站在边上,心里也是感慨,虽说他和太子已经快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他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皇兄还是先想办法解毒吧,真凶怎么也不比命重要。”

太子幽幽地看了肖寒熠一眼,“哦?不知七弟可有什么好法子?”

肖寒熠看出了太子眼中的怀疑,也不躲闪,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让人看不出什么,“臣弟不知,若是宫中太医没有法子,便只能网罗天下名医了。”

肖寒墨虽然怀疑肖寒熠,此刻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皇兄先忙,臣弟告退了,若有需要,皇兄说便是。”

肖寒墨现在也没空去管他和肖寒熠的恩恩怨怨,“来人,贴出告示,谁若能只好小殿下的病,赏黄金万两!”

……

聂雨潇回了聂府后,立刻回到了潇雨院,她刚想找兮阳让夜渊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夜渊已经在内院等候了。

“主子”

聂雨潇见夜渊在,便知道有重要的情报要回复,不然夜渊不可能亲自来。

见他眉头紧皱,心中更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夜渊小心地看了聂雨潇一眼,低声说道,“主子,属下收到最新消息,烽烟阁最近有部分势力渗入了京城。”

聂雨潇愣了一下,显然也是被惊到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眼中,竟出现了一丝寒光,“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现在才来通报。”

夜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疏忽,“烽烟阁的人做得很隐蔽,是两三个的渗入,属下没有发现。”

聂雨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两三个两三个的渗透?看来这计划计划了很久了啊,怪不得连夜渊都察觉不到。

“行了,你先起来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只要他们有心,不被你发现也是正常的,毕竟烽烟阁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不是吗?”

夜渊微一抬头,看着自家主子的冷笑,不由打了个寒颤。

聂雨潇如今有些烦,便挥手让夜渊下去,“烽烟阁那边由你亲自给我盯紧了,不允许再出一点差池,明白吗?”

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已带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夜渊赶紧应道,“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

聂雨潇转身进了屋,兮月虽平日爱闹些,可也懂的轻重。如今聂雨潇需要自己静静,她自是不会去烦人。只是站在门口守着了而已。

聂雨潇自己坐在小榻上出神,连春兰进来给她送点心和茶水都没注意到。

刚刚春兰一见夜渊在,便下去为聂雨潇准备吃食了,小姐在宴会上只吃了一点,等会儿定要挨饿。

反正她听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做些力所能及的。

如今见聂雨潇在愣神,也只是放下东西便退下了。

聂雨潇已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烽烟阁,每每听到这三个字,她都恨不得立刻去灭了这个门派,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

千年前,在离朝还未建立前,东原大陆上也是一片生灵涂坍,民不聊生。

争霸战争已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两方势均力敌,谁也奈和不了谁,每次战事只是徒增伤亡。

直到江湖上有一个叫寒烟阁的门派出现,它帮助的那一方如有神助,很快便将对方打败,使得离朝得以建立,天下得以太平。

只是从那以后,寒烟阁便隐退了,从此不问世事,也不知所踪。

直到三百年后,离朝发生了一次内乱,寒烟阁才出面帮助皇帝平定。

只是从那以后,寒烟阁便分裂成了寒雪阁和烽烟阁。

寒雪阁继续隐世,烽烟阁则是在江湖中称霸,甚至多次参与朝中之事,成为了皇位之争的最大助力。

别人不知道,聂雨潇却是知道当年寒烟阁为何分裂。

当年寒烟阁在处理离朝内乱的时候,出现了两种声音。

阁主等人认为这是离朝的家事,寒烟阁已经隐世,自是不该参与这些。

可阁主夫人却认为这是寒烟阁重出江湖的好时候,要求参战。

双方僵持不下,谁料最后阁主夫人带着儿子及众多支持者离开了寒烟阁,自行成立了烽烟阁。

当年的阁主更是个死性子,一气之下宣布将烽烟阁剔除,寒烟阁从此改名为寒雪阁,并宣布以后寒雪阁都不允许参与世俗之事。

只是他似乎死前想了过来,便将原来的命令改成了乱世之中,寒雪阁才能出世,且要匡扶正义。是天选之人一统天下。

又是几百年光阴匆匆而过,如今已经到了聂雨潇这一辈。

只是如果只是这样,聂雨潇的恨意不会有,大不了自己过自己的,谁也不惹谁。

可是谁能想到,烽烟阁竟派人杀死了上任阁主,抚养了她十五年的爷爷!

记得那是两年前,她那年只有十三岁,外出历练的回途中,便听到了寒雪阁被围困,爷爷外出迎敌的消息。

她急忙赶回去,却在云雾上脚下亲眼看到了爷爷被杀死的场景。

没有人知道当时她的心情,那是抚养了她十五年的爷爷啊!

她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听兮月她们说,自己一气之下竟不小心打开了淬雪剑的禁忌,然后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千人。

之后便回到寒雪阁,整整在屋里呆了七日。

从屋里出来的她,已全然变了模样,眼中出现了不曾见过的凌厉。

她匆忙中继任阁主,用了一月时间排众议,整顿寒雪阁。

她不信爷爷的死是个巧合,果然,是寒雪阁内部出了叛徒。

四长老伙同江湖上的祁山剑门想要覆灭寒雪阁,可聂雨潇确实不信。

两年前的祁山剑门的确是很风光,可离寒雪阁还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光是云雾山的阵法他就破不了,否则爷爷也不会被迫应战。

况且寒雪阁已避世百年,祁山剑门没有理由来找寒雪阁的麻烦。

于是她继续让人去查,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到祁山剑门在暗中与烽烟阁的人有接触。

烽烟阁,有实力有理由,聂雨潇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意外。

从那以后聂雨潇就将烽烟阁彻底恨上了。

当然,祁山剑门她自是不会放过。只是她还不想这么早暴露,在一年以后才派人灭了祁山剑门。

世人认为以寒雪阁的实力想报仇自是不会等到一年后,再加上祁山剑门将老阁主杀死后越发招摇,惹起了众怒。

众人只以为是他的仇家暗中联手灭了他,根本没想到会是寒雪阁所为。

如今烽烟阁的势力竟然这么快就渗透到了京城,这让聂雨潇不得不提防。

等聂雨潇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时已经不早了,她这时才突然觉得肚子好饿,见桌上有吃的,也不管凉热,就开始吃了起来。

本来想等吃完就去打听一番太子府的情况,没想到还未吃完,肖寒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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