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与宋军众将开启了群殴模式。
梁山好汉打群架,从来都没怵过谁。他们还遵守着武将械斗的默认规则——找一个心仪的对手单挑。
作为梁山五虎大将之首,“大刀”关胜率先盯上了曾经的手下败将贺吉。
多年前在永兴军路商州的战斗中,贺吉二十回合不敌关胜,被关胜一刀劈落马下,其实是他出色完成了假摔动作,诈死躲过一劫。刚刚贺吉又从秦明棒下败走逃脱,实在是打不过就跑的典范。
关胜岂能饶他。
其实贺吉的武艺不弱,但是在五虎大将关胜、秦明这个级别的高手面前,也只有抵抗二三十合的水平。
他见关胜倒提青龙偃月刀纵马来战,惊得魂飞魄散。
关胜来到跟前,大喝一声:“可还认得关某!”
贺吉哪敢回应,挺枪便刺,这枪乃是虚招,目的要阻一阻关胜,趁机再施金蝉脱壳之计。
关胜有过前车之鉴,才不会上他的当,胯下粉团青骢马并不减速,青龙偃月刀一抡,连守带攻,直逼贺吉。
贺吉被关胜的攻势压迫,无法拨转马头,只得硬着头皮接战。
关胜得势不饶人,一刀紧似一刀,招招抢攻,不给贺吉喘息之机。
贺吉本就心虚,在关胜的刀法下只办得遮拦,险象环生。不到二十回合,露出破绽,被关胜一刀劈落马下。
关胜还担心他使诈,补上一刀割下首级,方才回马向宋江报功。
“急先锋”索超见楚将纷纷上阵,便撤斧后退,放秦明与縻貹单挑,自己上前迎战同样使大斧的鲁成。
鲁成的武艺勉强达到燕顺、杨林的级别,岂能与索超同日而语,见与縻貹大战五十余合才露败相的索超找上自己,心下先自怯了,战不十合,回马便走。
索超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他逃走。若非他与縻貹一番大战之后,体力受损,鲁成焉能全身而退。
“美髯公”朱仝素有小关公之称,原本主战兵器是枪,在枪法上造诣极高,因此能与花荣、徐宁、杨志、索超、张清、孙立、史进等高手一起,位列八骠骑。自从他被认作小关公,使枪在形象上就不匹配了,因此他便苦练刀法,上阵时用刀也有模有样,只是与关胜这个正牌武圣后裔相比,更像是山寨版的关公。
他见对面楚将蜂拥而至,一挥山寨版的青龙偃月刀,纵马直取楚将郑捷。
郑捷猛一抬头,就见如武圣重生、关羽在世的一员虎将迎面杀来,早吃一惊,战不三合,被朱仝一刀劈落马下,身首异处。
“镇三山”黄信盯住手持狼牙棒的寇猛,舞动手中丧门剑,上前劈头盖脸一顿砍杀。
黄信的师父就是天下是狼牙棒的第一高手秦明,所以他对狼牙棒的对战套路很有心得,只是身材特点不适合使用这么粗重的兵器,才改用双手丧门阔剑。
寇猛与黄信斗了十余合,对黄信的打法极不适应,仿佛对手能看透自己的招式,每一棒都被丧门剑轻易化解,徒损体力。
狼牙棒是重型兵器,利在速战,不能持久。寇猛见取胜无望,不敢恋战,横扫一棒逼退黄信,回马返回本阵。黄信赢下这一局,也不追赶。
“井木犴”郝思文、“锦毛虎”燕顺分别对上柏仁、张怡,因对手太弱,郝思文五合刺死柏仁,张怡心慌意乱,被燕顺挑于马下。
縻貹正独斗秦明,猛然见另外六员楚将转眼间四死二败,贺吉、郑捷、柏仁、张怡被对手阵斩,只鲁成、寇猛败回本阵,于是不敢恋战,倒拖大斧回身就走。
秦明正要去追,阵上关胜急忙大喊:“穷寇莫追,提防他的拖刀计!”
秦明猛然醒悟,縻貹未露败相,拖斧而走,正是拖刀背斩的起手招数,幸好被用刀高手关胜提醒,不然中了他计。
秦明勒马停住,縻貹被关胜喝破计谋,连叫可惜。
宋江见楚将连败失势,趁对手士气低落,令旗一挥,下令全线攻击。
只见在二十员梁山将领的率领下,宋军潮水般涌向楚军阵地,刘敏抵挡不住,楚军兵败如山倒,弃寨逃窜。宋军追杀二十余里,方才收军回营。
计点战果,杀死楚将四员,歼灭楚军八千有余,宋军死伤一千人,将领无缺,收获一场大胜。
众将休整军马,守营主将“玉麒麟”卢俊义带着探报军将领“神行太保”戴宗来中军大帐报告说,“矮脚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探得楚王援军已到,见宋营已有防备,不敢劫寨,离唐州城三十里下寨,伺机进攻。
宋江下令再探,戴宗领命。
刘敏大败而逃,待宋军追兵退去,才四处收拾残兵败将,縻貹、鲁成、寇猛各自领军,与刘敏聚在一处,计点兵马,尚存两万有余,心下稍安。下令草草下寨,埋火造饭。
刘敏派出的探马来报,楚王调集各路兵马驰援楚军,现已陆续抵达唐州。有均州南丰府派出统军大将谢宁、统军毕先率领两万人马;襄州山南军平东大元帅段二手下阚翥、翁飞率领两万人马;隆中山耿文、薛赞率领一万人马;巩州季三思、倪慑率领三万人马;安州统军柳元、统军潘忠率领两万人马。五路楚军总共十万,前后左右围住唐州。
李敏、縻貹闻报大喜,有这十万精兵到此,不怕与宋江打熬。急忙派使者前往联络结营,共商伐宋大计。
宋江营内和唐州城中也得到楚军五路兵马前来会剿唐州的消息,刚刚得到一场大胜的喜悦之情化为乌有。
宋江召集手下众将到中军大帐商议对策,三十九个头领坐满一地。
“呼保义”宋江道:“楚王这是把家底儿都亮出来了,看来势要夺取唐州,将我等一网打尽。”
“玉麒麟”卢俊义道:“趁楚军初来乍到,几路人马未形成合围之势,不如分兵击之,令其不能安营,夺其粮草辎重,彼军自退。”
“智多星”吴用道:“卢员外所言未尝不是好计,出五路奇兵分别劫寨,元帅自引一军接应,小生坚守营寨,以待凯旋。”